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其他人好不到哪兒的還有慕南歡。
好不容易終于有了權澈的消息,她親自帶著人過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她還在木衛之后到達。
如果說她先找到人還有掙扎的必要,那么,看到木衛的時候,慕南歡是真方了。
“慕家主。”
木衛雖然代表皇室,但畢竟還是下屬,慕南歡這會兒是慫的一批,打招呼的時候氣勢卻不能丟。
她表面冷靜嚴肅地點了點頭,“嗯。”
“怎么回事?”
“高階精神力者暴動,現在二殿也在里面,房間打不開?!?p> “精神力者?也是……來的人?”
看到旁邊還有其他人,慕南歡問的含蓄。
木衛搖搖頭,“應該不是,他們說的家族我們未曾聽說過?!?p> 慕南歡于是轉頭問那些同樣守在房間外的人,現在,被他們這邊武力值壓制住,處于下風。
“你們,是什么人?”
“小姐這問反了吧?”和他們對話的是一個穿著防彈衣的青年男人,這會兒被人壓住,臉上還帶著傷,多少有點……可憐。
主要是這個地方是他們的地盤,現在卻被人闖入,多多少少讓他們沒面子。
更可惡的是,他們武力值沒對方高,原本是重重把關想讓他們先生度過這兩天的,先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闖進來還進了他們先生房間也就算了,現在,人家明目張膽打進來。
他倒是想硬氣,可是這些人拿的武器太過強大,近身搏斗也厲害,他們的人根本不是對手,如果直接硬拼,他們全軍覆沒的可能性更大些。
慕南歡想到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局面,根本不想和他啰嗦,她不回答,慕南歡手里的木倉就直接頂了上去。
“再啰嗦我先送你去見佛祖?!?p> 這特么什么破地方!
什么破人!
什么破……
“我們是Y國勞瑞恩家族的人,里面是我們先生,之前那個東方男人,是偷跑進來的,他進去以后,門就鎖了,那個鎖,只有我們先生能夠打開?!?p> “什么只有誰能打開?那他死里面了你們都不管?少扯犢子,趕緊打開房間,不然我送你去見上帝?!?p> 木衛:“……”
“慕家主,房間應該是里面的男人用某個限度的精神力進行的設定,如果貿然開門,可能會導致某些機關開啟,我們還是等少君……”
“那權……二殿出事了怎么辦?”她轉身踢了被壓著跪下的男人一腳,“你們那什么先生,發病了有些什么癥狀?會不會打人?”
權澈現在就是個辣雞,萬一那個男人動手打人怎么辦?萬一打死人了……她陪葬啊!
“不,不會?!?p> 男人頓時有些心虛。
同樣心虛的還有之前知道了真相的木衛。
“那會怎么樣?”
男人這下是逼也不愿意說了。
木衛看不下去,領頭的人上前拿了慕南歡手里的木倉,“聽他們的描述,那個男的精神力暴動,會帶著某種發,情的癥狀,或者說,在遇到二殿下以后,表現出來的就是發,情的癥狀,他是有意識的時候將人帶進去的?!?p> 慕南歡:“……”發,發,情?
“不是你們,你們都知道你們還,還能這么淡定?你們跟誰……少君呢?”
“四殿下命牌也亮了,他們去找四殿下了?!辈贿^應該也快來了。
慕南歡看著整個完全不知道從哪兒打開的門,再看看被壓跪在走廊上的一群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那你們就……就這樣等著?”
“二殿下到這里的時間不短了,要發生什么都……我們貿然攻擊這道門,還可能引起爆炸,所以,我們已經告知了少君,他很快到?!?p> 慕南歡還能說什么?
得了,一個罪魁禍首,一不小心還會成為權澈的伴侶,就是權澈出來以后會想殺人,那也是以后的事。
怪不得他們不敢動,她也不敢動了。
慕南歡只好站著跟著等。
等待的過程非常漫長。她以為是這件事實在太恐怖,所以時間過得慢,但的確等了很久,人都還沒有來。
就在慕南歡都要受不了讓他們催人的時候,人終于來了。
領頭的并不是她知道的少君,而是……
“你不是說只有少君來了嗎?怎么陛下……”
“我們的確先陛下三日出發,但他們比我們快也是……”
人走到他們面前,木衛的聲音也小到聽不見了。慕南歡心都跟著周圍瞬間安靜的空氣沉了下去。
如果是平時,她還敢和這個女人開玩笑或者故意挑釁,現在……
“陛下。”
“人在里面?”
