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剩下的三個金丹境目光一凝,隨即消失在高樓之上,姜慶甲在進入房間之前便又召喚出五位陰魂監(jiān)測四周。
姜虞臉色蒼白,捂著嘴后退幾步,留下了眼淚。
姜爸姜媽也是如此,不過不是害怕,而是陌生卻又心疼。
平時的姜慶甲一直是開朗陽光,走到哪對誰都是笑意盎然,哪怕成了太陰靈法學院法冥一脈的大師兄,他還是沒有絲毫當大師兄的樣子。
在家人面前聽話,穩(wěn)重,姜虞欺負他時,他也是充滿溺愛。
但現在,他展現出了從未有過的狠辣和兇戾,為了保護他們。
項藉和祝游則是瞥了一眼姜慶甲并未覺得有什么,不過項藉看到臉色蒼白的姜虞時,有些不忍,剛要說話結果姜慶甲立刻從二樓跳下向那幾個金丹境消失的方向追去,祝游也是立刻飛身前往。
項藉看了眼姜虞道:“他是為了你們好”。
隨后也跟著飛身追去。
姜虞立刻反應過來,隨即在父母跟前布置了極多陣法,房間內也是如此,手持一柄火紅色細劍,凝神監(jiān)測四周。
路上姜慶甲已經給李雅瑩打過招呼,讓他通知所有執(zhí)法機構和人員對道路肅清,以及保障周邊安全。
西北方向,周圍已然是一堆廢墟,是江州規(guī)劃已經拆遷的地方,方圓五公里內沒有人煙。
三個金丹境修士停在這里,四下勘測一番后,三人立刻于幾處刻畫奇異符文,隨后從眉心逼出一點精血融入符文內,符文血光一閃,隨后又沉寂消失,只留三人立于所在之處。
姜慶甲率先到來,目中幽光閃動神異至極,項藉和祝游緊跟其后。
三個金丹境修士以本身實力而言,項藉或者祝游都能以一打二,但其能逃過無數修士追捕還能安然無事,說明這不止是關乎于戰(zhàn)力問題了。
“我們無冤無仇,諸位為何要一直針對我等”正北方向,一個身穿藍色西裝的中年男子道。
“無冤無仇?我們第一天便遭到諸位襲擊,今天更是牽扯到了我家人,而且我也宰了你們其中一人,灰飛煙滅的那種,這不叫仇叫什么”?姜慶甲嗤笑道。
“此事我們可以不追究”西北方位,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的女性修行者說道。
“我追究啊,你們不死,我心難安”姜慶甲淡然說道。
三人眼神陰冷。
三處紅色光柱沖天而起,血腥之氣彌漫,三個金丹境修士立于光柱之中,氣機不斷攀升。
項藉瞬間移到正北方那個境界最高的金丹圓滿修士跟前,一拳向其胸口打去,氣機攀升立刻停止,那金丹圓滿修士倒飛出去,項藉欺身而上,一拳一拳打向那人,直至落地擊起大量土石煙塵。
祝游隨手一條巨大火龍正南方向攻去,那位境界已經攀升到金丹境巔峰的修士同樣一道火龍對攻而去,但被祝游的火法一擊潰散,被逼出光柱之外。
而西北方向,姜慶甲并未如此快速的出手,緩緩走向那位女性修行者,任由其境界攀升。
當境界到金丹境巔峰時,姜慶甲身形忽動,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光柱旁邊,那女性修行者剛要做出動作,結果被姜慶甲一把掐住脖子,將其拽出光柱,隨后一拳打在眉心,頭顱炸裂開來。
扔掉無頭尸體,姜慶甲一腳踏進光柱,光柱瞬間消失。
轉頭望向項藉和祝游,兩人對手也被解決掉,光柱也消失不見,不過三人并未掉以輕心。
氣機保持巔峰,靜等三人復活。
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在四周響起,期內有哭喊、有哀嚎,各種聲音夾雜,讓人心煩意亂。
三個已然消失的紅色光柱再次出現,比之前更加凝實,也愈來愈壯,所過之地,無數土石被光柱吞噬。
三人尸體消散,再次出現時于光柱內復活,還是如之前的境界,但此刻三人眼中盡是紅光,一道道黑色條紋組成奇異的字符,蔓延其全身。
