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三空間的平均人收入，每月不超過八百星幣。

　　在第三空間，別說垃圾分類了，就連倒垃圾都是一項極其奢侈的娛樂活動。

　　所有生活垃圾，經過嚴格分類后，送去垃圾場進行二次篩選。分過類的垃圾，通過垃圾場這個“中介”，再次送往相應的生產廠家。

　　在這樣一個生存艱難的時代，等級劃分也相當嚴重。

　　空間折疊將星球劃分為三個板塊，第一空間的水質和環境相對較好，第二空間次之。而生活在第三空間的，大多數是勞動民工等。

　　…

　　“昭昭，昭昭？”

　　黎昭回了神，將兜里的黑色口罩掛在耳朵上，一端拉上去，語氣邪魅而又篤定：“小姨，這個垃圾場，我要定了。”

　　“……”

　　陳華不明白，前段時間還不把這當回事兒的人，怎么突然改變了主意。

　　不過，總歸是件好事。

　　瞥了眼她的發型，說：“那你今天出了院，先跟我去趟理發店，把你那亂七八糟的頭發給我染回來。”

　　黎昭眉梢挑了挑，余光透過走廊的消防栓柜，看到自己那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

　　這是要在頭上開染坊？

　　這家伙知道染發劑屬于有害垃圾嗎？

　　還有這脖子上掛著的金屬項鏈，五連環？

　　在黎昭震驚之余，剛才那個小護士拎著東西朝她一路小跑過來。

　　“黎少爺，這是你的出院手續，楊醫生說沒什么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還有，這是你住院時身上帶的東西。”

　　一件騷粉色外套，和一個亮得晃眼的熒光綠書包。

　　黎昭側偏了下頭，咬牙接了過來：“謝謝你啊……”

　　“沒關系，應該的。”

　　小姑娘似乎還想和她說些什么，見有長輩在旁邊，只能作罷。

　　“黎少爺，你好好養傷，下一次，你肯定能拿到分二的資格證！”

　　黎昭正納悶她是怎么知道的，瞄了眼身上的衣服，才覺得有些熟悉。

　　仔細一看，這特么不是分二考試專用的衣服嗎？

　　她自己也有一件，不過那應該是十幾年前，Minimum size版的了。

　　身上這件是經過改良的，用可分解塑料做的。放入特定的分解室，最快兩天時間就能分解掉。

　　用可分解塑料做衣服，早在幾百年前，就發明了的，只不過近些年來才流行起來。而分解室，是她和幾個同事共同研發的。

　　黎昭沒想到，兜兜轉轉過了這么些年，有一天還能穿上這件衣服。

　　從醫院出來，黎昭被幾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圍住。

　　“大少爺，先生讓您回家一趟。”

　　陳華目光焦灼顧了她一眼，“應該是林瑾瑜那小子告的狀，你爸這次鐵定是要動怒，不然，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一個長輩在，他不會難為你的！”

　　陳華的夫家也姓陳，開公司做生意的，但和黎家相比，差了一大截。

　　黎昭扯下口罩，括弧抿起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不用，小姨，我能應付得了。”

　　白蒙蒙的天空，常年見不到太陽。

　　陳華卻覺得，此刻少年的笑，比太陽還要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