“是,這道門不能……”
“讓開!”
旁邊的人話沒說完,就聽到那個女人一如既往不可一世特別討厭的聲音,慕南歡卻十分誠實地跟著繞到旁邊。
“阿卿,我來。”是她曾經特別喜歡的人的聲音,少君殿下。
“不必。”那個討厭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慕南歡正想抬頭瞄一眼,就突然感受到了一陣精神力的波動。
她差點忘了,女帝權傾,SSS精神力者,同樣是高階,而且是個近乎全能的妖孽。
蓬勃大氣又細密如絲的力量一絲一絲進去,慢慢將這個門包裹起來,然后,“咔嚓”一聲,那道門打開了。
慕南歡抬頭,和其他人一樣看了進去。
“轉過去!”
她還什么都沒有看到,就被這一聲吼得一愣,然后心繼續往下沉。她轉了回來,和其他人一起。
就連少君,也沒有跟著進去。
房門沒有關上,那些勞瑞恩家族的人想去看,卻被木衛緊緊壓住,根本動不了。
慕南歡看不到,只能聚精會神去聽聲音。
“砰!”
先是一聲不大不小的響聲,應該是有人摔到地上,砸出來的聲音還不小。
沒有她的命令,這些人包括她都不敢進去一步。
“不要!”是她找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找到卻遲了的權澈的聲音。
慕南歡到底害怕權傾出事,壓不住擔憂,不管不顧轉了回來,然后上前幾步,走到那道門口,卻在看到里面的場景時,再不敢進一步。
與她相同動作的還有少君。
看到并不大的房間里的某些場景,慕南歡眼睛比大腦更快看到了更多,然后迅速轉了回來。
“姐,不要。”
她聽到剛才看到的某個渾身……的人請求。
“你是要親自來?”權傾語氣一片冰冷。
權澈卻搖著頭,“姐,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是我自愿的。”
“你說什么?”
她手里不知什么時候握著一把造型奇特的“木倉”,此刻正對著剛才差點被她用武器打中,慌忙躲避砸在地上的人。
身形高大的男人此刻正十分狼狽地躺在地上,上半身果著,露出明顯情事后的痕跡,但是比起她的弟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樣的情景,權傾這個剛成年就和少君舉行了婚禮,現在還挺著肚子的人,當然知道意味著什么。
也正是因此,她才更加憤怒,甚至現在就想殺人。
“姐,你冷靜,小心孩子。”權澈也顧不得現在渾身難受,他害怕自己姐姐因為憤怒出了事,或者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而房間里的對話,傳到慕南歡的耳朵里,就是另一個猝不及防的消息了。
那個女人,懷孕了?
她看向旁邊的少君,卻沒有能來一個心有靈犀的對視,只看到了他臉上明顯擔憂的表情。
“姐,這件事你讓我自己處理好不好?”
“你要怎么處理?”她語氣有些咄咄逼人,“殺了他?還是留著折磨?”
“姐!”
