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約很快就到了,胡雷甚至覺得這三天只一眨眼就過去了。
這三天里,他實在是太忙了,他和截教毫無征兆的出現,一出手就擊敗了雷炎霆,強占烈陽宮,這件事馬上轟動了整個九宮城。
本地的媒體記者蜂擁而至,甚至有不少外地記者搭乘劍仙的飛劍趕來采訪,幾乎整個北天大陸都對這個來歷不明的截教和這位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教主胡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十幾家大媒體都希望截教教主做專訪,可由于時間太緊,最后不得不合并進行,硬生生把訪談做成了新聞發布會…….
火靈和潘德也忙得很,打傷雷炎霆的當天,烈陽宮弟子就有三分之一倒戈截教,之后三天里,慕名而來請求入教的更是在烈陽宮門外排成一條長龍似的隊伍。
火靈負責給這些弟子評定等級,資質最高的是甲級,有一定天賦的是乙級,稍微有點天份的則是丙級,最差的是丁級。
甲級弟子由火靈負責單獨訓練,按照當初火靈圣母傳授胡雷本領那樣,作為入室弟子培養,乙級則由潘德負責,丙級和丁級就不用單獨授課了,每天上下午各有一節公開課,傳授一些基本知識,慢慢培養。
三天期限一到,幾乎全城的老百姓全都云集到了位于城中心的九宮城仙道聯盟。
這里的建筑十分氣派,就連山門都金光閃閃的,比烈陽宮還要更高級一個檔次,里面每一間大殿都金碧輝煌,盟主、副盟主、秘書長等人的辦公室更是雕梁畫棟,氣派比起城里的富商豪宅、門派道場強了不知多少。
胡雷今天就帶了潘德一個人來,火靈被他留在烈陽宮,他怕對方耍陰招,人前說比武,人后給他來個后院放火,就算他打贏了,得到的也只是一片廢墟,那就沒有意義了。
仙道聯盟的山門外聚集了成千上萬看熱鬧的百姓,九宮城雖然門派眾多,但大家從來都是悶聲發大財,再加上有持空上人這個和事老居中協調,各門派之間打架斗毆的事都很少見,更別說是這種大場面了。
“來啦!”
“臥槽,就倆人!”
“厲害了,這身紅袍太拉風了!”
“比那天的白袍帥耶!”
“無為仙尊我愛你!我要給你生猴幾!”
馬路邊上居然有一群小女孩拉起橫幅,替胡雷打氣加油。連胡雷自己都沒想到,才三天的時間,自己都成偶像了。
今天胡雷穿了一件大紅色的道袍,頭上戴著一頂金燦燦的道冠,道冠上還貼著一道如同包袱皮大小的巨大黃符,黃符似乎是給這個道冠加上了一道封印。
胡雷的肋下配帶著巨闕劍,看起來威風凜凜,潘德仍然穿著那件肥大的道袍,跟在胡雷身后。
山門外,站著一個英俊青年,與其他人或穿道袍或著門派的道服不同,這個小伙子穿了一身普通百姓穿的白色運動裝,手里拿著一把折扇,在那轉扇子玩。
胡雷來到仙盟的門前,這少年躬身道:“這位莫非就是截教教主無為仙尊?”
“沒錯,我來了!”
“在下為您開門!”
青年說罷,親自推開山門,迎請兩人進去,隨后山門關閉,把那些看熱鬧的人關在了外面。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姓白,白玉杰,九宮城白記藥業的老板,同時也是風雷門的弟子,仙道盟主五雷金剛道便是家師。”
胡雷打量打量這個少年,聽他介紹就知道這是個富二代,進入仙道盟肯定是為了家族生意和白家在九宮城的地位,這樣的少爺羔子別說有真本事了,不腎虛的都少。
“英雄如玉,少年英杰,不錯不錯,年紀輕輕就能得到仙道盟主這種高人真傳,果然是財可通神啊。拜這位盟主為師,花了不少錢吧?”胡雷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白玉微笑了笑:“沒花多少錢,就是捐了這座道場而已。”
胡雷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道場可值不少錢呢!又是市中心,又是精裝修,這小子還真下本呢!
“少年,我看你跟著五雷金剛道未必能學到什么真本事,這幫人不過是騙子而已,自稱門派歷史悠久,有幾個真能羽化成仙的?你去地府里看看,他們在輪回簿上都有名字!太監娶媳婦——瞎耽誤工夫!”
白玉微不卑不亢的答道:“照您這么說來,在截教能學到羽化登仙之術?”
“太能了!”
“若真是如此,想必正在等您的那些掌門,都不在您的話下嘍?”
“跟你打個賭如何?”
“怎么賭?”
“我橫掃仙道聯盟,你拜我為師!”
“一言為定!”
白玉微幾乎沒猶豫,看起來五雷金剛道在他眼里也并不是多么敬重。
胡雷很高興,這小子有的是錢,截教想要再興,少不了資金支持,這么一個敗家大少徒弟絕對用得上。
白玉微推開一間禪堂的門,里面坐了二十余位年齡各異,相貌不同的人,持空上人和一個極有威嚴的獨目道人坐在正中,顯然這就是九宮城仙道聯盟的盟主五雷金剛道了。
胡雷進屋之后,也沒跟眾人打招呼,一上來就問持空上人:“老頭,不是說要打嗎?這屋就是斗法臺?臺在哪了?怎么個斗法?”
