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同高嫂子們吃了中飯,趙嘉文私下給了唐熙2萬存折囑咐她轉交給任制片,便同高嫂子們一同去了沈陽,他預備考察后在沈陽或者大連延續城南百貨。
是的,也是在席上,唐熙才知道年前她同阿喜逛過的城南百貨竟然是他負責的。
來不及感慨,她被風風火火的夏導打包進了紅樓劇組,開始自己的影視劇演員生涯。
是的,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她一個外八路小銷售成為紅樓薛寶琴的扮演候選者之一。
王導見過她之后給她特權,準許她跟在服裝設計師史琴,總設計師楊云身后,允許她觀摩描繪從故宮借出的珍寶,作為交換,她要同演員們同吃同住。
“你,演薛寶琴,你瘋了還是導演瘋了!”
同歐同學一個觀念,唐熙也覺得自己漂亮,但后世整形技術發達,圈里大小美人多如牛毛,大家對美人的標準,除了五官身姿,最重要的是氣質,而自己,氣質清淡,不想青霞,除了五官精致,還有類似影星夏夢那種清冷的氣質,連她都覺得迷人。
“別胡說,小熙笑起來很美,”卻是安娜搶過話筒,“你笑起來,像小太陽!”
“嘻嘻,”唐熙笑了,有這樣的閨蜜,真好,“有大美人夸我,開心,做得好,做不好,我盡力。”
重活一世,自然活出個樣子,別人都說你行,自己畏畏縮縮,那是扶不上墻的爛泥。
“只是,我們的廠子——”計劃翻過年就要開始建廠的。
“我半月前,同匯通的趙總談了個單子,年底交貨,他看中了七款,每款三色各一千件,你同楊姐哪里定下來先把基礎款做好,我們將原本挖過來的人負責縫合,開繡片機的人也有,你把關不成問題,趙總的意思先外銷再內銷。”這件事,做決定前她也認真思考過。
建廠,三人資本加起來不足20萬。
對于這個八十年代的人來說,這是一筆巨款,但對于大大小小的工廠來說,不過是準入條件。
勞動保證金一萬,工廠公司品牌注冊是歐勇亨跑下來的,不連額外送禮和歐尼娜隱形資產,花了5千,畫冊制作,辦公設備花了一萬三千五百六十元,廠房租金含一萬押金,兩萬一千六百元,自己外出1800元外務費,5臺關鍵的日式繡片機5萬,實際剩下來的錢,滿打滿算九萬八。
工廠開工后,她同安娜就沒有額外的收入,歐勇亨約摸能接手自己開辟的市場,但他即將去香江留學,頂多算半年的提成能到手的5-10萬。
一味讓他把錢投入,歐父就不會睜只眼閉只眼了。
總而言之,按一般時下工廠,招工,進材料,銷售,支付工人工資,供應商貨款,最多維持3個月。
后續,就是代理商回款,進材料,出產品,掙錢,買設備,廠房,穩技工,出設計,掙更多錢。
這是一條相當穩健的上升之路。
大大小小的工廠,要出頭就是在這條路上沉浮。
資本雄厚的外企,國企在這些方面站絕對優勢。
他們在市場上有最好的供貨材料,最不愁的資金來源,優厚的隱形福利(住房,福利,社會地位),吸引最多人才。
私營小工廠,除了在那幾點上走鋼絲,想要突圍,就需要盒子外的思維。
基于2019年的資訊大爆炸,在這個大環境相似的平行世界,對大趨勢的了解正是唐熙最大的財富?
總而言之,銷售方式,設計潮流的把控,唐熙自認是有優勢的。
從去年年底至今,她到手的十幾萬是明證。
“先外銷再內銷?”安娜遲疑了。
這也就是說她們的設計在內陸未必吃香。
現在的內陸,什么都缺,什么衣服都能賣掉。
但投十萬,一件衣服賺一元和投1萬,一件衣服賺一元能一樣么?
沒有品牌做底,她們這批衣服無論是做工,設計都是一等一的,沒有80%以上利潤都算虧損。
“這倒是個好辦法,”歐勇亨常去香江,對那邊比兩人熟悉。
“都定了我們來說這21000件衣服,做出來是小事,包裝既然做出口,原先的刺繡布袋彩印的禮盒就不合適了。”因為技術和機器,內陸的包裝透著股土氣,對香江人來說不合適。
2萬件制式衣服,對楊姐如今的工廠,不過半個月的活計,繡片用機器,半個月也夠了,縫繡片也快。
“這個我同老歐說聲,要個電話,那邊工廠多做一批,只是這樣子,匯通追貨怎么辦?”
背靠大樹好乘涼!
“我知道你的意思,”安娜沒有出聲,也有怨她說一出是一出,打亂原有計劃的緣故。
“年前只有這批貨,這是高級時裝,匯通備貨有限,國內只有林城零賣,要大干在明年下半年,那之前我一定回去。”
“唐熙,我知道現在的學習機會對你而言很重要,但機器也買了,品牌也注冊了,歐伯父也知道這事兒,做一單就停對他和我都不容易。”來自她母親同歐父的壓力,兩人若教不出好的成績單,不僅公司做不成,兩人關系難以維系。
好容易有了眉目,這時候活生生分開,天下有幾人受得住。
“但是安娜,沒有持續的推陳出新的能力,我們遲早會被淘汰,”沒有自己的風格,設計的靈魂,就不可能做品牌,“你不是專業的,歐同志不是,我也不是學院派,我們不是說要完全自己設計,但請的設計師設計出的衣服我們起碼要知道好壞吧?”
“唐同志,我們是為了掙錢,掙錢,你的明白?”
“你認為除了這個劇組,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學習?學校,雜志,小歐可以從香江給你寄專業書。”
“安娜,我在這里能上手故宮里的首飾,組里現在2300多套戲服,我跟的兩位老師是國內這方面的權威,這里有國內泰斗的文學家給我們上課,我始終認為,我們要做高定,還是應該從我們本國的文化出發。”87紅樓劇組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下偶然產生的神仙劇組。
安娜沉默了。
眼前浮現的,是幼時俄國父親彈琵琶,母親唱小調,自己坐在桂花樹下吃洗沙月餅那一刻,無論多少時光和風霜,那段記憶歷久彌新。
她叫住了同唐熙爭論的男友,“我支持你。”

開心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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