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梯歷煉的兇險與之前二、三年李玄河在帝神界中位界國所遭遇的險惡經歷相比雖遠遠不及,但因這是自己面臨生死抉擇守望相助修行的感悟,李玄河醒來后,花了大約一個時辰,反復體悟本次心路歷程綻放的細微變化,以期能獲得自身突破的契機。
也許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也許是本源修行重在修心,李玄河的冥想隱隱有了效果,本源之氣節節攀升,原來的經絡玄關瓶頸有松動之勢。
看來突破有些眉目了,李玄河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思緒也有意無意地回到了現實。
“玄力有所恢復,可以助三個人療傷了。“李玄河欣慰地自語道。
李玄河稍稍給三人輸了些玄氣,使三人在昏迷中進入自我恢復階段。然后,起身仔細打量幕山峰,峰上已無任何壓力,遠眺一眼望不到邊,山勢連綿,無邊無垠且冰雪連天,或隱或現中似乎有一抹綠色。“傳說中天柱好像以前就是在幕山峰上,似乎與天連著。“李玄河默默想著。
幾聲呻吟聲,緊接著,一個輕柔地聲音傳來:“小兄弟,我們成功上來了。“李玄河回身看了看,進入眼瞼的是一張清麗絕俗、美若仙子的姣好面容。
“木姑娘,你醒了。“李玄河輕聲回應道。輸玄氣時,為觀察氣色,李玄河摘掉了她臉上的面紗。
“哎呦,好痛呀,這是什么地方。“一個清脆柔婉地嗓音掠過。
“戰姑娘,我們在幕山峰上。“李玄河簡短地回答。
“幕山峰……我們在幕山峰上。“戰云驚喜地站起來向李玄河沖來,突然緊緊抱住李玄河,大聲喊道:“我們終于上來了,師傅我終于上來了。“
“戰姑娘,你看......“李玄河不知所措地低語。
“噢,我是太激動了。“戰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擦著激動的淚水柔聲回應。
“既然我們四個已到了幕山峰上,那就嘗試去找找幕山傳承吧!“不知何時已醒的飛羽說道。
木婉秋驚訝地看著飛羽,似乎像不認識這個人。李玄河和戰云也明顯感知到了木婉秋的情緒波動,但沒有說什么。
“沒什么好驚奇的,玄河兄弟短時間救治我兩次,我也就不做任何隱瞞了。“
“好吧,那就一道出發!一起試試運氣。“木婉秋輕柔而語。
“我聽師傅說幕山峰自從天柱消失后,天地法則改變,圣境之上無法登梯,以至于已有七、八千年沒有人上過幕山峰,我們居然登上來了。“戰云一改常態毫不掩飾喜悅地說道。
李玄河一行四人稍事修整向幕山峰深處走去,越過幾座山峰,四人看到了令人難以想象、極度震憾的場景。蕩滌人心的碧空,經年不化的雪山,澄澈無波的河流,一望無際的草地,如夢如幻恍惚讓人置身世外桃源。
這是剛剛讓大伙兒經歷過心悸顫動、兇險無比的不周山嗎?四人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這是幻境吧,不會我們進去了出不來。“戰云錯愕而不知所措地道。
“不是幻境,這應該是真實的幕山峰景之一。“李玄河悠然神往地道。
“以前我和師祖住在不周山濕山,濕山風景秀麗、美麗如畫,濕山的寒峰和烈峰也獨具特色、美侖美奐,但師祖卻經常對我說,濕山之美與幕山相比那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我兀自不信,認為師祖夸大,今日看來,幕山之美如何形容亦不為過。“李玄河情不自禁地道。
“此景,確應天上有,能欣賞到絕世良景,尋不到不周山傳承也不須此行。“飛羽發自內心地應和。
“這里竟然保持著如此純潔、獨特的自然風光。我幾乎不敢相信世間真的有這樣夢幻的地方存在,在這樣野性、純粹的自然面前,任何生靈只會覺得自己的渺小,這是上天留給我們的珍貴禮物。“木婉秋目如秋水無比虔誠地輕語。
四人邁步踏進了風景如畫的清幽之地。木婉秋和戰云疾步如風地奔向了纖塵不染的河邊,女人愛美之心的天性使她們迫切地想用清水梳洗一番。矗立在河邊,澄靜幽清的河水使一行人完全地靜下來,傾聽自然的呼喚,感受生命的節奏。那一剎,似乎連時間也慢了下來,讓人流連忘返。
李玄河駐足環顧,發現河水蜿蜒曲折似優美曲線向遠處延伸,河的兩側是草灘和雪山。左側的草灘水草豐美、翠綠宛如上好的毛氈毯,覆蓋在大地之上,為整個山峰賦予了無限生機;右側的雪山圣潔得沒有一絲污垢,好像是片片云朵融化了滴落在雪山上凝結而成的,頂端的至純冰雪,駐目久了,禁不住得雙眼刺痛,雪頂之下,留露出深深淺淺的黑紫色山石,令人如夢似幻。
李玄河抬首仰望天際,蒼穹是如此的高遠、深邃,云朵輕薄如同羽翼,時而凝集如波濤,時而凝聚如百花,勾勒出一幅絢爛多彩絕美的畫面。天上到水面到草地再到雪山,每一塊的色彩都濃郁飽滿、卻又不顯得突兀。雜糅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色彩絢爛、構圖飽滿的大作,抬首俯仰間,心里都只剩下滿滿震撼。
“到底是什么地方有問題,欣賞著世所罕見的美景,李玄河心中總是隱隱感覺一切一切似乎太完美,真的是渾然天成的嗎?能有這樣的巧合嗎?“李玄河一遍一遍地仔細思量和反問著。
“玄河兄弟,這山水相融的溫柔感覺,讓我禁不住要落下淚了,有點太不真實了。只是美景雖好,往那個方向走去尋找機緣傳承呢?“飛羽慨然道。
“面對這一份遙遠的純凈,面對這無人的遼闊與寂寥,你們首先會想到什么?“木婉秋用手指輕柔地劃著水問道。
“首先是不停地看,太美了。不對,首先想的是,這樣的景致,就從來沒有生靈存在過嗎?“戰云在水中舒緩地擺動著雪白的玉足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