在三人身體之后,由的黑色煙霧組成的人型附著在他們身后。
三人仰頭嘶吼,瞬間沖出光柱向姜慶甲他們襲來。
巨大的響動聲出來,項藉一腳將金丹境圓滿的修士踏入地下,其身軀被廢墟中的鋼筋以及石塊穿透,極為恐怖,再此起身,剛剛所造成的傷勢在黑色人型煙霧填充進去后,迅速愈合。
祝游身軀瞬間被火焰包裹,熱浪滾滾,一掌打穿襲來的金丹境修士身體,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在這個金丹境修士身體上,而且他們感覺不到疼痛,愈合瞬間再撲上來。
姜慶甲若有所思的看著三個修士,和那位女性修士對了一拳后,姜慶甲倒飛出去,隨后再起身雙手之上幽冷火焰附著,兩掌拍向女性修士的太陽穴,卻未對其造成任何損傷,而自己被其一記紅光打中,再次倒飛出去。
反觀祝游和項藉,一次次將其余兩個金丹境修士重傷,而后在黑色煙霧的幫助下,兩個金丹境修士再次愈合撲來,不過其后黑色煙霧越來越少,但兩人之前所在的紅色光柱中,一個淡淡的黑色煙霧人影再次出現,不過不如附著于身體上的人影凝實。
姜慶甲從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古樸長劍,劍身為碧綠色,幾道紋路一直衍生至劍柄,劍柄形如鬼吞一般,其上以小篆刻有三字。
那女性修行者瞬間近身,左手成爪掃向姜慶甲腦袋,需要取其項上頭顱,姜慶甲后仰躲過,隨即一劍自下而上斜挑,鋒利至極,如切泥一般將女性修行者左臂連帶臂膀一同削下。
不像其余兩人沒有痛楚一般,女性修行者慘叫一聲,被砍下的左臂瞬間灰飛煙滅,而其身后黑影也是同這修行者一般,左臂消不見。
女性修行者左臂眨眼間便生長出來,而其身后黑影此刻已經看不清形狀,只剩一團煙霧。
再次撲身而來,姜慶甲橫劍抵擋,同時手指于劍身一抹,一道幽藍色火焰自劍身蔓延。
好似害怕這把劍一般,原本攻勢凌厲的女性修行者立刻止住,后退一個身形提退踢向姜慶甲。
姜慶甲以拳對腿,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姜慶甲左臂垂下,不過其面色絲毫不變,橫劍改為刺劍,一劍刺進女性修行者咽喉,隨即向右一劃,差一點尸首分離,只留一半皮肉連接。
鮮血涌出,凄厲的吼叫聲響徹天地。
身后黑霧徹底融入了女性修行者身體,傷勢眨眼間愈合,不過整個形象發(fā)生了變化。
其嘴巴忽然裂開至耳根,眉心一根獨角從顱內刺出,渾身皮膚變成青色,肩胛骨上左右各四根骨刺生長而出,手指指甲瘋長。
一個惡鬼出現在眼前。
“桀……”惡鬼奇怪的笑著,瞬間撲向姜慶甲,姜慶甲迅速后退,但還是被一抓抓掉胸口一片血肉。
忽然間惡鬼慘叫,沾染了姜慶甲鮮血的手臂冒氣清煙,極為痛苦。
“不要再打傷他們了,等他們身后黑影徹底融合,他們就變成惡鬼了”姜慶甲對兩人吼道。
項藉和祝游從頭到尾都壓著兩個修士打,聽聞姜慶甲的話后,立刻將其制住。
“這是怎么回事”項藉沉聲問道,給了正在掙扎的修士一拳。
“契約,這幾個家伙和惡靈結契了,黑影徹底進入體內時,他們就死了,惡靈會借助他們的身體重生在人間”姜慶甲快速解釋道。
關于這方面,他的某一位老師層給他講過一些有關于和鬼神、妖物結契之事。
惡鬼再次襲來,姜慶甲持劍砍在其手臂上,只劃出一道白痕,不過劍身上的幽藍色火焰迅速蔓延在惡鬼手臂之上,惡鬼慘叫著后退。
“老師,在不在”?
“漂亮的老師,在不在”?
“你弟子我快死了,求幫助”。
姜慶甲內心狂呼,不過紂懸沒一點動靜。
忽然想起紂懸給他說的召喚放法,隨即開口大聲喊到:“伍肆壹貳火”。
祝游和項藉一頓,表情有些奇異的看著姜慶甲,隨后各自又在各自對手上去補了一擊,讓他們減緩掙扎。
如此大聲的喊了三遍,這等情況下祝游和項藉此刻卻是忍俊不禁。
紂懸聲音忽然心神內傳出,語氣中笑意滿滿:“呵呵,什么事”?
