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佳呆呆地站在“dreams”店外一動不動，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緩回來。

　　葉言離倒也不催她，在門口抱著手臂等她離開。

　　“咚。”毫無預兆，何思佳暈倒了。

　　“哎呀呀，”葉言離皺了皺眉頭，“在我們店外暈倒不管是不是有點影響不好呢。”她回頭沖小黑貓招了招手，說：“別看啦，安吉爾，過來幫忙把何思佳抬進店里來。”

　　小黑貓聞聲，從桌子上跳下來，邁著優雅的貓步，在門口站定，恢復了人形的樣子。

　　根據葉言離的吩咐，安吉爾把何思佳安置在了店里的客房。

　　過了一個來小時，何思佳慢慢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床邊站著葉言離和一個不認識的小女孩，那個小女孩有貓一樣的瞳孔。

　　“這是……？”何思佳張了張嘴，因為長時間暈倒，所以她現在嘴有些干。

　　安吉爾給何思佳遞了一杯水。

　　“謝謝，你是？”何思佳問安吉爾。

　　安吉爾看看葉言離，似是想要對于怎樣回答這個問題而征求意見。她看到葉言離點點頭后，便也不隱瞞，向何思佳說了真話。

　　“我就是那只小黑貓啊，”安吉爾說，“還有，我的名字是安吉爾，主人取的。”

　　何思佳一臉不可置信，對于安吉爾的話，她抱著一種質疑的態度，畢竟任誰也很難接受。

　　安吉爾干脆就變成了小黑貓給何思佳看。

　　“喵嗚，信了吧？”安吉爾說。不過何思佳可聽不懂她說的話，只能聽見她在“喵喵喵”地叫。

　　葉言離簡單向何思佳介紹了她的情況。

　　何思佳沉思，道：“我美夢已經做完了，現在是噩夢，簡直比交易前還要糟糕的噩夢……”

　　葉言離還是笑吟吟地看著她，但眼里的笑意未達眼底。

　　“所以，我現在也是沒有辦法對付了，可以再給我一個美夢嗎？”何思佳問道。

　　她緊咬著嘴唇，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說出這個請求。

　　“哦？”葉言離玩味地說，“想清楚了，美夢之后有噩夢，而且一經售出，概不替換。后果自己承擔。”

　　何思佳無奈地搖搖頭，說：“我現在還有什么呢？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再賭一把了。現在想想，噩夢真難過啊，生活糟糕到不想面對，糟糕到干脆就想放棄思考。”

　　這時葉言離在背過身找交易書，沒人知道她是什么表情，心中什么想法。

　　她背對著何思佳，說：“可是你選擇了這條路，就再也回不去了。”

　　何思佳垂下眼簾，說：“是啊，說不定做夢之前的結局更好呢，如果沒有那個美夢，可已經……唉。”

　　葉言離沒有對任何人說，只是自己喃喃道：“已經身陷泥潭中的人，是無法去渴求幸福的……她一樣，我也是。”

　　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示意安吉爾把交易書遞給何思佳。

　　何思佳接到交易書，豪爽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沒有猶豫，也不敢猶豫，更不能猶豫。

　　當自己的人生由別人施加的外力更改時，就是這種感覺。

　　“那么，”葉言離把交易書收起來，“第二次交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