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愛情甜如蜜,因為遇見你,為何不能長相依那是故事里,都說有緣聚千里我信你……”
一陣悅耳的音樂傳來,這是邱慧燕的手機鈴聲。
“喂,您好哪位?”邱慧燕接聽道。
“我是門衛,門口有幾位想見張齊,為首的是一個老爺子,叫趙天成,你看讓他們進來嗎?”電話那頭的聲音雖小,但還是讓秦山一門的三人聽了個真切。
張齊心神巨震,這老家伙居然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這是要報復他們這一脈嗎?要知道這老貨可是地仙,在這等絕世人物面前別說他了,哪怕是大師姐也遠遠不夠看。
“師姐,你帶小師弟先走,我去擋住他。”李牧心思百轉,最后決定道。
“無妨,這老家伙被師父殺破了膽子,料想他不會對我等下手,你讓他進來,我倒是想看看這老不死的想玩什么玩樣。”曹建國冷若寒霜,但就要出門前突然改變了主意,道:“你們倆人去找師叔,我一個人去。”
“不行。”
張齊和李牧同聲拒絕,不惜頂撞師姐,這要是放在平時借他倆三個膽都不敢,但此時卻是態度異常堅決,就連曹建國用武力威脅都沒用,黔驢技窮后也只能一起去了。
囑咐好自己助手后,三人朝會議室走去,一路上寂靜無聲,氣氛十分壓抑,張齊腦中不斷在思索萬一等會動起手來逃離方法,一直到達會議室門前時,他才絕望的發現自己在地仙通天徹地的法力面前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力量,任何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就跟紙糊的一樣,不堪一擊。
“師姐我們就真的這樣進入嗎?”張齊拉住曹建國的衣袖,有些猶豫。
“三位小友,請進,老朽只是想與你們談談。”話音剛落,會議室中傳出一道深邃有力,略微有些嘶的男音。
咔噠
曹建國扭頭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還如小時候張齊在后山遇到蛇妖時一般,摸摸他的頭,道:“師姐還活著,你們就不會有事。”
說完就推門而入,顯得無所畏懼。
同時,這正是這句話讓二人拋卻了焦慮、擔憂,對啊,從小師姐就早熟、穩重,所做之事就沒有一件孟浪過,既然敢正面硬剛地仙那肯定有底牌是他們不知道的。
故此,張齊放下畏懼,大大咧咧的跟著走了進去,見房中只有兩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老者發須皆白,臉上溝壑密布,唯有一雙眼睛如黑夜中的明燈,炯炯有神,身材干瘦的不成樣子,跟一只猿猴差不多,此時正坐輪椅上任身后的少女推動。
那少女看歲數應該和張齊差不多大小,一頭長而飄逸的卷發披在香肩上,那雙眼皮的眼睛閃動著讓無數男人瘋狂的魅惑,瓜子臉上雖是濃妝艷抹但卻恰到好處不會讓人反感,那如烈火般的雙唇性感而妖媚,低胸的上衣根本遮不住那傲人的山峰,露出大片的雪白令人遐想萬千,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如水蛇般扭動好似軟若無骨,三分牛仔短褲下修長的大腿就像最為完美的藝術品般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面對這等絕代妖姬,張齊只是瞟了一眼后就不再關注,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輪椅上那個干巴巴的小老頭,根本不為所動,曹建國和后進來的李牧更是看都不稀罕看一眼,直接無視掉。
這就很讓那女子傷心了,讓她第一次對自己的容貌身材產生了質疑。要說曹建國身為女子,容貌、身材、氣質皆不輸她,這個能理解,可那倆相貌平平的男的是幾個意思啊?看其穿著也不是什么潮流名牌啊,這種人就兩個字形容--土鱉。
而且還得是土鱉中的轟炸機,就這種男人平日里那眼睛都恨不得長在她身上,今天這是怎么了?瞎了?還是說玩欲擒故縱?