姜慶甲一邊抵抗怪物的攻擊,一邊心神內快速將情況敘述。
“你笨啊,召喚陰兵啊”紂懸回答道。
“試過了,我想著既然是鬼怪一類,宗靈七非應該管用,但我試了好幾次召喚不出來啊”姜慶甲回答。
“羅酆六天神王得巡狩外六天,壓制外六天惡鬼,哪能這么輕易就離崗,你不是有冥符嘛,用冥符召喚”。
“我特么哪有什么冥符啊老師,我身上有什么東西你不清楚嘛”。
“就小虞給你的那個青銅虎符”。
姜慶甲聽聞后,瞬間后退,手掌一翻,冥符出現在手里。
“吾持冥符,命爾等幽冥巡狩陰兵鬼將速速到來,不得有誤”。
姜慶甲高舉冥符迅速大喊,天空之中忽然間陰云密布,陰風自地底升起,電閃雷鳴。
“得令”。
一陣整齊的聲音傳來,陰風吹過,廢墟之上黑壓壓一片陰兵出現,身穿黑色甲胄,手持刀兵。
有三尊鬼將,一尊身披鎖子甲,手持長槍,目中鬼火大盛。
一尊手持巨錘,赤裸上身,面目兇惡。
一尊身穿黑色長袍,面目冷峻,手持一柄黑色長劍。
三尊鬼將對這姜慶甲一拜,隨后來到已經變成惡鬼的女性修士和其他兩個眼冒紅光的修士跟前。
“爾等不尊幽冥律法,擅自離界,擾亂兩界秩序,迅速俯首,隨我等回幽冥聽判”三尊鬼將異口同聲說道。
在陰兵剛出現時,還未變做惡鬼的兩人頓時停止了掙扎,神情惶恐至極,此刻俯首跪地,渾身顫抖。
那已經變做惡鬼的女性修士,雖說神情恐懼,但目中卻有不甘,兇芒畢露,瞬間暴起撲向姜慶甲。
手持長槍的鬼將大喝一聲:“大膽”。
長槍舞動,一縷黑芒從槍尖射出,直接將惡鬼釘在地上,四個陰兵迅速上前,手持鉤鎖,穿透惡鬼肩甲骨和膝蓋骨,惡鬼嚎叫不已。
紅色光柱還未消退,期內又有陰影幻化而出。
三尊鬼將見狀,飛身光柱跟前,抬手下壓,光柱立刻消散,期內陰影被收入手中成為一團黑氣,被三尊鬼將吞下。
三尊鬼將轉頭看向姜慶甲,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老師,怎么讓他們回去啊”姜慶甲心神發(fā)問。
“你直說就行”紂懸回答。
“這不太好吧,畢竟人家?guī)土诉@么大忙”。
“那你讓他們站著吧”。
姜慶甲正了正神色,抬手做輯,剛要彎腰行禮時,那尊身穿長袍的鬼將趕緊說道:“不敢當此禮,此地無事我等就回歸幽冥”。
“額,那……那麻煩諸位了”姜慶甲笑著說道。
“分內之事”三尊鬼將抱拳。
臨走之時,手持長槍的鬼將說道:“我等已將此地通道封印,不過鎮(zhèn)靈之地應該出了點事情”。
陰風吹過,皓月重掛當空。
姜慶甲正在皺眉想著鬼將最后的話,結果左肩被祝游一拍,立刻嗷嗷叫了起來。
“嘶……我靠我靠,疼疼疼……”姜慶甲疼的跳起。
祝游和項藉看著他眼神玩味。
姜慶甲見此有些摸不著頭腦:“???”。
祝游和項藉相視一笑,極其歡樂。
“??你們在笑什么,我可幫了這么大忙喂”姜慶甲在后邊喊道。
“你們好歹扶我一下啊,我還是個傷員啊喂”。
祝游伸手一抓,帶著姜慶甲御風回歸。
“別捏胳膊,別捏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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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眼睛通紅,持劍守護家中四周,直到遠遠看見三人御風飛回才當下心神。
當看見姜慶甲胸口血跡時,上去就抱著姜慶甲哭了出來,讓姜慶甲一整齜牙咧嘴,臉色蒼白。
父母也拉著他坐下拍了拍身子捏了捏胳膊看看他還有沒有那里受傷,結果姜慶甲又是一陣嘴角抽搐。
好不容易安慰好父母,說自己沒什么大事后,父母才放寬心。
姜媽媽說:“這都大半夜了,孩子也餓了”。
然后就拉著姜爸爸給她打下手,絲毫不管家中依然破了個大洞。
