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跟娘客氣呢?以后不準說謝謝了?!碧K姨娘故意板起臉,白了許廣杰一眼。
許廣杰立刻笑這點頭,望向蘇姨娘的眸子里全是笑意。
蘇姨娘很是滿意許廣杰的態度,又看了許曉馨一眼,見她盯著墻上的字畫發呆,心里窩火,面上卻是不顯,輕咳一聲,見許曉馨轉頭,才繼續開口:“我這脾氣是不大好,不過這心是好的,統共就生了你們兩個,嘴上不說,心里卻是時時刻刻都在為你們打算。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只盼著你們姐弟兩個能過得好。”
“娘?!痹S廣杰語氣中帶著感動,眼圈跟著泛紅,許曉馨卻是不為所動,心中有些不耐煩:直接明說找他們姐弟兩個過來的目的就完了,這樣磨磨唧唧的做什么,竟還裝模作樣的打起了感情牌,卻不知只有單純的許廣杰會上當,她對此只會嗤之以鼻。
蘇姨娘看了許曉馨一眼,心里更加憋悶起來,這死孩子簡直就是油鹽不進,白白浪費自己這么多唾沫。
就在蘇姨娘暗自煩惱的時候,小丫頭端著切好的甜瓜走了進來,擺在三人面前的小幾上。
蘇姨娘伸手拿了一塊,遞到許曉馨面前,“馨兒,快嘗嘗這甜瓜?!?p> 許曉馨收回視線,伸手接了甜瓜,輕輕吐出兩字:“謝謝?!?p> “都說了,不要跟娘客氣?!币娫S曉馨如此,蘇姨娘終于露出笑臉,故作慈愛的嗔怪。
“嗯?!痹S曉馨點頭,她剛剛那根本不是客氣,只是因為她的休養好。
也許是被許曉馨這淡淡的神色打擊打擊到了,蘇姨娘再次將目標轉移到了許廣杰身上,將整碟子的甜瓜都推到了他的面前,“阿杰,你讀書辛苦,多吃些?!?p> “姐姐,咱們一起吃。”許廣杰將碟子朝著許曉馨這邊推了推。
見許廣杰想著自己,許曉馨臉上不由露出笑意,“阿杰吃吧,晚飯吃的有些多,我現在沒什么胃口?!?p> “看著你們姐弟兩個感情這么好,娘就放心了?!碧K姨娘說完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一副很是欣慰的模樣。
“娘,姐姐現在對我可好了?!痹S廣杰咽下口中的甜瓜,側頭望著蘇姨娘說道。
“你們是一母同胞,你姐姐當然對你好,為了你,她什么都愿意做,馨兒對吧?”蘇姨娘說完望向許曉馨。
許曉馨心中冷笑,心想:終于忍不住要說了嗎?她嘴角含笑,望著蘇姨娘,淡淡開口:“那也要看是什么事?傷天害理肯定是不行的?!?p> “說什么傻話,哪里能讓你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碧K姨娘白了許曉馨一樣,跟著嗔怪。
“你有話就直說吧,時候不早了,阿杰明天一早還要去書院?!痹S曉馨見她又要開始東拉西扯,連忙開門見山直接點破。
蘇姨娘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笑著說道:“馨兒不要著急,我這次尋你們兩個過來的確有件事,不過是好事兒,娘給你訂了一門親事,對方德才兼備,家里光鋪子就有十幾處,在城外還有兩個莊子,你嫁過去就是當家夫人,以后就光是享福了,就是阿杰也能跟著你沾光,將來也能說門好親事。”
“不知對方是你年齡大還是身體殘疾?”真當她傻了不成,這么好的條件,哪個會看上她這樣背景的一個女孩,眼瞎了不成?
“這個……歲數大是大了些,不過著男人大些懂得心疼人?!碧K姨娘眼神閃爍,喃喃解釋。
“我不管他會不會心疼人,只問你他多大?”許曉馨冷著臉,聲音更是冰冷如霜。
“六,,六十,不過他生日小,要賴兩歲。”蘇姨娘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回答。
蘇姨娘話音一落,許曉馨目光瞬間變得冰冷,嘴角卻是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也不說話,就那樣定定的望著蘇姨娘。
感受到了許曉馨的冷冽,蘇姨娘不由瑟縮了一下,張了張嘴又想說些什么,卻是被反應過來的許廣杰打斷。
“娘,你怎么能讓姐姐嫁給一個六十歲的老叟?這豈不是要害了姐姐一輩子?”
聽了許廣杰的指責,蘇姨娘臉色變得很是難看,指著二人說道:“我生了你們,又把你們養到這么大,如今你們長大了,翅膀硬了,竟要忤逆我,這是大不孝,是要被人唾棄的。”
“我寧愿不曾來到這個世上,也不想有你這個娘?!痹S曉馨起身,望著蘇姨娘,一字一句冷冷的說道。
“許曉馨,你這個賤丫頭,竟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給我聽好了,若是不想被掃地出門,就得聽我的,老老實實給我等著出嫁?!碧K姨娘態度異常堅決,指著許曉馨喝罵。
“不必了,我明天就搬出楊府,就是做乞丐住大街,也不會任你擺布?!痹S曉馨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姐姐,等等我。”許廣杰連忙起身,小跑著跟上許曉馨的腳步。
“阿杰,你留下來,讓她自己走。”蘇姨娘連忙招呼。
許廣杰聽后,停下腳步,蘇姨娘臉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卻不想許廣杰很是堅定的對她說:“娘,我要和姐姐一起走。”說完,轉身繼續走。
“好好,我讓你們走,你們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求我?!碧K姨娘指著二人,怒氣沖沖的吼著。
許曉馨冷笑,頭也不回的繼續朝外走,許廣杰的腳步一頓,卻也只是一頓,隨即便加快腳上的動作,跟上了許曉馨的步伐。
“阿杰,你不必如此的,不管我在不在這里,你都是我的弟弟?!痹S曉馨見許廣杰跟了上來,輕聲對他說道。
“不,不管姐姐去哪里,我都會與你一起,有姐姐在的地方才是家。”
許廣杰語氣堅定,眼中卻是閃過一抹憂傷,他不明白娘親為什么要這樣對姐姐,姐姐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她竟忍心將她推入火坑??峙略谀镉H心里,他們姐弟沒有一絲位置,都是用來利用和打罵的吧!他還記得有次小考,他的成績比楊家的五公子好上一些,娘親就把他叫過去訓斥了一頓,說是自己害她在三夫人面前受了冷遇,還讓人拿走了書院分發下來的宣紙,害他好久沒有交作業,被夫子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