凝重的氛圍籠罩在這片麒麟殿之中,眾多的目光都緊緊盯著從上方向著呂太尉緩緩走下的內侍總管。
仔細看著手中紙張上記載的藥針用法,邵總管走到呂太尉的身旁后停下了腳步。
看著臉上浮現出一抹猶豫的總管,呂老十分灑脫的微微一笑道:“邵總管不必猶豫,如果這是秦城主所說的,那就放心大膽的來吧。”
對于面前呂太尉都已經如此果決,邵總管也不好再猶豫,緩緩俯下身子便按照紙上說明對著呂老患有舊疾的腿部扎了上去。
伴隨著將藥針尾端按照說明徹底按到底,邵總管連忙將藥針從呂太尉的腿上拔了出來,一臉關心的問道:“太尉可有任何不適?”
呂老看了一眼邵總管手中的藥針皺了皺眉頭:“就仿佛蚊蟲叮了一口一般,并沒有什么異常的感覺。”
“是嗎?”
身后緊緊注視著這里的文武群臣緊繃的內心不由得莫名一松,而在龍椅之上的李皇見此場景眼中也不由得掠過一抹失望之色。
但緊接著呂老皺著的眉頭愈發的深邃起來:“不對!”
下意識的彎腰一把抓住自己患有舊疾的腿部上下摸索起來,而剛剛放松下來的殿中也伴隨著呂老的變故而再次緊繃了起來。
“我的腿本來已經接近疼痛到沒有其他的感覺,但此時竟然有一股難以忍受的瘙癢感取代了疼痛感,并且在這條腿中快速蔓延開來。。。”
呂老的神情突然浮現出一抹喜色,雖然不清楚這股瘙癢究竟是為何。
但自己這條患有舊疾的腿部情況本就在這段時間之中愈發惡化起來,由于沒有知覺,無法行走的問題讓平日里晚上需要藥物溫養的時間更是延長了一倍不止。
而溫養過后才能恢復的些許知覺行走,白日間所需忍耐的疼痛也是劇烈了數倍不止,并且恢復麻木沒有知覺的速度也愈發的迅捷了起來。
聽見呂太尉這般話語,沒有什么了解的殿中眾人臉色具是一片迷茫,只有極少數關心了解之人和上方的李皇眼中掠過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呂太尉,你現在感覺如何。”
過了片刻見到呂太尉還是一副難以置信抓著自己腿部不斷揉捏的模樣,離得近的右丞相不由得開口詢問道。
“等等,這密密麻麻如同針刺般的疼痛感后竟然能從腿中感覺到稍許的清涼之意,我的腿好像在好轉,這種清涼的感覺只能在經過藥物溫養之后才能出現一絲,但現在竟然如此明顯。”
聽見呂太尉的這番話語,麒麟殿中具是響起一片抽冷氣般的呼吸之聲。
雖然他們對于呂太尉如今腿部具體什么情況不是特別了解,但也曾從不少地方聽聞其還能走路的時間也就這幾月之中了。
如今聽呂太尉的這番話語,他的腿部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之中就有了好轉,而且還只是憑借那僅僅一個名為藥針的小玩意。
要知道呂太尉的腿部舊疾曾經可是尋求了天下名醫前來醫治都束手無策,怎么可能,難道這真的是什么都能治的神藥不成。
呂太尉的動作依然沒有什么變化,但在場的眾人都仿佛屏住呼吸般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看著,沒有誰在意時間過去了多久,在他們的心中,面前呂太尉的結果意味著什么比誰都要清楚。
要知道不僅是李皇還有一名愛妃因為被御醫下達了名為絕癥的心絞痛而每日神傷不已,自己等人的家中誰又能沒有個疑難雜癥難以治療呢。
比起自身的身家性命而言,其他的這些神物在他們的眼中或許都沒有這么重要了,不,還是挺重要的。
有些人瞬間反應了過來,只是現在可以往后稍稍而已。
伴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麒麟殿外的陽光也愈發的強盛起來,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骨骼鳴動之聲,呂太尉的身形緩緩挺立了起來。
有些迷茫又有些不敢置信的踢了踢自己患有舊疾的腿部,麒麟殿中的諸臣目光也伴隨著緩緩移動著。
“好像,好了許多,沒有明顯的疼痛感了,麻木感也沒有那么強烈,只剩著輕微的瘙癢伴隨著絲絲清涼的感覺在腿中游離著。”
“怎么可能?”
“不可思議!”
“神藥,真的是神藥嗎?”
伴隨著呂太尉開口打破了沉默,已經寂靜許久的麒麟殿再次喧鬧了起來,而端坐在龍椅之上默默等待結果的李皇眼中也掠過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
“陛下,這藥確實有用,我想娘娘的病,也有治了。”
短暫的失神從呂太尉的臉上一掠而過,但常年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心境還是讓呂太尉第一時間平復下了這因為傷勢好轉而出現的激動心情。
面對此時神情激動的呂太尉,龍椅之上的李皇神色也出現了難以抑制的欣喜。
“陛下,臣請愿不論是付出何等代價,也要讓那些異人盡可能多的提供這種神藥,按照協議中的第一批交易只提供十只藥針是遠遠不夠的。”
左丞相在此時上前一步大聲道,伴隨著左丞相的話語落下,身后的文武百官也頓時應和了起來,特別是嗓門特別大的武將,此時的聲音都仿佛要將麒麟殿的天花板掀開來了一般
對于他們這些武將而言,這些藥針的意味亦是不言而喻,雖然現在邊境平穩,但無論是以后可能爆發的戰事還是他們在戰場上落下的陳年舊疾都需這些藥針,而有了這些藥針,他們又何須擔憂以后戰事不利,不畏受傷,不畏流血之下他們的將士必將一往無前。
至于此時他們心中對于是否存在南平城主口中異人之事都已經默認了下來,能夠取出這么多神奇之物,除了異人又有誰能夠做到,只是對于其那在南平城天空之上存在的龐然大物仍然無法相信。
“安靜!”
李皇威嚴的聲音讓躁動的殿中再次安靜了下來,就在此時秦銳先再次向前了一步。
“臣。。。”
還沒等秦銳先開口李皇便將其打斷:“準了,之前我可能對于異人之事也有所誤判,但現在我決定重新組建一支隊伍前往南平城,秦卿你可成帶隊之人。”
聽見李皇的話語,秦銳先的臉上難掩激動之色,連忙躬身行禮道:“謝陛下。”
但緊接著李皇的眉頭又微微一皺:“本來因為異人之事孤也動了前往一看的念頭,但緊接著年祭在即,孤也不好離開,只能等著年祭之后在前去親眼一看了。”
一抹可惜與猶豫從李皇的面龐之上浮現,對于這從異人手中得到的神奇之物,更多的還是一時間沒有想清楚該如何面對著所謂的異人。
南平城主信中的建議與警告。。。
還是等他們回來再說吧,李皇的目光緩緩落到已經回到隊伍中的秦銳先身上。
殿中,左丞相和右丞相不由得下意識對視了一眼,凝重的目光中都互相看出接下來的皇朝可能迎來前所未有的變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