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門的道長啊,就是昨日與我發(fā)生誤會的那位。”
東方雨柔有些奇怪于南宮月的反應。
王謹?
竟然真是他。
不知為何,南宮月心里忽然涌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轉念一想,當初對方不僅搶了她的神蛋,還占了自己的便宜,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報復,他怎么可能先動手腳?
這般想著,南宮月不安的心逐漸松緩。
想來自己是太過警惕……
正此時——
腹中,一粒粒細小的黑色丹丸,感應到狂脈的波動,瞬間融化開來,一團團黑色氣體頓時洶涌而出。
南宮月面色一變,慌忙捂住自己臀部,強忍著某種......羞于言表的意動,防止那股氣一瀉千里。
“月姐姐,你怎么了?”東方雨柔發(fā)現(xiàn)身旁女子臉色難看,一臉關切的問道,正欲伸手觸及她的手臂。
“別碰我!”
南宮月如受驚的兔子,清斥道。
然而,當她那么用力一喊,那股氣卻是陡然泄掉......
“噗——”
一個偌大的水氣泡自溫泉內升騰而起,綿長的沉悶聲響回蕩在養(yǎng)生池內。
東方雨柔:“......”
南宮月滿臉羞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還沒來得及狡辯。
“噗!噗!噗!噗!”
沉悶的炸響連綿不斷的響起,伴隨著一股股奇臭無比的味道,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很快,整個養(yǎng)生池內的女子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掩鼻驚呼,迅速起身逃離此地。
南宮月俏臉漲紅,雙手緊捏,羞憤得胸口沉浮不定:
“王——謹——”
一道羞憤欲絕的怒吼,響徹整個養(yǎng)生殿。
……
聽到這道羞憤的暴怒嗓音,姬十六被嚇得一激靈,即便隔著道法音墻,他都能感覺到對面的女子是何等暴怒。
所幸,南宮月不知王謹與她僅有一墻之隔,否則恐怕他也會慘遭波及。
相較他的心肝膽顫,王謹卻是笑出了聲。
清心養(yǎng)顏丹,的確有清心養(yǎng)顏的功效,但他卻動用仙術,加了點料,僅針對打通狂脈的修士。
此丹,本是他特意為三清門的各大長老所秘制,解除禁制后,便會散發(fā)出極其濃郁的污穢之氣,且藥效持久,足足持續(xù)一日,才會徹底排放干凈。
曾經便立下過赫赫戰(zhàn)果,熏死了無數(shù)鳳尾田雞。
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畫面感,清冷女子面色漲紅,暴跳如雷,再無法保持那副冰山般的面孔。
不過,南宮月越生氣,他就越興奮。
“王道長,你可真是個狠人。”知曉來龍去脈的姬十六,深感佩服。
南宮月可不是善茬,刺客出身,性子冷冽,他都不敢招惹絲毫。
王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這只是開胃小菜,真正的‘殺’招還在后面呢。”
……
……
白玉京,十二樓。
星月閣。
一間寬敞的院落,南宮月和東方雨柔匆匆進門。
“你們這是......”
南宮言話音一滯,連忙捂住口鼻,甕聲甕氣道:
“姐,你莫不是吃了什么穢物?怎么散發(fā)著一股惡臭?”
斯文青年一臉嫌棄,便聽:
“噗——”
南宮月下身傳來一道‘天籟之音’,讓他下巴當場驚掉,這還是自己那個高貴典雅、清冷脫俗的姐姐么?
居然毫不掩飾,當眾做出此等粗鄙之舉。
“是我對不起月姐姐。”東方雨柔都快急哭了。她并不傻,很快便明悟了一切,顯然是那位道長早有預謀,借她之手,坑害南宮月。
“不關雨柔的事,都怪那無恥之徒暗中坑害于我。”南宮月臉色漲紅,眼中恨意洶洶。
“王謹?”
南宮言一怔,略顯疑惑,“無緣無故,他怎么會對你下......”
話音一滯,他的瞳孔微縮。
難道,是自己之前的嚇唬,刺激到王謹,從而導致他先下手為強?
“嘶——”
南宮言倒吸一口涼氣,如果真如他的猜測,南宮月落得這副下場,豈不是他一手造成?
“你怎么怪怪的。”
“咳,沒事,沒事。”南宮言干笑兩聲,掩飾著心里的緊張。
他絕不能讓南宮月知曉,是自己親手坑害了她!
南宮月此時顧不得多想,強忍著不適,催促道:“你快去尋那無恥之徒,逼問出解藥!”
解藥?
“對了,我之前碰巧遇到過王謹。”南宮言想起當時那句讓他迷糊的話。
“他讓我?guī)Ь湓捊o你,仙解草、神血花各一兩,浸泡一宿,姐,你說這會不會是解藥?”
“查一下這兩種花草的藥效,再尋醫(yī)師問清楚。”南宮月此刻顧不得多想,只想盡快解決身體異樣的難受。
“好,我這就去。”南宮言很是積極,當即轉身朝外面走去。
……
相較南宮月等人的焦急,王謹此刻正靜靜的躺在床上,探索著石珠的奧秘。
他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從午時半激活后,就再也無法放入儲物袋。
確切的說,是儲物空間無法承受,會直接崩碎。
這是在他嘗試過三個儲物袋、一個儲物戒后,得出的結論。
“奇門陣叛逃者盜寶所得,與還魂草相伴,但魂脈中并不會誕生此類石珠......”
王謹?shù)哪X海飛速運轉,結合這幾日發(fā)生的種種,進行分析。
他甚至聯(lián)想到了數(shù)日前的異象,與那天降神蛋。
雖然石珠平平無奇,與那巨蛋很難聯(lián)系在一起,可種種神異之處,卻有幾分相似。
漸漸的,一副副畫面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
異象當日,黑云籠罩,奇門陣勢力范圍某處偏僻的地方,一道璀璨流光爆射而來,砸出了一條隱秘魂脈。
正此時,一行弟子恰巧經過,目睹還魂草與天降神物,頓時呼吸急促,露出了貪婪的目光,經過一番掙扎后,最終還是伸出了罪惡之手......
“對,一定是這樣!”
王謹頗為激動,自認為腦補的情節(jié)天衣無縫,搞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猜到石珠很可能是天降神物,此物在他心中的地位,再度拔高了一個層次。
王謹維持著注入源炁的狀態(tài),盯著石珠之上的‘神’字,陷入了沉思。
可惜,石珠傳遞出的信息有限,需要吸收大量神炁,方能真正激活此珠
“神炁么。”王謹喃喃自語,“看來得找個時間去一趟東海神州。”
當然,這個任務得排在后面。
他目前的第一要務,乃是提升修為實力,說服畫癡加入三清門。
……
……
入夜。
星月閣。
南宮月浸泡在木桶內,隱隱可見冒著熱氣的水中,飄散著仙解草、神血花。
按照南宮言所傳的方法配藥浴,南宮月的確沒有再釋放穢氣,小腹中的不適感也迅速消失。
她那快要被折磨得奔潰的心,終是松緩下來,得到了一絲喘息。
南宮言守在門外,見自家老姐平靜下來,揪著的心總算放下,捂住口鼻的濕布也隨之解開。
盞茶后,見沒有意外發(fā)生,南宮言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這一夜,就這么安然度過。
然而,正當天蒙蒙亮時,一宿的平靜就此打破。
“啊——”
一道殺豬般的驚恐慘叫,驀然自南宮月閨房響起,回蕩在白玉京平靜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