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茴送走了他們兩個之后,鐘婷弱弱的問一句:“剛才是在和那東西說話?”
方茴點頭。
“他們是什么人?”
方茴把手機遞給鐘婷“平時多看點新聞,沒文化,太可怕。”
“你說什么,小茴香。”鐘婷按著拳頭,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音。
“能不能不要叫我小茴香,要不就叫方茴要不就叫茴香,干嘛要加個小字。”
“怎么?你不服?”鐘婷說著抓去桌上的酒吧,啪,的一聲,攥碎了。
方茴咽了口口水,“服服,心服口服。”開玩笑這力道要是抓在自己身上,咦咦咦,想想都可怕。
又收拾了一會兒,方茴對他們說道:“今天就差不多了,你們都先回去吧。”
“那你呢?。你去干嘛?”鐘婷問道。
“我當然是睡覺了,都大半夜了,早累了。”方茴打了個哈欠,裝出是一幅很困的樣子。
開玩笑,方茴可不敢告訴鐘婷,要是告訴她,她肯定要跟著去,到時候徹夜未歸,還和我在一起,還在郊外亂葬崗,荒郊野嶺,孤男寡女,他爹非得拿著兩米長的青龍偃月刀砍死我。
“真的?”鐘婷的目光中,帶有懷疑,“新聞上面說尸體還沒找到嗎?你不會是去挖尸體把。”
我嘞個乖乖,這可給方茴嚇死,要不是他知道她的情況,還以為她能看見內兩個死鬼呢,這推理都快趕上萬年小學生了。
方茴漏出笑容“當然只是在家睡覺而已,就算挖尸體也要明天來挖。”
“好吧,信你一回。”
這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千方百計送她走啊。
過了好一會兒,方茴把腦袋探出門外,確定鐘婷是真的走了,才拿著工兵鏟,騎著共享小電驢前往郊外亂葬崗。
其實郊外亂葬崗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了,在沈城也算是出名了,不過這個名可不是什么好名聲,因為那里鬧鬼。
據說這個亂葬崗的中心地帶在原來二戰的時候還是個小村莊,后來被日本人給屠村了,血流成河。
自那之后那里就開始鬧鬼,大夏天,晌午頭子,在這氣溫跟冰窖沒啥區別,前兩年周圍還住人呢,后來又一年,一個孩子淘氣的跑進去,后來九個彪形大漢進去找,愣是一個都沒出來,之后這周圍的人就都搬走了。
又過了幾十年,一旦有沒人認領的尸體,或者是沒錢下葬的,再或者是夭折的孩子,就都會埋在這,亂葬崗的區域變的越來越大,就有形成了一個外圍區域,這外圍區域據老一輩人說白天進去沒什么事,晚上進去就要小心了,晚上總是從里面傳出來鬼哭狼嚎的。
方茴把小電驢停在路邊,慢慢的向里走,開始尋找翻新的土。
寂靜的的樹林,是不是的響起兩聲烏鴉叫,周圍還飄這白色的招魂幡,嘿嘿,還有小孩的笑聲。
孩子的笑聲本是天真無邪的,可放在這里就是另一碼事兒了。
方茴的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想要往后撤,卻發現腳怎么也挪不動半分。
接著手機微弱的燈光,方茴往腳下看去,嚇的是嘛呀一聲。
一只手抓著他的腳,只有光禿禿的一只手,其他的什么都沒有,手腕處還滴答滴答的滴著鮮血。
“啊。”方茴趕緊要跑,在驚嚇之中他是把常天慶教的法術什么的忘得一干二凈,要是常天慶在這非得一耳刮子呼死他。
有人會問了,方茴都見了這么多回gui了,怎么還會害怕,關鍵是方茴原來見得都是剛死之人,樣貌跟活著沒什么區別,可這么刺激的,還是頭回見。
方茴想跑,可那只手是抓的死死的,一下方茴摔了一個狗吃屎。
他不斷地向后爬,卻不能移動半分。
“啊。”方茴大吼一聲,發現自己能動了,連滾帶爬的跑,也不知道跑的是那。
