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小嘴真甜
“妙啊,這畫像把老夫人那獨特的神色全繪出來了。”
韓子柔聽到這話就放心了,這可是找城中有名的畫家來繪的,可是費了不少精力。
“不過......”溫啟風把畫放下,“夫人只見過老夫人一面,居然就描得這般像......”
前世溫明準被老夫人罰過不少次,也因著安氏不安分,有幸見過不少次,自然是有印象了。
當時跟那畫家可是費了不少口舌,改了一次又一次,也好在那畫家本事過硬,拿到畫時也被驚艷到了。
“我、我自然記得,夫人一向記性好。”她重新將畫收起來,用手肘杵了他一下,“你夫人不僅記性好,記仇也是了得,你可得小心些。”
“那這樣讓夫人生生世世就記住我,不更好么?”
心里可是真怕你這一世過完就把我忘了,就算是仇人,也能讓你記在心底兩生。說不羨慕嫉妒,自然是假話。
第二日天還沒亮,韓子柔就醒了,像是心中老有一根弦繃著,亂糟糟的。
溫啟風睡眠一直很淺,就算身邊的人盡力不弄出聲響,翻了個身沒再動,但他還是感覺到了。
他下意識的伸手把被子往上提了些,連著韓子柔的脖子一起蓋住,“夫人醒了?”
他的聲音有些朦朧,一聽就是睡意濃濃的。
韓子柔沒答話,他緩緩睜開眼,“不必緊張,老夫人很慈祥,她會喜歡你的。”
她翻身面對著溫啟風,“若是老夫人不喜愛我的東西怎么辦?”
“夫人將老夫人的喜好打聽得這么清楚,想必費了不少功夫。既然已經準備好了,就送出去就好了。再說,老夫人不是那么苛刻的人。”
他輕笑,“老夫人可是很疼愛我的,你是我的發妻,她自然也會喜歡。”
“為夫向你保證。”
溫啟風摸著她的臉,還是有些困,輕聲呢喃讓她再睡會兒。
有了他說得那些話,韓子柔也閉上眼睛,進入了淺眠。
當兩人進了大堂時,府里的夫人都到了。
安氏來得最早,見韓子柔這么優哉游哉的樣子,心中又有了些膈應,“唉,這人啊,身為晚輩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老夫人回府,倒是悠閑得很。”
韓子柔自知不對,行禮道:“是子柔不懂規矩。”
安氏來了勁,“是你不懂規矩,你何時又懂過規矩?”
夏氏睨了一眼安氏,對韓子柔招手,“過來。”
韓子柔碎步頷首靠近,“母親。”
夏氏看著一旁的溫啟風,小聲道:“老夫人的脾性,你可告訴子柔了?”
溫啟風眉眼帶笑的與韓子柔四目相視,“夫人聰明有法子,用不上我這相公。”
夏氏一下放下心來,欣慰道:“你這人,夫人聰慧,還慪氣做什么?”
安氏一直斜耳偷聽,嗤笑一聲讓三人齊齊看向她,“喲!這是大夫人給自家兒媳造后臺啊。”
“怎么?是怕你那兒媳給你惹禍,讓你收拾爛攤子?”
她起身,不屑的上下打量韓子柔,“也不知是誰慣的,一身小姐脾氣,萬事還得自家丈夫操心,真不知道你怎么厚著臉皮,怎么好意思這么心安理得!”
這人典型的拿著半截就開跑,別人院兒里的事,手伸得倒是挺長,一天不磨磨嘴皮子一天就心癢癢。
不等人還口,門外小廝喊道:老夫人、老爺到——
眾人皆朝向門口,行禮:參見老夫人,老爺。
一個圓潤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堂內,“安氏你真是一點兒也沒變啊。”
安氏一笑,“錦云自從老夫人入山避暑開始,心里一直掛念著老夫人,都憔悴了許多。”
呵,夏氏,老夫人都快把你忘了吧。要怪啊,就得怪你生的那個兒子他不爭氣!
“還是那么聒噪又不講理。”
老夫人都懶得看她一眼,徑直走向了上堂坐下。
韓子柔這時還憋著笑,看那安氏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的,現在的她肯定恨不得一頭撞上南墻吧。
老夫人抬頭掃視了一圈,在溫啟風的身上定格下來,“啟風,你寫給我的信,都收到了,今日來看你的氣色,確實好了許多。”
溫啟風抬手作楫,“奶奶的身體還是一樣的硬朗。”
安氏見勢頭不好,連忙推了一把身邊的溫明準。
眾人都沒動,就她那一處有聲響,惹得老夫人皺眉看過去,依舊沒對他作反應。
“是......子柔吧?”韓子柔聽見喚自己,連忙上前一步,行禮,“是的老夫人。”
“模樣瞧著真是好看,頗有我當年的風范。“
話一出,都隨著老夫人的笑聲小聲笑起來。
“老夫人莫說當年,現在的您也依舊美,子柔自愧不如。”韓子柔表現得乖巧,遇見有威嚴的長輩,奉承便好了,不需要想太多。
“小嘴真甜!”
安氏憋不住了,“子柔嫁進來的時候,府里人都夸呢。大公子可疼愛內人了,現在的子柔比剛來時還有肉些呢!”
好看有什么用,不過是個花瓶罷了,只能擺著看看,還不是得靠著男人照顧自己,為自己撐腰,自始溫家就沒出過這種丈夫照料媳婦的。
老夫人橫了她一眼,“誰跟你說話了,你這插嘴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你兒子比啟風年紀還大些,現在連媳婦的影子都瞧不見,寵妻的資格都沒有。”
老夫人這是打開天窗說亮話,連偏心都毫不掩飾,自家的孫媳愛怎么樣怎么樣,一個二房插什么腳。
安氏皮笑肉不笑的,都媳婦斗不過,就斗斗兒子。
“這準兒啊,忙著替家里,替老爺忙著外面做生意的事,顧不上也是能夠理解的不是?”
“這何嘗不是對老夫人您,對老爺最大的孝敬嗎?”
溫明準也是個沒膽識的,被慣壞了,親娘都快成他的丫鬟了,不停幫他說好話,自己在一旁也不知幫襯幫襯。
老夫人冷哼一聲,“是啊,夠孝順的,啟風身子不好,好歹日日掛念著我,知道寫些信來問問。二公子呢?真是一心撲在那做商上去了,想必是怕溫家跑人家手里去了吧。”
老夫人微微抬手拂袖,不滿之情顯于表,就是想讓那二房知道,自己有幾兩肉就做幾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