不過眼下不是時機,家中老祖有要事要談,不然她指定要魅惑一番探探虛實。
“趙老頭,有什么事兒你就說吧。”張齊搶先開口道。
“呵呵,小友不必敵視老頭子,我來此是想與你們和解。”趙天成沙啞的嗓子一笑如公鴨子叫一般難聽,讓人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哦?怎么個和解法?”曹建國雙手抱胸,整暇以待。
“你我兩家皆因我祖上趙高結仇,年輕時我被熱血沖昏了頭,被你們師父打醒,如今更是幡然醒悟。我以勒令趙家人不得再與秦山一脈為敵,更不可再提解救趙高一事。”趙天成說完這些釋然的吐出一口氣,像是解決了多年的心病般輕松。
“你我兩家,血海深仇,你僅憑借一句話就想抹去?”曹建國突然氣勢如一柄絕世寶劍般凌厲,向前踏出一步質問道:“昨日,你趙家還有人想對我師弟不利,你怎么解釋!”
“臥槽,師姐居然在吼地仙?”
張齊有些頭暈,覺得師姐太霸氣了,對于趙天成這種通天徹地的人物想吼就吼,大有一言不合就揍你的氣勢,這特么的到底誰是地仙啊?
只見趙天成任何罡風吹動須發,愧疚之情溢于言表,道:“是老夫教人無方,小友怪罪也是應當,老朽活了四百多年已經看透了紅塵,如今壽元無多,只想用這殘軀結束這段恩怨。”
“呸,你這老頭滿嘴胡話,地仙雖不能同神仙一樣與天地齊壽,但活個千兒八百年的也不是問題,你才四百余歲,正值春秋鼎盛談什么生死?”張齊向前一步和師姐齊平,沖著前方碎了口唾沫。
“你們…。”那妖艷女子原本神情悲傷,可當看到老祖被人吐了口唾沫時,實在忍不住站出來,滿臉怒容的指著三人。
“小越退下!”趙天成嚴厲呵斥道。
“祖爺爺,他們太欺負人,您老身為地仙,身份尊貴至極,怎么能被這么對待,我趙家又不懼秦山,大不了就在打一千年!”趙越柳眉含怒,對著張齊等人嬌喝道。
“小越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滾出去在外面等著!”趙天成突然暴發,如一頭滔天巨獸從沉睡中醒來,散發出它無上的威嚴,讓現場幾人如風暴中小舟,隨時都會傾覆,粉身碎骨。
趙越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微張的紅唇幾次想開口詢問老祖宗為什么選擇無下限的妥協,甚至就因為自己說了一句話就被驅逐,這是她從有記憶開始就沒有過的事兒,她很想問一句為什么?
可在那恐怖的氣勢與懾人的目光下,最終還是選擇乖乖閉嘴,趔趄著走出門。
咣當
會議室大門被狠狠甩上后趙天成才收回氣勢,癱坐在輪椅上又成了那個干巴巴的小老頭,眼中帶著一絲疲憊,道:“我這曾孫女從下被寵壞了,口不擇言,還請小友們海涵。”
“呼”,張齊輕呼一口氣,剛才實在是被這小老頭給嚇到了,在那一瞬間仿佛在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在承受天道的怒火,心中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心,只能任其揉搓。
“你如何保證在你死之后,你們趙家人不會反口?”曹建國把吹亂的秀發撥弄到耳后,似乎根本不在乎剛才發生的事情,語氣依然冷漠。
“小友放心好了,如今趙家人才凋零,百歲以下連一位大天師修為的都沒有,我也會找一個樸實之人作為下一代家主。”趙天成說完后目光掃向三人,靜等回復。
“嗯,既然趙天成和解并承諾不再危及天下,我們也不妨答應下來,如果他們反水,最壞的結果也無非是現在這樣兩家對立。”李牧低聲分析道。
“好,我代替師父答應了,如果讓我們發現你趙家死性不改的話,那就別怪我等無情。”曹建國語氣冰冷,臉色卻有一絲緩和,道:“你家那些挖墻腳來的天師,你怎么處置?”
