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離開的代價
好在我陣法布置齊全,這小子得意地笑著走入了我布置好的符陣。
我二話沒說,直接把符寄出,“你大爺的!讓你嘚瑟!”
“團子、別……”
老楊說話時,我符紙已經祭出,一股子亮金色的光芒夾雜著暗色的紅、藍、綠、土黃色直接從陣法符文上快速蔓延。
在半句多反應過來,想要逃出來時,直接撞上了那符陣多光壁。
只聽得當啷一聲,這動勁兒都快趕上寺廟撞鐘的動勁兒了。
我笑嘻嘻的看著從光壁上滑落而下帶出一遛血跡的半句多,“跟自己多大仇啊,這么用力?”
我話剛說完,這山洞內就開始劇烈搖晃。
我聽著背后的悉悉簌簌的聲音向那堆兵馬俑看去,我看著那些巨大生物逐漸化作灰燼,一只只金色的蟲子開始露頭。
“快收了法陣!”老楊都急眼了。
“什么情況。”我呆愣愣的站在那里,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里的封印十分詭異,是當年上古莫家家主親自布置的,但凡陣法內有異動,便會激活封印。”老楊捂住自己的胸口站了起來。
“那些已經吸干魔獸陷入沉睡的蟲子就會蘇醒。”他擰眉看向兵馬俑們,“趁還有大批蟲子沒有蘇醒,你趕緊把陣法給我掐了。”
“這是煙嗎?還說掐就能掐。”我因為害怕聲音都出嘎調了。
“那些東西怎么辦?”我指著那些蟲子問老楊。
老楊沉默片刻,看了我一眼,“我自有辦法。”
說罷他便飛身而下。
我則是準備將陣法破壞。
“哈哈哈,有意思,老楊這叛徒,還會有犧牲自己,拯救他人的一面呢。”
聽見半句多的話,我心中一驚。
老楊和大非一樣膽小怕事,應該不會想到犧牲自己吧。
“那陣蠱一只就夠我們受的了,他居然想把蘇醒的全數納入體內?”半句多露著笑容,“不過沒區別了,我既然出來了,你們還會有好嗎?”
半句多的話讓我明白了老楊臨走時那一眼的深意。
這老小子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舍己為人了?
看向老楊時,他此刻早已經進入自己那巨大身軀之中。
那巨大身軀被無數的蟲子所襲擊。
那些蟲子如同水入泥地一般快速莫入老楊的身體。
之前一只蟲子就讓老楊哼哼唧唧了半晌,現在面臨如潮水般的蟲子,他竟然沒有哼唧一聲。
陣法停下了。
被釋放的半句多也得瑟了起來。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放風家靈兵了。”
“你敢放嗎?知道我為什么帶你來這兒嗎?這里風家靈兵一旦出來,就別想回去。”說著半句多就打算攻擊我。
我免力招架了兩下,便被踹飛。
要不是因為小橘給了我這體質,我能在半句多第一次踹我時把隔夜飯吐出來。
我感覺動靜有些不對,擰腰看向身后,那碩大的蟲子早在我面前舉起了它的皮搋子。
眼見著我的即將與一個蟲子親密接觸。
一股相反的力從腰間傳來,直接跟拖死狗似的將我拖走。
我感覺那股子勁兒快把我剛吃下去的東西給勒出來了。
當我回到平臺時,就看見風四良正按著半句多打得那叫一滿江紅啊。
半句多完全沒有反手之力。
哎呀,看著半句多那造型,不配個狗挨打的慘叫都對不起他那模樣。
我緩了兩口氣,卻聽見半句多嘲笑風四良,“你用過禁術,你帶著她敢進這里,哈哈哈。”
風四良與半句多已經成了對峙之勢。
半句多居然能從風四良手下逃出來?
風四良沒理半句多,他冷眉看向我,“沒事吧。”
我像沒事嗎?
我從地上起身,“還行,離死早著呢。”
“現在誰也走不了。”半句多忽然大笑不止,隨后從平原倒了下去,“來吧,一起消失吧!”
我與風四良上前察看,發現早已經沒有了半句多的身影。
我側目問風四良,“他瘋了嗎?”
風四良面沉如水,擰眉看向我,“走。”
“不行!”我在風四良凜冽的目光下咽了口吐沫。
我在這里可以說被坑,那老楊怎么辦?
