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里起高樓,半旬前還是荒蕪一片的王家老宅后院,此刻已經是一座圍抱的高樓。
京口梨園,遠看形似井口,外樓高三層,其內中空,中央設大舞臺。梨園由外及內,頂樓是雅間,一二層總高三丈成梯田形狀,由高及低是類似后世電影院的排座。
井口縱橫長度一致構成圓形,直徑二十丈,繞成數圈的排座總計有三千個座位,單單承重的柱子就有上百根之多。
慕容朵不懂建筑,也就不講究柱子吃力有多精確,盡量多的柱子看著安全就是了。
至于會不會擋著光線,人是活的,挪個位置就是了嘛,所以梨園每次售票還是要打個折扣的,就是方便有人被柱子擋住視線可以換個位置。
三樓的雅間剛好全用來當作學院的宿舍,計劃千人的招生也就堪堪夠用而已。
“兩位劉兄,可以啊,短短半旬就將樓蓋成了,不會是豆腐渣工程吧?”
劉裕笑道:“都是穆之賢弟的功勞,他想到切塊方法,將梨園分割成四塊,最后拼接樓頂,憑空將工程加快了數倍。”
“主要還是嫂子創造的磚塊和水泥方便,磚塊輕巧,糊上水泥壘起來就是一面墻,只是這數千張椅子如何解決?”
慕容朵說道:“椅子也好辦,我畫個圖樣出來,讓京口城的木匠趕制一些不成問題。”
劉裕問道:“那就開始營業了?”
慕容朵舉起酒杯說道:“那祝營業順利,祝護理學院早日結業。”
劉裕輕笑道:“沒開學就結業,朵兒一如繼往的心急啊。”
京口護理學院的開學典禮放在正月二十這天,也就是慕容朵等人回到京口的第二天。
加上原本在京口招收的學員,京口護理學院目前有學生六百人,而整個招生計劃是一千兩百人,優勝劣汰后留下一千人。
其中專職護理方向的占到八成,其余兩成除了護理方面的培訓,尚有斥候、偵查方面的專業知識培訓。
對后者的要求需要在繞梁氣一道上入門,當然政治審核也必不可少。
慕容朵要的是一支絕對服從命令的偵查隊,這就是銀河護衛隊的雛形,也是劉裕口中暗度陳倉的核心部分。
正月二十這天,梨園前早早聚集學子一干人等,開始京口護理學院校史的第一次開學大典。
打卡開學典禮,作為創始校長,慕容朵有必要準備一篇立意深刻的演講稿,這讓她壓力很大。
慕容朵數次想將開學演講交給劉穆之這個副校長,都被后者拒絕。
慕容朵也知道創始校長是護理學院的啟明燈,是學子航行的信號塔。
所以她只能伏案于深夜中,改稿。
寶寶心中苦,碼字比吹牛逼苦多了。
“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慕容朵,是大家名義上的校長,護理學院的本質相信大家這些天多少有些了解。”
“本質上我們是一座軍事學院,顧名思義,我們是為軍中培訓護理人才,所以在坐各位都是南顯國最稀缺的人才,希望各位珍重這次機會。”
“我們的就業方向只有一個,軍方護理營是我們的唯一目標,既然總有一天要置身軍中,那身體素質必不可少,所以我們須得有軍事體能訓練。”
雖然開了掛,欺世盜名也不用擔心被發覺,但是自知之明慕容朵還是有的。
精妙是詩篇是別人的,錦繡文章是別人的,肚內毫無墨水的是自己,作文能拿及格已經是謝天謝地。
別看學生掌聲激烈,慕容朵心中毫無半點把握。
所以慕容朵一下臺就趕緊問身邊的幾人,校董的座位上分別列坐著,慕容朵,云容,慕容沖,劉裕,王揮之,謝琰,桓玄,排名有先后,依據就是慕容朵的親疏有別。
劉穆之作為護理學院明面上的副校長,慕容朵真實意義上的幕僚,自然要捧個場的,誰叫慕容朵是他的飯票,而他家中剛好經常揭不開鍋。
“很好,校長的發言通俗易懂,激奮人心,相信學子們必定受益匪淺。”
慕容朵拍拍胸膛:“那就好,姑娘還擔心不過關。”
場間的校董們各自緋腹,拜托了校長大人,人家劉穆之的場面話說的那么明白,拜托您有點自知之明,官話這門藝術您還真得要好好提升。
開學典禮一解散,眾人各自忙去,宿舍可以暫時借用三樓雅間,教室確得另想辦法。
桓玄等人作為股東校董,花瓶作用為主,一散會各自回建康去了。
