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茗宮,鮮花叢生,綠草環繞,一個亭子里。
一個老年人。
“我有故事你有酒嗎?”面前這人得寸進尺啊。
我說:“芒芒,拿酒來。”
一壇酒擺在了桌子上。
“父皇,你每次來我這里都要喝酒,有這么好喝嗎?”
沈淙笑笑,“今天我就給你講這壇酒的故事。”
“我和你母妃的緣分就是從這壇酒開始。”
安元二年,文帝沈淙微服私訪。只帶了兩個侍衛。
不知是哪里泄露了他出宮的消息,一路遭人追殺。
在一家農宿躲藏,遇到了,農家女葉冉。
葉冉長相清秀,許是沒有化妝的緣故,倒顯得清新脫俗。
沒錯,是文帝被追時,葉冉收留了他。
沈淙出于感激,許諾一件事給葉冉。
葉冉:“公子,我是因為你被壞人追殺,故此收留你,不必言謝。”
沈淙:“你不怕我是壞人?”
葉冉微微一笑:“我救過很多人,他們都問過我相同的問題,你不怕我是壞人?”
可是,葉冉并不想要知道,只說:“不管好壞,在我面前,就是與我有緣,就要救。”
“壞人,我希望他改過自新;好人,我希望他變得更好。”
文帝被葉冉的一番話感動,沈淙說:“姑娘,你很善良。”
文帝接連幾天,都住在葉冉家里。
因為葉冉家里只有她一人,文帝住在這里也沒危險。
一天,葉冉開了一壇酒,“這是我自己所釀,比不上外面的酒,嘗嘗吧!”
沈淙淺抿,“這酒甘甜之中有醉人的味道,我覺得這是世上最好喝的。”
在這農宿住的幾天,沈淙已經對女子動心。
葉冉莞爾:“公子謬贊了。”
“公子,你住也住了,該走了。”
避難也有時限,葉冉是女兒身,留宿陌生男人已是不好。
“姑娘,我。”沈淙愛上了這里,不舍離去,所以一直沒有說要離開的話,意外的是,主人家提了。
“姑娘,你一個人住,不如和我一起回我家吧。”沈淙沒有透露過他的身份。
“公子,救人是本分,我說過,不必言謝。”
文帝沈淙知道不帶她走,就沒有機會見面了,故而。
“葉姑娘,我,我喜歡你。”年輕的時候,總會沖動。
葉冉一怔:“你說什么?”
沈淙先發制人,走過去拉過葉冉的手:“我說,我愛你。”
幾天愛上一個人的可能是很小,不巧,文帝是一個例子。
葉冉臉微紅,“如果愛我,不要背叛我,我容不下背叛。”
葉冉是認真的,她一直相信,一世一雙人。
“好,我答應你。”沈淙許下了諾,卻沒有遵守諾言。
就這樣,葉冉跟著沈淙回了宮。
但是,因為謊言,葉冉再也沒有原諒沈淙。
說完,文帝看著他的女兒:“你知道為什么為你取名佳期嗎?”
“不知道。”一直,我只知父皇母妃的感情不好,但待我極好。不知道他們兩個還有故事。
“以此紀念我和冉冉的相遇。”
我不明白:“父皇,既以許諾,為何反悔。”
文帝深思:“我是君王。君王不配擁有愛,君王主宰人的生死,殺伐果斷,如果生了感情,便會心軟,處事不決。”
我道:“女兒不才,甘愿為愛付出。”
“母妃一直以來的心結是父皇,但母妃還愛父皇,父皇不知。”
文帝搖頭,“母妃從不會說原諒,但是酒母妃一直有釀。母妃不喝酒,我也不喝酒。”
“但酒過一段時間都會少,難道母妃不知?”
“恕女兒頂撞,您辜負了母妃二十年,不曾對她說愛。”
我起身跪在地上,沒有悔,只有對母親付出的不甘:“父皇,您不僅負了母親,也負了天下,這就是您所推崇的無情嗎!”
“我知道,后宮不得議論朝政,但我還是要說。”
文帝心疼的扶起女兒,“佳期,我不怪你,是父皇的錯。”
“父皇老了,年輕不能同守,但老了希望與你母親白頭。”
這個不年輕的人流下了第一滴眼淚。
我看著這個君王,我的父親,流淚了。“父皇,女兒知道,父皇愛母親。”
我抱著父皇,“父皇,母親會理解你的。”
文帝是看著女兒長大的,到現在亭亭玉立,要嫁人了。
“佳期,我的好女兒。”
文帝到了知天命之年,已經不戀權利,他也該歇歇了。
文帝離開了德茗宮。
凌芒芒:“與外面傳言的皇上不一樣,皇上也是位癡情之人。”
凌芒芒在江湖上聽多了安文帝的傳言,都是些文帝治國不力等等傳言。
我釋然了,“我們都不曾懂他啊!”
這幾年,父皇不如以前的勤政愛民,多的是民怨沸騰。
“佳期姐,你真的要嫁給李靖軒嗎?”
“芒芒,你都問我了幾十遍了,還不膩啊!”
“靖軒是我的竹馬,我愛他,當然要嫁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