難不成說老楊夢游到這兒了,還是說老楊為自己的目的臥底青衣盟,所以跟蹤來這兒了。總不能說老楊就是魔頭吧。
那估計無憂閣的人躲到地核里都能被風四良挖出來弄死鞭尸。
我正糾結怎么告訴風四良要救老楊呢。
忽然金光四起,緊接著就是一個巨大身軀抓住兩邊巖石,死死的將這個平臺遮住。
毛發半達拉在臉上的羊頭張嘴虛弱的說,“團子,快走,走得越遠越好,這些事情別再參合了,活下去!”
忽然老楊發出慘叫,原來是一個巨大的狼型生物出現在老楊身后,他用爪子抓住了老楊毛發,生生將老楊的脖子擰出了一個詭異的縫隙。
可老楊還在死死護住這個平臺。
有蟲子從縫隙鉆了出來。
我原本想要用業火,卻發現這玩意兒不僅不怕業火,而且劈砍上去還挺硬。就像拿開山斧劈中了花崗巖一般,震得我手麻。
這虎口都被震裂了,愣是沒傷害他分毫。
我吸了一口氣。
盯著面前和我一樣大的蟲子不知如何逃跑。
也就在這時,這個蟲子如同冰雕一般扭動了兩下,陷入了沉睡。
水系!
我愣眼看向風四良。
“這些蟲子與陣法相連,卻保持蟲子本性,會冬眠。”
就在這時,眼前陰影消失,我抬頭看見老楊被無數根金線給吊在了空中。
他低垂著脖子,血已經把他身軀染紅,就在這時他也呢喃著讓我快跑。
半句多先是給力老楊幾拳,而后用爪子抵住老楊的脖子,“你要是能破陣,或許我能放了他。”
“別信他!”這是風四良說的
“別相信,你快跑。”這是老楊說的。
我握緊拳頭,隨后沉下心神,捏出一沓符紙。
“莫問,你要放他們出去為害人間嗎!”風四良那語調都冷出冰碴子了。
只要我回答是,我毫不懷疑他下一秒會把我碎尸萬段。
“怎么可能?”我擠出笑容,抬手就是一張定身符。
風四良被我扔那兒后,我直接將大把雨符催動,這平原里憑空出現了一片烏云,一個炸雷響起,雨水便下來了。
我再催動上次參加世家大會時,風四良教的冰魄針的心法。
很快,這洞里的金光便暗淡了下去。
當然了,這玩意兒有點小瑕疵。
有個詞叫雨露均沾。
我把風四良給拖到了洞口在里面躲著沒事。
苦了老楊和那坑里的魔物們了。
這冰針插得,看上去像是打了柔光美顏一般。
霧蒙蒙的。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近視加強了
“冰魄針我是這樣教你的?”風四良居然吐槽了一句。
哎喲,這可破天荒了啊。
我雖然詫異,卻也沒有再多說什么,眉頭一挑,下巴一揚,“今兒讓你開開眼,靈活多變,能破能立。”
說完我就掏出試陣符。
點燃一看,好嘛,這人玩得花。什么元素都用上了。
用五行相生克布陣,這我能理解。
這些蠱蟲居然是由陣法力量催化的。
就像半句多說的那樣。
這陣法的蠱蟲以陣內生物力量為食物。
這陣法在一天,那么被蠱蟲攻擊的生物會像逃不出熱鍋的豬油肉一般,一點點的被榨干所有力量,最后化作一堆灰燼。
要想破陣,這些人可就會逃出去。
可不破陣,老楊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骨架方向靠攏。
我嘖了一聲。
我也顧不得什么了。
掏出了幾張符咒來,想要找出陣眼在哪里。
找到陣眼后,我頭皮一麻。
陣眼居然是活物?!
“老楊?你們……”
“當年我那一撞,元神逃了出去,卻讓我們兩人成了陣眼。”老楊仰頭一笑,“老狼,你要破陣回家也好還是破陣屠殺報復也罷,都是做夢!”
“你早就知道!”半句多的話像是在牙縫里擠出來的,“你當年是故意的!”
半句多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
“為什么背叛魔族!”半句多拉著老楊的脖子手上的鋼爪可就劃開了老楊的脖頸處的皮,“我可以讓你死你信嗎?”
“背叛的是我,是他們,你自己也清楚,我們為了他們而戰,可我們的家人呢?”老楊半耷拉著一只眼皮眼中透出怒火。
“他們在自己的故土上死去,難道就是我們想要的嗎!我們究竟在為什么而戰!你現在還在為什么而戰!”