權澈現在真的是全身上下身上心里就沒有一個好受的地方。
如果說之前被精神力崩潰折磨得頭都要炸了的時候他還沒有后悔過,那么現在,他是真的后悔自己一個人來這里了。
“殺了他,一切就當沒發生過?!睓鄡A根本不打算讓步。
但權澈不愿意讓這個人死。
“姐!”他難得和權傾有不同意見,更別提反抗她的意思,可是現在,他不能讓這個人因為這件事,因為他死。
“我喜歡他。”他聽到自己有些沙啞的嗓音說出這句話,然后又像是強調一樣重復,“我喜歡他,我要和他在一起,姐,你成全我們?!?p> 地上的男人全程沒有開口,這會兒聽到權澈的話,卻微微揚起了嘴角。
權傾手里的“木倉”放了下來,她看著躺在純白病船上,身上只有一件大衣遮住身體,明顯能夠看出慘狀來的人,一時無語。
病船純白色的船單上凌,亂不堪,除遍布著的除了某種痕跡,很多的是血跡。這個小房間里還有未曾消散的某些氣味,一切沖擊著權傾,讓她真的很想殺人。
可是權澈突然出來的話,讓她遲疑了。
權澈與其說自己喜歡他,但不如說用這個理由來讓她妥協,而且,能用這個理由,就是真的很不想她動手了。
他們三個,一母同胞,彼此實在太過了解。
權傾最后妥協了。
“既然希望,那就喜歡一輩子,那天要是不喜歡了,就殺了以后殉葬?!?p> 她語氣凌厲,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權澈也清楚,雖然只是一時氣話,但也是她能妥協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至少,人保住了。
“好。”他稍微放松些,“姐,謝謝你?!?p> 他姐姐是什么樣的人他很清楚,剛才他要是慢一步醒來,那人現在都該涼了。
“收拾好自己,出來?!睓鄡A轉身出了房間。
“是?!睓喑夯卮?,用的是兩人平時談事情的語氣。
人走了出去,他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往船上一躺,感受著力氣和溫度回來。
“慕家主?!?p> “我在?!?p> “麻煩幫我拿兩套衣服,一套男裝最大尺寸,找個人送進來,其他人,先回避一下。”
“是?!蹦侥蠚g回答,“二殿下稍等?!?p> 希望等一會兒或者明天,他求情的時候把自己捎上,也不枉自己提心吊膽還要幫他找衣服。
走廊上的人很快撤了個干干凈凈,權澈有了點力氣,才從船上爬了起來,看到還坐在地上的男人,有些無奈,“沒事吧?”
男人抬頭沖他笑了笑,“沒事。”
“抱歉,我姐她,有點強勢?!边@人差點死他姐手下,不管出于什么,得道個歉。
“沒有,姐姐性格很好。”他迅速打蛇隨棍上,“之前沒問你愿不愿意,抱歉。”
雖然過程兩個人都挺滿意的,但到底是他先動了手,而且還……傷了他。
“沒事?!睓喑簱u搖頭,忍著身上的不適,“衛生間在哪兒?”
男人站起身來,“這邊?!?p> 說著,領著他進了旁邊一個小隔間。
權澈再次道謝,然后走了進去,關門。
男人看著關上的小門,俊美好看的臉上又一次露出笑容來。
這么乖巧又軟的人,還真是少見。明明是他先動了心思,沒有問他自愿,強迫了他,還弄得……
他想著,目光又不由自主落到了血跡斑斑如同兇案現場的那張船,眸光幽暗。他沒嘗過別人的滋味,但前幾個小時在這里面發生的事,那個人,他想嘗一輩子。
即便現在他劫后余生,幾分鐘前差點死在他姐姐木倉下,但那不妨礙他的野心和谷欠望,不妨礙他回味那銷,魂蝕骨的滋味。
權澈……
慕南歡原本讓一個木衛送了衣服進來,思來想去卻自己也跟著來了,當然,不是為了送衣服。
出現在她面前的人十分高大,雖然早在權澈說另外一套衣服要最大號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卻也沒想到在這里她還能見到大概兩米高的男人。
“衣服?!?p> 木衛將衣服送上,男人接了過去。
慕南歡上前,將一個小型藥箱遞過去,對上在傅夜城臉上看到過的同款饜足表情,對這對權澈做了那種事,還能在權傾面前活下來的男人敬佩不已。
“運氣不錯?!?p> “一直如此?!蹦腥诵π?,某些地方太相似的人,一個眼神就能成朋友。
“謝謝?!?p> “等你正式上位那天再謝不遲?!蹦侥蠚g到底沒把話說的太滿,“給他上點藥,然后讓他快點,他姐還等著他呢?!?p> “好?!蹦腥擞昧硪恢皇帜眠^藥箱,“謝謝,”然后轉身進去。
第一次或許是寫之前這人出現過,后一次,是謝慕南歡拿過來的藥。
慕南歡任務完成,和木衛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