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伊萊又問了一遍,“還有你在說什么?”
那個男人聽到后抬起了頭,他的一雙眼睛透過頭盔上下打量了伊萊一番。
“是你們殺了這東西?”他指了指地上那怪物。
伊萊點點頭。
“我運氣還算不錯。”那男人站起身,緩緩將手甲重又套好。
伊萊更加困惑了,他的臉上畫滿問號。
“我追了她很久。”那男人解釋到,“她在林子里和我捉了很久的迷藏。”
“我想她這個陷阱是為我設下的。”
“陷阱?”伊萊問到,“你是說我們剛才之所以困在這屋子里,是因為她已經設計好了?”
“沒錯,但不是為你們,她設下這個陷阱恐怕是打算我和同歸于盡。”
“你們只是正好撞了進去。”
“那個女孩在哪?”那男人問到,“我們先把事情處理好了再談吧。”
伊萊指了指墻角。
那男人走過去,將那女孩抱了過來,隨后又將她放到了那怪物身邊。
“她們是母女。”那男人說了一句。
難怪之前那怪物在戰斗的時候,盡管處于下風,也仍然不肯丟下懷中的孩子。
母女倆是這么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伊萊腦中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但他現在不打算問,他想看看那個奇怪的男人接下來還要做些什么。
只見那個男人把女孩放下后,伸手從背后抽出了巨劍,那么巨大的一把劍,在他手中仿佛根本沒有重量。
他把巨劍輕輕立在身前,雙手握住劍柄,隨后低下頭開始輕聲祈禱起來。
那男人口中的禱詞伊萊雖然能聽見,但卻聽不懂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語言。
“是圣奧騎士團的人。”柯特·菲爾德在伊萊耳邊輕輕說到。
“圣奧騎士團?”
“等我做完事后,再來討論我的來歷吧。”那男人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隨后又開始祈禱起來。
他口中念的禱詞很長,越到后面,似乎還變得越復雜了。
伊萊不確定那男人念了多久,他不禁在心里猜測,要把那么一長串禱詞都背會,需要花多長時間。
終于,那個男人在伊萊的猜測中念完了最后一句。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雕刻在巨劍上的花紋開始微微亮起,且光芒越來越盛,到最后,伊萊眼中就只剩一片白色了。
昏暗的房間被照的雪亮,如果這時候有人站在遠處看這座木屋,那他會發現這屋里的光線比外面的陽光還亮。
但那耀眼的光芒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很快便暗淡下去。
等屋里又恢復了昏暗之后,伊萊看到那男人已經將巨劍重又背到了背后。
“你看。”柯特·菲爾德指著地上那個怪物說到。
伊萊聞言也看向那個怪物,很快他就注意到,那怪物手上和手指一樣長的指甲已經恢復了正常。
“她的經歷也挺慘的。”那個男人說到,“我已經驅除了她身上的死靈魔法。”
“雖然對她來說沒什么用,但至少她現在不用作為一個怪物和自己的女兒躺在一起。”
“出來吧,這是她們的家,我想我們都沒有獲得主人的邀請。”
說完,那個男人就率先走了出去。
本來伊萊還想好好檢查一下那個怪物身上的其他變化,但聽到那男人那么說,他也只得放棄。
出門后,伊萊發現暴雨已經停了,臨近黃昏的光線穿透厚厚的云層,在下方留下一根根光柱。
雨后的空氣總是十分清新,伊萊深吸一口氣,隨后對那男人說道:“現在你能告訴我們,你究竟是誰了吧。”
“當然。”那男人說到,“這無需保密。”
“我叫霍爾,圣奧騎士團的一員。”
“很意外還有人記得我們。”霍爾看著柯特·菲爾德。
“我也是偶然聽說的。”柯特·菲爾德說到,“我還以為那只是吟游詩人口中的另一個傳說故事。”
“如果不是看到你身上的純黑鎧甲,和那柄常人難以舉起的巨劍,我很難把你和圣奧騎士團聯系在一起。”
“你聽到的故事還算準確。”霍爾說到。
“圣奧騎士團具體是一個什么組織?”伊萊問。
“我們是女神奧羅拉最忠誠的信徒,是她手中的利劍和盾牌。我們為她服務,也接受她賜予的恩澤。”
“為什么以前幾乎沒人見過你們,甚至都沒聽說過你們?”伊萊又問。
“我們沒有政治立場,也從不參與世俗事物,沒人聽過或見過再正常不過。”
“那你現在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霍爾聽了這句話后,變得沉默起來。
“據說,圣奧騎士團的人只在世間出現重大危機,威脅全生靈性命的時候才會出現。”柯特·菲爾德幫霍爾解釋到。
伊萊看向霍爾,后者點了點頭。
“威脅全生靈的性命?”伊萊難以相信事情會那么嚴重,“具體是什么事?你們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們不知道,我們聽從奧羅拉的指引。”霍爾回答到,他說完后把目光投向了那座木屋。
“那怪物的出現足以證明一切。”
伊萊這才想起來,霍爾剛才說過那怪物身上被施展了死靈魔法。
“那個怪物是怎么回事?”
“她之前也是一個普通女人。”霍爾說到,“在被她丈夫拋棄后,她帶著女兒獨自來到這里生活。”
“兩周前,她女兒突然病危,這時有一個陌生人找上她,并開出了一個條件。”
“只要她自愿接受施展在她身上的死靈魔法,她女兒就能生還。”
“很明顯,她被騙了。”伊萊說到。
霍爾點點頭,接著說道:“在死靈魔法的影響下,她女兒第二天就去世了,而她本身也變成了怪物。”
“我很好奇,你又不在現場,你怎么會知道的那么清楚?”柯特·菲爾德問到。
“我說過,我們是奧羅拉最忠誠的信徒,她總是會讓我們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但我們也不能看到全部。”霍爾接著說到,“比如那個陌生人的面貌我就無法看清,他身上總是圍繞著一層濃濃的黑霧。”
“至于他的目的……”
“我想那個女人只是一個試驗品,并且是一個失敗的試驗品。”霍爾換了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