“那只不過是人族與神族的鬼計,魔族不會背叛我們的!”半句多呲牙,惡狠狠的看向老楊。
“是你太天真了還是你不敢面對自己的信仰崩塌?你能感應到他們不存在了,不是嗎?”老楊苦笑一聲。
半句多像是陷入癲狂,不停的捶打咒罵著老楊是叛徒。
“老狼,就算你殺了我,你也別想出去。”
我掐訣剛把符咒祭出就看見半句多一個飛踢給了老楊一腳。
“老楊!”我也顧不得許多,一邊撒符,一邊往前踏著之前的符,想要踩著符咒靠近那倆龐然大物。
結果被半句多一聲嚎叫直接給震了回啦。
像雞蛋扔一般直接拍到了平原的巖石上,如同爛泥一樣,掛絲的滑落而下。
與身體抽搐的疼傳來的還有般隨著窒息一般的清涼。
大爺的,剛才混亂之中我又吞下了個什么玩意兒?
隨著清涼從喉頭下至腹部,一股子寒意襲卷全身。
這感覺就像冬季掉入水窟窿一般,極度難受,沒多會兒,我連喘氣都能出冰碴子了。
我向老楊看去,他龐大身軀依舊掛在空中,在他胸腔處有一個巨大的空洞。
而半句多正揚脖子吞下了什么。
我眼神緊瞇,難到我只能看著老楊消失嗎?
與此同時,我眼角瞥見一個金色皮搋子露出了平原的頭。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以吾之身,乞汝賜名為獸。自此始,吾愿以命護主,獻力量為報。此心天地眾生為鑒,如有二心,身毀世間,靈入混沌,永世不復存于世。”
“老楊!”我詫異的看著老楊快閉上的眼睛,明白老楊為了保我的命的苦心,心中苦笑一聲,開口回應了老楊,“……以吾姓氏,賜汝老楊為名……”
當我最后一個字落下,我只感覺身體像是有一個溫泉突然沖破禁錮包裹了我全身一般,水潤且暖洋洋的,十分舒適。
當我意識從內空間回到現實世界時,眼前早已經沒有了老楊的身影。
老楊已經消失了?
我閉了閉眼,一滴淚滑落。
難道老楊用他殘存的一口氣,換了我的命嗎?
我強壓住內心無以復加的悲傷,站起了身,手顫抖的捏住一沓符。
熟練的拋灑而出。
一陣響雷而起。
雨點再次落下。
我再次拋出了一把符走,那些符被冰魄針扎在了所有魔物的身上。
符紙燃盡,一團團光華從那些存在的身軀中脫離而出。
無數的蟲子脫落在地,他們扭曲著,漸漸相連形成了陣法。
我催動水系力量,讓地面憑空出現了冰柱,走向了半句多。
半句多起初被這這陣仗搞懵了,見我靠近,才反應過來。抬手就抓住了我,“小子,你做了什么?”
“你不是想出去嗎?”我燦然一笑,“我算是破了陣,只是上古世家的陣法過于復雜,我只能做到這樣,想要出去,還得看你。”
我注意到有的龐然大物耳朵抖動了兩下。
“你說的是真的?”半句多欣喜若狂,壓不住嘴角上咧,“需要我怎么做,用力量沖破他嗎?”
“無論是誰,在陣里使用力量都會不斷加強陣法相應屬性,只會越來越難破。”
我冷冽的看著他,“你吞下了老楊的心,兩個陣眼已經合一,能出去的辦法要么你消失,要么你力量氣息完全消散。包括你在內的所有人以原型離開這里。”
“你看你想怎么選?”
“你耍我!”說罷半句多就打算用力量想要將我像擠虱子一般將我擠死。
就在這時,他身邊的巨物動了起來,一下把他撲倒。
我則趁他手松開之時,落在了冰柱之上。
可冰柱卻被撞斷,我身形不穩即將落下,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抓住了我,抬眼一看是一只毛茸茸的大松鼠。
他砰砰的跳了兩下來到平原前,小心地將我放在了地上,“謝謝你讓我我們可以離開這里。”
說罷他便又轉身加入了戰場。
我聽出了那聲音是之前他們陷害風四良那個滿臉是血的家伙。
我露出笑容。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