姜慶甲看著眼淚止不住的妹妹有些后悔今天有點過分了便開口安慰了起來,誰知道這一安慰姜虞哭的更厲害了。
“我今天也是太過著急了,所以話說的有些重,其實這些不怪你,是我過分了”姜慶甲說道。
姜虞嚎啕大哭:“你胳膊都斷了,干嘛還裝著沒事”。
“噓,別讓爸媽聽到”姜慶甲立刻小聲說。
“我設下隔音法陣了”姜虞邊抽泣邊說,隨后從洞天內拿出了幾瓶丹藥給姜慶甲。
姜慶甲突然眼睛一紅,笑著掐了掐姜虞臉蛋,然后給她擦干了眼淚。
“我沒事的,以后好好修煉,你天資這么好,不能浪費了,下一次咱倆兄妹聯(lián)手,我還能受傷么,不過別一直只顧著修煉”。
“嗯”姜虞乖巧的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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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吃完飯,看著這墻上的大洞,姜慶甲有些尷尬。
最后一行六人在當地中級道院的安排下住在一處酒店內,道院方面也表示一天之內會將房屋修補好。
第二天,項藉和祝游兩人在吃過午飯后離開了,他們需要回去提交任務。
姜慶甲當天前去中級道院找了黃齊泰。
“等我和小虞走后,我父母這邊就麻煩你和婉兒照看了”姜慶甲看著黃齊泰道。
黃齊泰點了點:“沒有太大的事,我不會出江州的,你放心”。
“最好能把你手底下賞刑司的高手調來一些”姜慶甲道。
黃齊泰轉頭:“你怎么知道我在賞刑司”。
“是我告訴他的父親”李雅瑩出現在辦公室。
黃齊泰有些腦殼痛,嘀咕了一句:“胳膊肘往外拐”。
姜慶甲得知黃齊泰準備將李雅瑩送往太陰靈法學院后吃了一驚。
“雅瑩怎么過去”?
黃齊泰白了姜慶甲一眼心想:“雅瑩都叫上了,過不了多久我得成你老丈人了”。
黃齊泰拿出一個藍色金屬球給姜慶甲:“就這么拿著就行,平時她會寄居在里邊”。
姜慶甲拿起金屬球就放到胸口的法冥一脈玉佩中,不一會,一個腦袋從姜慶甲胸口探出,看了看黃齊泰。
“去去去,你兩趕緊給我滾蛋”黃齊泰一臉不爽的揮手將姜慶甲趕了出去。
姜慶甲有些奇怪的問李雅瑩:“你爹今天吃錯藥了”?
李雅瑩一個白眼,身形化作光粒縮進金屬球內。
姜慶甲撓了撓頭:“這一家人都有毛病了”?
晚上。
當姜慶甲帶著顯形的李雅瑩出現在家人面前時,姜虞捂著小嘴,傳音問道:“你真把李老師拿下了”?
姜慶甲斜眼懶得搭理腦洞大開的妹妹,這讓姜虞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準沒錯。
“小虞”李雅瑩笑著給姜虞擺了擺手。
姜虞立刻跳起身過去就要抓李雅瑩的手:“雅瑩姐姐”。
李雅瑩一頓,隨后笑了起來。
姜慶甲內心感嘆這女人之間的友誼,實在是來的太快。
姜媽媽和姜爸爸又是一陣來自家人的問候。
最后得知李雅瑩是江州中級道院院長的女兒極為吃驚,院長的女兒竟然和自家兒子是朋友,而且還能一起回到家朋友。
二老相視一眼,隨后姜媽媽準備去做飯,姜慶甲以李雅瑩已經辟谷,不能吃東西的理由讓姜媽媽少做了一點。
期間李雅瑩一直陪著姜媽媽和姜爸爸聊著天,姜媽媽一直有些過意不去念叨著李雅瑩沒能吃點東西,李雅瑩好好的安慰著姜媽媽,直到姜媽媽樂的開懷。
姜爸爸期間不斷感嘆此女學識之淵博,無論在那個領悟上,都能有自己獨到見解,暗嘆兒子找了個好朋友啊。
姜虞也和李雅瑩聊的有來有去,唯獨姜慶甲被晾在邊上,動不動遭受老媽一個白眼打擊,動不動遭受老板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直到飯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