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娟娟敏銳的感覺到,商行老板那躲閃的眼神中肯定有自己想要的線索。
只見他拿鎖的手極不自然的上下晃動,雙目不敢正視,仿佛是因為情緒緊張,不知道何處安放。
“打開吧!難道還讓我們站外面聊嗎?”小衛攤了攤手沒好氣地說。
賀劍見狀,覺得自己一時間是沒法安然脫身了。便索性假裝熱情的招呼道:“當然不會,兩位女警官能來小店,是我賀劍的榮幸。快請進!”
說罷,賀劍推開門,帶厲娟娟兩人進了商行。
“看賀老板的架勢,今天不準備營業了啊。這么大的商行沒個店員嗎?”厲娟娟抬頭掃視了一遍商行的陳設。
貨架上清一色的玉雕擺件,且做工精美,但大部分都少了點人味和年代感。
“噢,這不發生命案了嘛,瞅著也沒啥顧客,就打發店員先回去了。你們再晚來兩分鐘,我也出門了。”賀劍拿出一罐安溪鐵觀音給厲娟娟她們沏了兩杯茶。
厲娟娟繞著店內走了一圈,接過冒著陣陣清香的鐵觀音茶,小小抿了一口,說:“賀老板挺會享受生活的,這一杯可價值好幾百塊呢。不過,您也別忙活了,我們不是來品茶的,說點正事吧。”
小衛見機拿出了筆紙和錄音筆,準備記錄。
“來的都是客,一杯茶水而已,算不得賄賂吧!”賀劍開玩笑說。
“隨便一杯茶就是好幾百,看來賀老板生意不錯啊。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了解下,死者昨天進來的時候,有沒其他人陪同?或者說有沒其他可疑的人尾隨?”厲娟娟問道。
賀劍抿了抿嘴,故作深思狀,說:“應該沒有。警官,你也知道,古玩街平常人流量大,說真的,來來往往我也顧不過來啊。”
正說話間,門口忽然傳來一聲清澈的撞擊聲,很細,很輕,如針尖掉落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接著是叮叮咚咚連成一片,似精靈織細急促的腳步聲。
厲娟娟循著悅耳的聲音望去,只見一串古樸的風鈴懸掛于店門外的左上方,靜靜地聆聽著秋的聲音。旁邊正好是商行的一個監控探頭。
“能看下嗎?”厲娟娟朝風鈴的方向努了努下巴說。
賀劍馬上會意道:“當然可以,我這就給你們調出來。”
“那就有勞賀老板了!”
“應該的,應該的。”
厲娟娟和小衛兩人看完監控后,又拷貝了一份,帶回警局。
而賀劍則直到兩人離開后半個多小時才顫顫巍巍地站起身,那種失魂落魄的感覺,如同經歷了一場心靈上的酷刑。
他邁著不怎么利索的腳步最快速度上了二層的閣樓。小心翼翼地打開保險箱,摸了摸玉盒,當初溫潤的觸感,仿佛此刻已成了燙手的山芋。
現在,賀劍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把這燙手的山芋給出手了。省的最后砸自己手上,還容易招惹牢獄之災。希望明后天那神秘人再次出現,趕緊脫手。
“娟姐,剛才那個賀劍一看就有問題,你怎么無動于衷,我有點迷糊了。”小衛揪了揪兩鬢的頭發,滿臉疑惑的問道。
“不給他足夠的舞臺!我們怎么看其表演。”厲娟娟笑著回頭看了看小衛說。
“娟姐,你這招欲擒故縱真是太逼真了。”小衛眼神中充滿了欽佩。
“記得多學著點!去叫下葉隊,剛劉局通知我們,一起開個簡單的案情碰頭會。”厲娟娟說道。
那一本正經的表情,簡直就像是老兵在訓練一個新兵蛋子。
“收到,馬上就去。”
眾人還未到,劉局則早早地來到了會議室。最近,接二連三的發生命案,而且還遲遲未能偵破。著實給了他不小的輿論壓力。
“我看大家都差不多到齊了。那就先說說最近幾個案子的進展情況吧。”劉局看起來情緒有點低落。
“那我先說下眼前的搶劫殺人案。這個案子從定性上來說,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爭議點。但是,如果從此次搶劫的手段和組織性嚴密性而言,那就存在很多疑問。”厲娟娟看著大家都注視著自己,繼續說道。
“這是高法醫剛發我的新的尸檢報告,上面寫明了死者真正的死因是氰化鉀中毒,而之前一直無法確定的兇器則是聞所未聞的冰魄銀針!”
“呵!成武俠小說了。”
“……”
“大家一定以為我是在說胡話呢,對吧?當然不是!你們好好看看高法醫的結論。”厲娟娟鎮定自若的說道。
“的確不可思議!兇手疑是用特制的弩,把氰化鉀溶解于液體中,后經速凍后粘附于鋼針上。最后冰封的鋼針被特制的弩射向了死者。所以在現場找到的鋼針上找不到任何指紋和血跡,更沒有氰化鉀殘余。”
“厲娟娟說的沒錯,這起搶劫殺人案,組織如此嚴密,殺人手法如此專業,實屬罕見。所以,罪犯很有可能是沖著那個玉盒去的。”劉局說了說自己的想法。
此刻,大家都在下面竊竊私語,談論著自己的不同意見。
“有一點,想必大家也很清楚,我這肩膀上的壓力可是不清啊!省廳三番兩次催促趕緊破案,在這里,我就拜托大家了。希望早點給死者一個交代!”劉局掃視了一圈點頭示意道。
“從現場收集整理出來的玉器碎片看,可以確定現場只有一個玉盒被打破。更為關鍵的是打破的只是個贗品。而根據北川文學院校長閻川證實,實際應該有兩個,那也就是說失蹤的才是正品。”技偵科的同事說道。
“我個人意見,有必要去趟北川文學院,正式見見這位大校長!”厲娟娟說,“我和小衛在乾坤玉器商行門口的監控視頻中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此人在在一個多月以前曾一度失蹤狀態。此人便是北川集團第二股東——洪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