梨園位處京口城的南郊,后院的荒地已經被劇場占的差不多了,學院用地是京口縣令新批的地。
學院用地靠近西郊,劉穆之主持校舍的建設工作。
學生沒有教室上課,反正軍事學校少不了軍訓,劉裕將訓練工作攬去,斗志昂揚的訓練女兵去了。
當然慕容朵做了很多工作,連不擅長的撒嬌技能也用上了,這才讓劉大個點頭訓練女兵。
作為一個只會死記硬背的穿越者,慕容朵開始閑下來了,劇場那邊有慕容朵和云容罩著。
建校舍有劉穆之,將王揮之派去做銷售,慕容朵發現自己開始無事可干了。(其實作者想偷喵喵說一句,卡文了)
夕陽長照,慕容朵已經當觀眾一整天了,看著未來的女護理們扎草人,看的眼也酸了。
慕容朵唉聲嘆氣,這個劉大個的怎么還不下課?老娘無聊的人都快廢了,第一次感覺沒有電子設備的重生,精神很容易被腐蝕。
空虛之余,慕容朵也有些擔心,這樣女護士們吃不吃的消?劉大個這個死變態,女人在他手下都變牲畜了,已經訓練三個時辰了。
慕容朵嘆口氣回到房間,坐坐站站,心實在靜不下來,順手抽出一本書。
《道門氣勁入門》,上次被老和尚擺了一道,從歐陽之和老和尚那里得來的修行書,一個字也沒看過,當然是慕容朵太忙了。
慕容朵盯著整頁的之乎者也,不知所謂了,這個什么入門太為難人了,全古文也就算了,還是個道德經一個層次的。
絕望的慕容朵放下道門入門,重新拿起佛門入門,這是有字天書鬼畫符?
怪不得老和尚擅長跳大神,原來和這功法有關,只見書上的梵字跳脫真如大神跳舞一個模樣,書上偶爾有副插畫也是手舞足蹈,慕容朵才相信老和尚跳大神是有原因的。
慕容朵心中甚愁,絕不是自己修行天賦的問題,她自信自己的天賦是頂尖的,所以一定是功法的問題。
靈光一閃,法顯取經?慕容朵心中變得歡喜異常。
一定是經文的問題,所以法顯才要去天竺取經。
用以彌補功法的缺陷,慕容朵輕握秀拳,心中篤定這就是真相。。
怪不得瓦官寺的和尚看著個個魁梧,在江湖上的名聲遠沒有后世的高度,哪里有和道家分庭抗禮的氣魄。
慕容朵自嘲的笑了笑,怪不得老和尚老臉也不要了,一定要賴上她,把她推上女菩薩的位置。
可是事不隨人愿,人家明明演得是天女,正兒八經的女菩薩,落在王揮之等人的口中,就變成佛門女金剛了,累得慕容朵多次敲打,才將這個太過變態的外號壓下。
收回心緒,想到法顯取經,慕容朵似乎摸到了竅門,可是法顯才剛剛十三歲,比小弟還要小上一歲,讓他西行取經,這不是天方夜譚嘛,慕容朵有些淡淡的憂傷。
當下慕容朵千方百計的想著該如何將老和尚忽悠瘸了,忽悠老和尚同意法顯取經,那樣不就完美解決佛門氣勁的修行了嘛。
不知何時,劉裕出現在慕容朵身后,看著深思的慕容朵,劉裕溫柔撩起女子落在前額的秀發。
女子驚醒,輕聲道:“結束了?陪我走一走吧。”
長江滾滾逝水東流,兩道身影悠然沿江慢行,夕陽映的兩道身影無限長,影落在江面上,似乎要把水截斷。
從梨園走到江邊,兩人無言,只是走著,江水拍岸,似乎替兩個人將要說的話說完。
慕容朵轉身回望劉大個的,緩步靠近,微仰腦袋,閉眼輕言:“別說話,吻我”。
張開手臂迎江風站立,絕世身姿令江風不敢粗魯,慕容朵指導劉裕從背后擁抱她。
“從前有一對男女出海遇到海難,男的就是這樣擁抱女的,浪漫嗎?最后男的將救命的木頭留給女子,劉裕,我知道你給不了,所以我要的只有這么多。”
劉裕臉露不屑,慕容朵看不到身后,卻猜得到。
“朵兒,誰說我給不了的?”
一股睥睨之氣油然而生,慕容朵看不到,卻想得到。
“劉大個的,你要休妻?別讓我看不起你。”
劉裕皺眉道:“不是休妻,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我劉裕早晚有一天能站到這個高度。”
慕容朵心中大恨,劉大個,劉大爺,你是這個,頂呱呱的,老娘會給你做小?日你大爺。
“劉裕,你要清楚,你劉裕能說服自己一心多用,一生濫情又專情,老娘說服不了自己,所以老娘要的從來只有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