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燦干站在那里不敢動，計皓那醉人的聲音已經響起了。

　　“坐吧。”

　　“唯。”

　　凌燦緊張得不行，滿上茶，低首呈到他面前。

　　計皓取了慢慢飲著，凌燦就坐在他旁邊，看著他含笑的側臉，她就情不自禁地想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溫柔、如此俊俏的人啊！

　　計皓望了望月亮，聲音飄忽不定：

　　“同孤講講，孤……從未問過她的私事。”

　　“唯。”

　　凌燦當然知道君上指的是凌朝榮，可她根本就不清楚關于那位凌先生的其他事情，只大致知道那人在君上面前被刺身亡。

　　但她還算機警，她就將自己經歷過的、有趣的事情換了名姓講給他聽。

　　身旁的君上看起來好孤獨，她也不知能否令他稍有慰藉。

　　凌燦發現君上只是聽，什么都不問，連很明顯的錯誤也聽不出來，而且有的分明就很有意思，他也不笑。

　　后來倒是她自己編累了，困乏了，在如此和顏悅色的君上面前，她也放肆起來，不止說的話未經過腦子，連手也不安分了。

　　凌燦擅自把手鉆入了君上的臂彎，君上似乎是嚇了一跳，但也忍著未將她推開。

　　太后說的對，對于像她這般楚楚可憐的弱女子，是男人都會心軟的。

　　她便撒嬌道：“君上，你怎么都不說話的？是燦兒講的不好嗎？”

　　計皓悶聲道：“挺好的，比李矚講得好。”

　　凌燦歪歪頭：李矚？這又是何人？從未聽說過，到底君上心里還有幾個女人？

　　她莫名有些不悅，去撫摸君上的衣襟，探入進去，剛剛觸到結實光滑的肌膚，就給扒落下來，被他牢牢地握在手中，掌心傳來陣陣暖意。

　　凌燦低下頭，偷偷笑了。

　　計皓沉寂了好久，才問：“齊御是你什么人？”

　　凌燦其實最怕撒謊了，可有時為了生存、為了家族，她又不得不那樣做。

　　君上問起這個，無疑是一個決定她是去是留的問題。

　　回答的好便罷了；回答的不好，說不定會連累到叔父。

　　凌燦想從君上的表情中揣測出些什么：他是笑著的，笑得溫溫和和，自然純凈。

　　她頓時覺得自己的任何謊言都無甚作用。

　　在這樣的君上面前，她或許真的是一敗涂地，即使落于他的陷阱也心甘情愿。

　　凌燦不想再隱瞞了，索性咬咬牙，將實情都說了出來：

　　“燦兒是齊大將軍的侄女。這朝堂之事，燦兒不太懂，但燦兒知道，叔父他并未有別的意思，只是心系天下，心系君上。”

　　計皓聽完只是一笑：“那么你呢，你愛孤嗎？”

　　凌燦微微一愣，片刻就抓住他將要松開的手，轉身投入他的懷抱之中，毫不猶豫道：

　　“愛。燦兒對君上一見鐘情。燦兒不會背棄君上，想和君上永遠在一起！”

　　后面的事情她便記不太清了。

　　再度醒來時，凌燦發現自己躺在了之前那軟綿綿的床榻之上。

　　對面的君上正愛憐地撫摸著她的臉，幽深的黑眸如同將她吸了去，她很癢，又沉浸在他的溫柔之中，不愿離開。

　　計皓將凌燦覆在面頰的亂發撥開，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燦兒，你要做孤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