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個頭！”程曦假裝嫌棄地躲了開去。

　　她把卡片隨手放進包里，把花放回了前臺的手上。

　　“送你們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何巖看了看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追了上去：“你不要可以送我，我要。”

　　“你認真的？那我回去拿。”程曦挑了挑眉，她知道這個何巖不過是開個玩笑。

　　“認真的。”沒想到何巖一臉的嚴肅。

　　程曦剛要再說話，突然被路過的部門副總叫住：“程曦，下午來我辦公室一趟。哦，這是新來的何巖吧，也一起來。”

　　副總走了，程曦與何巖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實在猜不出會有什么事。主管孟山出國進修，據說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暫時有什么事，都是這位分管他們的副總直接布置。

　　她回到自己座位上，剛剛打開電腦，倒完咖啡，看了兩封郵件，突然，好幾個人風風火火地從她身邊走過，直接走去部門總經理的辦公室。她感覺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

　　可過了一會，這幾個人陪著總經理，或者說，押送著他更妥當一些，從他辦公室走了出來。因為程曦的座位靠近走廊，他們又從程曦的座位旁走過。程曦看了眼總經理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程曦所在的個人金融部是上海發展銀行的老牌部門，總經理楊天南是行內重點培養，一路提拔上來的年輕有為的實干派領導，剛滿40，非常儒雅帥氣，部門里還有不少崇拜他的女同事。

　　她直覺，難道出事了？

　　最后出來的兩個人，一個人抱著一臺電腦主機，主機上疊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另一個人則推著一部小推車，上面有一大堆文件資料。

　　看來是出大事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幾個消息靈通的同事告訴程曦，楊天南被檢查組聯合內控合規部的人給查了。人直接帶走了，辦公室封存。年輕的同事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大家都在瞎猜，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搞出了這么大的陣仗。

　　程曦回到辦公室，突然想到早上副總讓她和何巖下午去他辦公室，莫非，和這件事有關？

　　她看了眼出去吃午飯還沒回來的何巖的空空的座位，心里隱隱約約有些忐忑。

　　個人金融部一共有三個副總，讓程曦去辦公室的，是其中排序第一的副總肖陽，因為是從基層網點一步步升上來的，很會和大家打成一片，為人處事也和剛畢業就在總行工作的楊天南不太一樣。有時候遇到什么節日或者加班，肖陽會訂奶茶或者蛋糕請客，每次的開銷也不小。正因為如此，肖陽在部門里也頗有人氣。

　　等何巖一回來，她就囑咐他準備好筆記本和水筆，等下午一到上班時間馬上去肖陽的辦公室。

　　果然，一點半，肖陽的電話準時打到程曦的座機上，讓她和何巖過去。

　　何巖在她身后，邊走邊問：“程曦，你知道是什么事嗎？”

　　“不知道。一會你做好記錄。”程曦冷靜地回答了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