持空上人面帶笑容起身道:“無為道友,咱們……”
“叫仙尊!”胡雷糾正道:“咱們這叫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截教的道統與你們這些闡教出身的道門大不相同,談不上道友。”
持空上人并不動氣,示意白玉微去搬了把禪椅過來,請胡雷坐下,真就按照胡雷的意思改了稱呼:“無為仙尊,咱們還是先談談怎么樣?”
“談什么?”
“截教這幾天收羅了不少門徒,在九宮城里,也能算是個像點樣子的門派了,既然仙尊占據烈陽宮只是為了建立貴教的道統,現在目的達到了,就不必為此與整個仙道同盟結仇了吧?”
胡雷笑道:“我跟別人了解過,仙道盟內的門派都要有會員資質,分小規模門派,一般仙門和大宗派,按照門派等級定期納稅,包括各種靈丹妙藥、仙器靈寶、奇珍異獸等等。
修仙者也都要登記在冊,每年辦飛升培訓班、渡劫培訓班之類毫無意義的講座,有屁用?不過就是為了斂財而已!”
胡雷越說越氣,聲音也漸漸提高:“你們自己有幾個真正練成混元金丹了?有幾個修成元嬰了?還教別人?這叫誤人子弟!
幾千年前,闡教門徒屈指可數,大部分都能修成金仙,到后來各個開宗立派,傳承道統,這才三千年的時間,門下弟子就成了你們這些靠著道門騙錢的東西!讓我加入你們?做夢!”
一直沒說話的五雷金剛道突然拍案而起,大喝道:“混賬!道同一理,你罵我們就是罵你自己!我今天便要看看你截教如何天下無敵!諸位,隨我上斗法臺!”
胡雷并不搭理氣急敗壞的五雷金剛道,反而朝一旁侍立的白玉杰笑道:“這樣的涵養都能當一地的盟主,修的是什么道呢?連個嗔字都過不去,還教徒弟,我說是誤人子弟,他還好意思跟我瞪眼,可笑至極!”
白玉杰面無表情,不置可否,在座的其他教主、掌門卻都受不了了,一個個憤然起身破口大罵。
胡雷倒是很淡定,緩緩起身,對五雷金剛道一稽首:“道友,帶路吧。”
持空上人是個聰明人,見自己一方全都是一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樣子,卻沒有一個主動踏出房門半步,甚至剛才胡雷站起來的時候,還有幾個人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這分明是沒有底氣,全靠叫囂來給自己壯膽呢。
反觀胡雷這邊,就是師徒兩個,上次打傷雷炎霆的那個紅衣道姑明顯是個高手,這次都沒有跟來,胡雷仍然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持空曾經偷偷運用獨門心法“慧眼識珠”仔細看過胡雷,發現他腹中別說是元嬰了,連金丹尚未結成,難道是他道法高深,自己看不出來?
“無為仙尊,加入仙道盟一事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持空上人仍然做著最后的努力。
胡雷搖搖頭:“不考慮。”
“要不你仔細了解一下,你之前全是道聽途說,未必是真,如果真因為小人的讒言得罪了我們仙道盟,你們截教以后可就是眾矢之的,到時候只怕仙尊你悔之晚矣!”
胡雷冷笑道:“看把你們嚇得,一邊咋呼一邊求和,說到底就是慫了,要打就打,不打也行,把這個仙道盟的盟主之位讓給我,你們所有的教派全都歸入我截教,你們也都拜我為師!”
“豈有此理!”五雷金剛道第一個邁步走出禪堂,點指胡雷道:“你既然尋死,貧道成全你就是!”
胡雷跟了出來,伸手道:“請帶路!”
五雷金剛道大步流星繞過禪堂,直奔側面一個跨院,其中眾家掌門也都跟了過來。
跨院很大,而且極為空曠,中間有一個高達數丈的方形法臺,方圓足有十丈,四面都有看臺,距離法臺較遠,避免被法臺比斗的人誤傷。
五雷金剛道來到法臺之下,突然盤膝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只見一團紫氣緩緩將他托起,如同坐著電梯一樣,飛上法臺。
胡雷拍拍潘德的肩膀:“徒弟,這種小角色,交給你了。”
“是!師父!”
潘德答應一聲,猛地一跺腳,在場眾人只覺一道青光劃過天空,潘德整個人竟如同一枚炮彈飛上了法臺。
胡雷則慢條斯理的走上看臺,也不管別人,直接大馬金刀的坐在看臺上,還伸手招呼白玉杰:“徒兒,過來跟師父一起看熱鬧!”
白玉杰微微一笑,竟然真的走上看臺,坐在了胡雷的旁邊。
各門派的掌門一片嘩然,這可是公然的叛變師門啊!
雷炎霆第一個站出來罵道:“姓白的,你跟家伙混在一起,你想死是嗎?”
胡雷指了指法臺:“不服就上去,你們兩個一起揍我徒弟,打贏了他,你們說什么都行。”
“這可是你說的!”雷炎霆回身對眾人道:“這可不是老夫不講道義,是他自己說的!”
“對對對!”
“雷宮主除魔衛道,我輩楷模啊!”
雷炎霆抽出寶劍,亮開架式,將寶劍拋在空中,飛身躍上,御劍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