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奶奶帶他去了干休所，在這里他見到了金老。

　　一個穿著樸素的綠軍裝的老人，年紀跟趙奶奶相仿。

　　他看起來精神矍鑠，目光凌厲，不怒自威，一看就不是簡單人物。

　　金老對趙奶奶的態度異常殷切熱切。

　　兩人寒暄了幾句，趙奶奶便說起了正事。

　　金老爽快地應下來，當即就打了電話給一位楚中市政界的高層。

　　隨后，金老將顧念歸留在屋子里，打開電視給他找了部動畫片看，就帶著趙奶奶去了院子里散步。

　　顧念歸早就過了看動畫的年齡，他焦急不安地看著窗外.

　　金老和趙奶奶在雪地里熱絡地聊著什么，顧念歸貼上窗戶想聽聽他們說了什么.

　　距離太遠，他什么也沒聽到。

　　期間，趙奶奶接了一個電話，她的臉色變得緊張，邊講著電話還不時往顧念歸坐的位置看過來，眼神中透出幾分驚訝。

　　之后，他們散步去了更遠的地方，顧念歸看不到了。

　　他望著電視中那個調皮可愛穿著超短裙的少女，滿腦子想的都是楊伊曼。

　　楊伊曼如果穿超短裙會是什么樣子？

　　不，不能讓她穿，她那么皮，站沒站相、坐沒坐姿，一天不知要走光多少次。

　　楊伊曼知道楊媽媽、陸安童和齊戀已經死了嗎？

　　她最依戀、最欣賞和最寵愛的三個人都沒了，楊伊曼能受得了嗎？

　　他還記得顧文自殺的時候經歷的那種摧心蝕骨的痛，而楊伊曼卻要去忍受比那還要深重三倍的痛。

　　顧念歸一想到楊伊曼要去經受這些，心臟就不可抑制地疼起來。

　　楊伊曼現在哪兒？

　　到底發生了什么？

　　其他孩子們都去哪兒了？

　　陸安童來找過楊伊曼嗎？

　　顧念歸開始后悔，他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離開？

　　為什么不在孤兒院陪著楊伊曼？

　　剛那個大漢說，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去找他才出的事。

　　可他不是留了紙條給楊伊曼了？

　　她沒看到？

　　顧念歸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著，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連金老和趙奶奶進來了都沒發覺。

　　感覺到有只手搭在他肩上的時候，顧念歸猛地一哆嗦。

　　他回頭看是趙奶奶才放松下來，急切地問道：“趙奶奶，金老，有消息了嗎？”

　　金老和趙奶奶兩人面色沉重，趙奶奶對他點點頭。

　　金老搬了把椅子過來，趙奶奶坐在顧念歸對面，看著他說：“陸安童前天夜里被人謀殺，楊媽媽去警局自首，但審訊中途卻突然自盡了。”

　　“那天晚上齊戀在衛生所吊水，發生了火災，她行動不便，沒有及時逃出來。”

　　“現在其他孩子都被送到了外地的福利院。”

　　趙奶奶說到這就停住了，顧念歸等了一下見沒下文，急忙問道：“楊伊曼呢？”

　　“楊伊曼現在情緒不穩定，正在接受專業的心理治療。”

　　“她怎么了？為什么情緒不穩定，我要去見她。”

　　“現在一提到孤兒院她就的反應很強烈，為了避免楊伊曼受到更大的刺激，你暫時不能去見她。”

　　“她怎么了？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顧念歸腦中突然冒出一個不好的聯想。

　　會是陸安童對她做了什么讓她難以接受的事情嗎？

　　“你走的那天晚上，楊伊曼出去找你，一夜未歸。第二天她被人發現的時候，跟陸安童的尸體躺在一起，昏迷不醒。”

　　“她醒來后不記得當晚的事情，事發路段沒有監控，當晚到底情形如何，民警還在調查中。”

　　“陸安童的案子還在偵破中，警局不方便透露更多細節，就打聽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