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安從皇朝出來的時候,恰逢陳熙挽著費淵的胳膊一起去取車。
陳熙一直側著臉和費淵說話,費淵有些愛答不理的,但這并不影響陳熙說的高興,她的笑聲像帶四十和旋的手機鈴聲,傳播的很遠,遠到喬安安耳朵里。
喬安安原地一愣,望著一對璧人的背影,覺得心臟緩緩下沉。
也是啊,三年了,她確實不能要求費淵什么,他已經29歲,有個女朋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喬安安自嘲的笑了笑,跟在他們后面不遠處,上了自己的車。
她的車是輛mini,前年的時候分期付款買的,因為她長得不高,所以這個座駕和她倒是很相配。
喬安安透過車玻璃看著距離自己不遠的賓利上下來一個男人,應該是費淵的司機。
司機禮貌的打開車后座的門,費淵和那個女人一一上車,然后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喬安安又一次自嘲,三年前的時候,她該是有多眼拙,竟然以為費淵不過是個外形還不錯的大學生,和自己一樣,是那種畢業了要去招聘市場找工作的普通人。
說起來,他們相識的還挺有緣分。
喬安安大一,費淵大四,兩個人相差四歲,是在學校的創業大賽上認識的。
他是評委,她是參賽選手,兩個人不過是對視了幾眼就確定,對方是自己喜歡的人。
一見鐘情或許有些狗血,但足夠動人心弦。
喬安安現在回想起當時的費淵,依然愿意用器宇軒昂四個字形容他。
只是當時,她傻傻的以為他不過是生得好、顏值高的帥學長。哪里懂得,他這渾身縈繞的貴氣絕非一朝一夕形成的,他生在富貴池,長在黃金屋,和她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只怪自己年少無知,目光短淺啊。
喬安安搖搖頭,甩開回憶發動車,往華融小區去了。
喬安宇沒有鬧,很聽話的自己睡了一夜,喬安安進門的時候他沒有正眼看她,這是在表示自己的不滿。
“小宇,姐姐是去工作了才沒回來,”喬安安把早餐放在餐桌上,“過來吃飯。”
喬安宇沒動。
喬安安走過去抱他,喬安宇依然沒動,但身體放松了一些。
“小宇,姐姐也餓了,你陪姐姐吃飯好嗎?”喬安安柔聲細語,喬安宇終于點頭。
“嗯。”他說。
還好,心情沒用不好到哄不回來。喬安安和他一起吃了早飯,九點半左右,喬安安要去公司,她又囑咐了喬安宇好多話,喬安宇木訥的聽,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畫板。
“好,姐姐下班的時候把顏料給你買回來。”
“嗯。”喬安宇表示答應了。
喬安宇雖然自閉,卻有極強的繪畫天賦,他的油畫畫的出神入化,重點是從來沒有人教過他。
所以喬安安常說,上帝為你關了一扇門,就為你打開另一扇窗。
曾經喬安安把喬安宇的畫發了朋友圈,竟然有客戶問她這個畫怎么賣,想要買,喬安安征得喬安宇的同意之后,以五千八的價格把他的處女座賣給了客戶,從此喬安宇就走上了靠雙手發家致富的道路。
不過他畫的慢,基本上半個月到一個月才能畫出一幅來,所以預定周期為三個月。
喬安安畢竟是做公關的,太知道饑餓營銷的門道,現在找她預定畫的人有七個,喬安宇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創收五六萬。
真是個平平無奇賺錢小天才。
到了公司,喬安安和陳黎拉著團隊里的人開了個會,把昨天李總合同落地的事情告訴大家,另外配備合適的人為他的項目服務,頭腦風暴了幾個好點子,安排一個客戶經理和李總那邊的對接人聯系……忙忙碌碌一上午過去,喬安安餓的有些發暈。
“吃點?”陳黎遞過來巧克力。
“好啊。”喬安安拆開包裝含在嘴里,“不是國產。”
“意大利進口的。”陳黎說,“我爸爸出差帶回來的。”
“真羨慕你。”喬安安說。
“嗨,他催我結婚的時候,可一點都不讓人羨慕。”陳黎性格外向,自帶一股大姐大的氣質。“對了,你知道瀚海酒店要競標了嗎?我聽說不少4A都要去。”
“嗯。”喬安安點頭,“聽說來頭不小。”
“當然不小,費家的產業。”
“……是嗎?”喬安安愣了下,“費家都開始涉足酒店行業了?”
“做地產的,當然什么賺錢做什么,前幾天我去瀚海酒店轉了一圈,好家伙,頂層那個餐廳震驚死我了,豪華程度無人能及。”
“這么夸張?”
“說是費家太子爺親自操刀設計的,人家學建筑的,又出身富貴,品味自然是好。”陳黎幽幽道,“老天真是不公平,怎么所有好事兒都堆在一個人身上了,我這巧克力都有檸檬味兒了!”
喬安安只是笑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