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沒一處是足以暖和到穿襯衣的地步。
厲敖是最怕冷的一個,今天見他穿成這般模樣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令我著實吃了一驚。
上身里面一件襯衫,套著件薄外套,隨意搭配了一條哈絨褲。不,想想平時的穿搭風格,此刻的穿著簡直就是胡亂穿的。再者是他的鞋子并不是外出穿的,而是居家拖鞋!
我起身上前左右上下打量了一番,問他:“怎么回事?被搶劫了?”
他苦笑:“不,比搶劫更可怕的事情。”
嗯?我挑眉,饒有興致的等他的“小故事”。
然而聽到的只有兩個字:“逼婚!”
這的確是一件頭疼的事情,年前我也是被逼婚隊伍中的一員,不過靠著我的美色與聰明才智得意險中脫身。
現在看見他的頹廢樣,竟有點小得意。
“你看看你,這幅狗啃了的造型,哪家姑娘敢與你相親?趕明兒讓弟妹給你介紹幾個姐妹團怎么樣?”
他不屑的瞟了我一眼,那眼神令我很不爽,這人還是單著好,禍害留千年,不能傳千里。
“弟妹?說實話,我看上弟妹了,你還能介紹給我?”
“滾。再者,隱婚……你們誰能見得著?”
“切,別說,第一次見還是孟……”
稍后他意識到什么,連忙閉嘴,在嘴上做了一個關拉鏈的手勢。
即使知道是一句玩笑話,可他這般輕浮,恨不得一拳打到他的俊臉上,他的話卻又時不時的提醒著我。
隨后他說:“路廷那家伙,我是被他趕出來的,昨晚他的小女友出差去了,本想借著逼婚的借口過去蹭個暖床,沒想到啊,沒想到……”停了半刻他又說:“他去了墓地。”
可想而知,正確的答案就是他被家里逼婚,正好路廷那小女友又出差,一來二去很成章的就到路廷家去避難。
只不過,誰讓他倒霉,遇上了祭日這一天?
路昂是得癌癥走的,那之前,路廷的小女友還依偎在路昂的懷里撒嬌。
他們是雙胞胎兄弟,卻因為家庭離異的關系記事起便不在一起生活。
他第一次見到小女友,是在路昂的葬禮上,也是在這樣寒冷的冬天。我依稀記得那天他的眼里放佛住進了一束光。
那天我問他:“不去打聲招呼?”。
路廷干笑了兩聲,眼神轉而變得灰暗,“不了,聽說她是才知道消息趕過來的,哥走了對她打擊一定很大。”說話時,他的眼光并不刻意的朝著某個方向看,卻又能明明白白的知道他在看什么。
那女子身著米色大衣,圍著淡黃混紅色的圍巾,喘著粗氣兒,將手套摘下拍了拍衣服上的雨水,眼睛怔怔地盯著靈堂內,就那么一瞬間,浸上一層水霧,將好看的一對黝黑黝黑的大眼珠子擋在了里面,水霧呼之欲出。
_
我起身到辦公室的衣帽間取了一套衣服,直接扔厲敖身上,這一路走過來不知招了多少桃花眼?
再打內線讓秘書買一雙鞋。
他在里面對我說:“我看你最近熬夜厲害啊,要不把小老婆交給我?”
他?
靠在衣帽間外面,看著手機里的視頻,“可以,不過得麻煩你帶她走,一個月后。”
咚!
門被推開,他一臉驚訝的盯著我,就像貓見了耗子一樣。
這是什么稀奇事兒嗎?
他悠哉的躺回沙發,“你忘了我名號了?你敢嗎?”
我走過去拍上他的肩膀,彎腰說道:“花花公子?那哥們兒這回只得拜托你了。就你這名號,誰也想不到。”
沒想到下一秒他就變換了角色,一臉委屈寶寶的模樣,“我往哪帶呢我……你們不是才回來嘛……”。
“你在,我放心。想去哪去哪,給我盯住了。”
起身順手拿走了他帶來的煙,點上一桿煙猛吸一口,整個人從心窩子疼到了天靈蓋。
不是煙不好抽,不是煙有毛病,只是再見時還能否同床共枕,已不能預知。
身后傳來厲敖的罵罵咧咧聲,是啊,抽不得煙,可是它能麻痹我的神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