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個月過幾天的時間,張子駿才終于到達落日城。因為是中午,加上歸心似箭,所以也沒在城中停留,而是直接回白頭鎮(zhèn)。
只用了一個時辰,在張子駿的輕功下,曾經(jīng)車隊走了幾個時辰的路程變得如此短暫。
七年多的時間,足以讓一個人改變許多。張子駿走在白頭鎮(zhèn)的街頭甚至還沒遇見原先這條街上擺攤的人。
十幾個衣著整齊的孩童正巧從張子駿旁跑過。有幾歲的,也有十一二歲的,年齡不同,這是去學(xué)堂學(xué)習(xí)的學(xué)童。
按說,張子駿應(yīng)該也是其中一員。而曾經(jīng)一起在學(xué)堂的同學(xué)一個也沒在其中,都各自去往學(xué)府學(xué)習(xí)或者因為家道中落而不得不提前準備生計。
快要到家門口,張子駿的速度反而慢了下來,也許這就是近鄉(xiāng)情怯?縱使有著前世二十幾年的記憶,但畢竟在張家生活了五年,還是在無微不至的關(guān)照下的五年。
人之初,性本善。沒有誰是天生的惡人的。
張府正門前的兩個石獅有人打理,也沒出現(xiàn)什么變化。
兩個護院帶刀站在大開的門外聊天,張子駿隱約記得這兩人叫張力,張虎。他們與張豹,張莊二人輪流看守大門。四人都是在張子駿出生前就進入張府的人,忠心耿耿。
“力叔、虎叔,我回來了!”張子駿本想裝著路過再戲弄兩位以前刁難過他,不讓他出門的前輩。可走到門口,卻沒有忍住開口。
張力、張虎二人愣了片刻,才和印象中的那位調(diào)皮的二公子結(jié)合起來。
張子駿明顯的看到了兩人眼中的激動與欣喜,卻裝作七年前一般嚴肅認真。隨后張力先去稟告家主,張寧。
張子駿清楚,這是兩人拉不下面子,盡力保持的前輩形象。高興的沖剩下的張虎點點頭就朝內(nèi)院走去。
院內(nèi)的雜役、丫鬟也都喜形于色的朝他問好。張家人一向待下人好,二公子更是有啥好處都想著他們,自然而然的就產(chǎn)生好感。
加上李管家的嚴厲,充當著“惡人”的角色,下人們對張家的人自然會很尊敬,私下甚至流言蜚語都沒傳過。
剛走到父母所休息的院子外,卻有一少年急匆匆的向張子駿跑去。速度不算慢,張子駿一眼看出他已經(jīng)二流水準。年齡不好判斷,不過應(yīng)該十二歲左右。
在十二歲進入二流武者,天賦算中等偏上了。
權(quán)貴人家,從小打理身體,各種藥浴等等。連張家都供應(yīng)不到那種地步,只有在張大公子開始修行才準備了兩份藥浴,在關(guān)鍵的時候用的。
而張子駿因為五歲就離開了張家,并運氣很好的加入了皇都學(xué)府,且被蘇年所看中,藥浴至少就使用了十幾次。才在十三歲就達到了一流巔峰的水準。
沒看錯,一流巔峰。真以為張二公子在路上的兩個月什么都沒干么?
而普通人家,七歲開始練武。甚至家境貧寒的人家想習(xí)武,因為發(fā)育不太好,還要等到八九歲才可以。
所以一般用不起藥浴的人能在三年達到二流武者,就已經(jīng)是一等一的天賦了。
那少年終于到達張子駿面前,平復(fù)了呼吸才開口道:“二公子,小人叫張曉,是您的書童。”
張子駿記起來了,這張曉是張家以前撿的嬰兒,剛過年不久,兩人同歲,都是十三歲。而張家下人自然沒條件使用藥浴,天賦不錯。至于書童,當初張子駿因為不想時刻有小屁孩跟隨,所以沒有答應(yīng)。現(xiàn)在,能有人在旁伺候著自然最好,不過還要仔細觀察下品性如何。
當下張子駿急著見母親,也沒和張曉多交談,應(yīng)了一聲就朝院內(nèi)走去。張曉沒有資格進入。
剛進入客廳,也就是以往幾人吃飯的地方,駱玲萍就從門外走來。沒有說話,眼眶卻紅了,上下打量著:“我兒長大了啊!也英俊了許多,落日城王家嫡系有與你同齡少女,要不你們把親給訂了?”
本有點感動的張子駿瞬間無語。
張子駿前世古代普遍活得不久,也就是短命,所以早結(jié)婚。當然,多子多福這一觀念也影響很大。而這個世界不知道因為能練武還是什么原因,活到八九歲才算高齡,一百多的也常有。但十六歲一般也是結(jié)婚的年齡。
張子駿連忙轉(zhuǎn)移母親的槍口道:“娘,大哥都二十了,還沒結(jié)婚呢,我急什么。“
駱玲萍坐在上位故作悲傷狀:“可憐啊,兒大不由娘啊。娘大哥一年前寫信時也不讓我與你爹做主,說什么有心上人了。你也是這樣,你們兩兄弟都有志向,也有那能力,我們管不了你們,但我和你爹就想抱個孫子啊。”
“娘,其實你和爹還年輕!還可以再給我生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的。”這也是張子駿的真實想法,畢竟他和他大哥注定是會很少回家的。
“胡說什么呢,你爹在書房等你,你先去見見他吧。這幾年他比我還念叨你們兩兄弟。”
張子駿摸出一個發(fā)簪:“娘,這是孩兒從皇都給您買的禮物。那孩兒先退下了。”
書房外,李管家守著房門,笑顏道:“二公子好!”他自然也是知道張子駿的回歸,下人關(guān)于主子的事要大多了解清楚,這是一個管家的基本修養(yǎng)。
這里的李管家已經(jīng)不是張子駿離開時的那位,而是他的兒子,也就是張寧的書童李一。至于李一的父親,則時刻陪在張子駿祖父張公則身旁。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權(quán)利交接。
張子駿與李一不熟悉,當初那時候,李一已經(jīng)開始準備擔(dān)當張家管家,在外面的張家商鋪做事情。所以只是給以回答就進屋去了。
父子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卻誰都不說話。
過了片刻,張子駿才打破沉默:“父親,我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一路舟車勞頓,先下去休息吧。”張寧開始查賬本了。
當初張寧確實很氣憤小兒子的不告而別,但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且在書信中了解到他還過得很好,也就看開了。誰不希望望子成龍呢,即使代價是五歲的兒子離家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