噠噠噠,方茴聽見總有一個腳步聲跟在他身后,不禁不滿,他快,那個腳步也加快,他慢,那個腳步也減慢速度,方茴的后脖頸發涼,就好像是有人在貼著方茴走一樣。
方茴壯起膽子,猛的一回頭,沒人。
方茴回過頭在走后面那個聲音還在如影隨形,在一回頭,看到的是一個老太太。
老太太出現的毫無征兆,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半。
老太太的臉皺皺巴巴,像干癟的睡袋,幾根為數不多的銀色發絲在空中飛舞。
“后生,幫我找樣東西。”老太太的聲音很沙啞,像含了沙粒一般。
“您,什么東西丟了。”方茴顫抖的問。
“嘿嘿,我的手丟了。”老太太抬起一個胳膊,只有胳膊沒有手。
“我靠,跑。”方茴又是開始玩命跑。
“幫我找找我的手,幫我找找我的手。”這句話就像是方茴的隨身BGM一般,和他一起跑。
方茴小時候很淘氣,打架鬧事也沒少干,這一下,也把他逼出血性了,響起一個常天慶教他的一個法術。
方茴一狠心,咬破中指在手心里寫了一個殺字。
“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先殺惡鬼,后斬夜光,殺,找你妹啊。”方茴怒吼。
殺字閃爍著紅色的光芒,拍到老太太身上,滋滋,老太太像被潑了硫酸一樣。
“啊啊啊啊。”凄厲的叫著,不一會兒,身形越來越淡,消失了。
方茴這一下打gui成功也是增加了些膽氣,拿起工兵鏟剛想走,“啊。”
又是一聲叫聲,這聲音方茴再熟悉不過了,是鐘婷,“他怎么來了。”
方茴順著聲音的方向開始狂奔。
砰,與鐘婷撞了個滿懷。
鐘婷看見方茴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gui,有gui,詐,詐尸了。”
“吼。”是一聲獸吼,從一旁鉆出一個人,啊,不,是尸。
這樣貌,分明就是高杰,不過現在這具尸體眼眶內凹,有些皮膚已經爛掉了,散發著相當惡心的尸臭。
方茴提著工兵鏟就打了上去“鐘婷,報警。”
砰,撞擊聲竟是金屬和金屬的撞擊聲。
方茴再次抬起手“劍動驚云,肆意飛仙,斬。”
在方茴手里形成十公分的一柄小劍,他順手一捅,就刺進了高杰的脖子。
然而,屁事沒有,一腳就給方茴踹出去了,也就是在這一空檔方茴看見高杰背后貼著一張黃符。
“有人搞鬼。”方茴心里暗道。
方茴在地上滾了兩圈,把工兵鏟插進地里,穩住了身形。
面對沖過來的高杰,方茴一個懶驢打滾,繞道高杰的背后,用工兵鏟一剔,把符紙揭了下來。
高杰的尸體就好像是沒有的汽車,停了下來,直挺挺的倒下去,方茴用手機把符紙拍了一張照片,又在高杰的身上找到了信封與優盤。
看著一旁還是很興奮的鐘婷是一陣無語,不過也好,竟讓她誤打誤撞找到了高杰的尸體,“我說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鐘婷挺了挺胸脯“我在看你電話的時候下了一個定位軟件。”
“呦,有點子智慧嘛。”
“那是。”
鐘婷話音剛落,“哈哈哈。”林子里響起了女人的笑聲,陰風四起,冷的刺透骨髓。
“快走。”方茴一手牽著鐘婷,一手拿著優盤,黃符,信封,向外跑去。
在城市的另一端,一間陰暗的地下室里,潮的都能滴出水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和幾個背上有紋身的男人在啃著干巴巴的饅頭,在他們的后面還站著一些人,不過這些人的臉上都貼著黃色的符紙,臉上沒有生的氣息。
桌上的符紙自然起來,四五十歲的男子撇了一眼,“看來尸體已經被人找到了。”
“警察?彪哥。”
“不一定。”那個被叫做彪哥的端起一碗水喝了幾口,看不出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