“小友放心,這些天師本就是家中小輩的好友,只是來做客罷了,明日之后,他們自會各自回歸山門!”
對于這些疑問趙天成一一回答,而且每一個處理方案都在無條件退讓,顯得非常有誠意。
“小友還有顧慮否?”趙天成咧嘴笑道,只不過那嗓子的確難聽,不光不會讓人覺得親近,反而會下意識的感覺到莫名的詭異。
曹建國點頭同意了剛才所說,張齊和李牧看師姐應許自然沒有異議。
“那老朽就先走一步。”趙天成笑呵呵的仿佛年輕了不少,沖門外喊道:“小越進來吧。”
“祖爺爺!”門外的趙越聽到呼喚立馬開門扭動著水蛇腰走了進來。
“走吧。”
趙越對剛才一事還耿耿于懷,非常不爽的剮了張齊一眼,推著輪椅向外走去,她記住這個男人了。
“未來的日子還長,咱們走著瞧。”
目送趙家祖孫二人離開后,張齊如釋重負般扶著會議桌,道:“地仙之名不虛,即使不發怒就那么平靜的坐在哪里就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動則天翻地覆,靜如泰岳神山,師姐,你看他們是真心的嗎?”
李牧心中還有不安,總感覺這一切順利的不太真實,那千年的血恨說忘記就忘記啦?無數代人的執念真的能這么三言兩語就放下啦?他對此生疑,總覺得那里不對勁,卻又想不起來。
“剛才讓答應的是你,現在覺得不妥的又是你,究竟是要鬧哪樣?”
張齊壓根就沒想這么多,沒心沒肺的坐在旋轉椅子上轉圈圈。
“行了,這事兒就暫時定了,你們倆以后遇上趙家人還是得保持警惕。”曹建國蓋棺定論不許師弟們在爭吵。
對于她來說不論是戰是和都沒有關系,她自有底牌應對,如今答應下來主要還是考慮到師弟們的安全,趙家樹大根深,手段更是層出不窮,她沒有把握時刻保護正在歷練的師弟。
“是,師姐!”
倆人不敢馬虎,同時答應道,隨后三人回到張齊房中,向焦急等待的三位美女報平安后,曹建國和李牧先后提出要回各自的城市,還有很多事情處理。
張齊有些舍不得,希冀他們在住兩天,最起碼得吃了午飯再走吧,不過最后還是攔不住,只能送他們來到機場。
“小師弟有空來西安玩啊。”
李牧站在安檢口揮舞著大手,臉上有些不舍,但很快被譚玲玲給一把拉了進去。
“也歡迎你們來杭州游玩西湖。”葉雨露向張齊點點頭,盛情的邀請他們。
“多用功修行,要是讓我發現你懈怠,后果你知道的。”
“師弟謹記。”
在曹建國面前張齊永遠不敢放肆,像老鼠遇見一樣戰戰兢兢的行禮。
“走吧。”曹建國頜首,邁開大長腿向里走去。
“師姐慢走。”
目送曹建國的身影消失在安檢口后,張齊才敢放下手來,摸摸肚子,道:“我餓了!”
“你就知道吃。”邱慧燕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先打車回部門吧。”
“額……,還有啥事啊?”張齊好奇,怎么感覺她一天到晚總有忙不完的事。
“你在前面殺的痛快,爛攤子不都得我來收拾嗎。”邱慧燕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那一地的死尸處理起來就非常麻煩,先拼湊在一塊,然后化驗、解剖確認身份,然后寫一份合理的案情報告通報給家屬,還有鄒校長涉及受賄的證據和這起僵尸案的關聯都得她一個人處理,感情是她累死累活的,正主還不知情。
“哦~,燕姐受累了啊,大傻個呢?我想先去看看他。”張齊明朗,突然想起了被綠僵抓傷的鄧義勇。
“醫生說了,他沒事只是皮外傷,現在在山城第一人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