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心中已經給王河打上社會渣滓人類垃圾的標簽了,虐殺動物,暴力傾向,混混,賭錢,這種人,蓮華跟了他能過得好才怪。
于是,蕭雅氣沖沖跑到管事房,看見王河果然還賴在這不走,不由得冷笑一聲。
“謝管事,這人誰啊?”
王河見狀立馬賠笑。
“鳳舞姑奶奶,您真是貴人多忘事,上次還答應給我保薦金的。”
“噢,對,想起來了,小松可真是個好孩子,還好你帶她來了鳳舞閣,不然還指不定被你害成什么樣了。”
蕭雅丟給他一個大白眼,對這種人,一點面子都不想給。
“那這個……”
王河搓了搓手,明示蕭雅。
“謝管事,給小松個面子,支十兩銀子給他。”
“十兩!你打發叫花子呢?”
“你是叫花子嗎?”
見蕭雅刻意為難,王河索性也就不裝了。
“你們鳳舞閣這樣不厚道,可就別怪小爺我出去亂說話了,到時候丟的可是你們主子的臉面。”
蕭雅顧及的是蓮華,北辰脩的臉面老早被他自己丟光了,她可管不著。
“那你想怎樣?”
“一百兩,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下次有好苗子我還往你們這送,如何?”
蕭雅看了謝赫一眼,謝赫微微頷首,這個人自從知道小松兄妹要來鳳舞閣已經來找過他好多次了,之前每次都被他打發走,今天人已經過來了,他不拿到錢硬是不走,要不是這事已經交給鳳舞來辦,他早就把人丟出去了。
“錢可以給你,但是我有個條件,以后不準你再見蓮華。”
“怎么的?你們鳳舞閣管天管地啊?她是我未來媳婦。”
“總之,你見一次,我斷你一條腿,不信可以試試?”
蕭雅拿著一百兩銀票在王河面前晃了晃,威逼加利誘,他沒理由不答應。
“成,那我今兒去見她最后一面總可以吧?”
“你最好是和她說清楚,斷了她的念想。”
顯然,蕭雅還是高估了王河的品行,他不僅敗類還是人渣。借著最后一次見蓮華的機會,讓蓮華覺得他得了鳳舞閣一百兩銀子是因為和謝赫鳳舞關系好,得兩人器重。最后騙蓮華說自己有辦法說動謝赫幫她立刻贖身,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的蓮華選擇相信王河,把自己辛苦攢下的贖身銀子都交給王河,并且按他所說收拾好細軟,等著他來接她。
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晌午都沒有等來王河的消息,蓮華開始慌了,她到處找鳳舞和謝赫,卻被告知兩人不在閣里,只好去找厲媽媽。
“媽媽,救救我!”
“喲,這又是怎么著了?”
厲媽媽對于這個不能再幫自己掙銀子的昔日頭牌,顯然是不待見的。
“王河拿了我的銀子去幫我贖身,您可有聽到什么消息?”
厲媽媽愣了愣,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拿了銀子還會幫你贖身嗎?早就勸過你,這個人不可信,你非不聽,現在好了吧,他肯定是拿了你的銀子跑了呀。”
這王河結識蓮華,便是偶然間贏了一大筆銀子,跑到鳳舞閣來裝闊氣,買下了當時還是頭牌姑娘的蓮華一夜,因為他長得人模狗樣,又會說話,哄得蓮華團團轉,一心只想跟著他走。
厲媽媽早就看不慣這兩人總是無所顧忌地打情賣笑,這會逮著機會還不落井下石才怪。
“不會的不會的,他肯定遇見什么事耽擱了,你騙我!”
“實話告訴你吧,昨天我在管事房外面聽到鳳舞給了王河一百兩銀子,讓他再也不要來見你了,還說要打斷他的腿,你覺得王河還敢來嗎?”
蓮華不可置信瞪大了雙眼。
“什么?居然又是這個賤人,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幾次三番陷害我。一定……一定要這個賤人不得好死!”
看蓮華氣的渾身發抖,厲媽媽隨口勸慰道:
“別死啊活的,這也不見得是什么壞事,銀子沒了還可以掙,以后招子放亮些,別再和王河這種人來往了。”
“王河是什么樣的人,你們以為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這樣一副殘破的身子,他都不嫌棄我,我憑什么對人家挑三揀四?以后……以后還能有人要我嗎?我可不想像你一樣,一輩子呆在這種地方,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賠笑賣肉!”
厲媽媽見自己好心相勸還要被她罵,氣的想當場把人打出去,但隨即又想到了什么,不怒反笑,變臉不可謂不快。
“行了,媽媽也不勸你了,我問你是不是當真恨極了那鳳舞?”
“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
“我這有一筆大生意,本來不想接的,看在你現在這么困難的份上,我把人介紹給你,說不準一個晚上你贖身的錢就回來了。”
隨后,厲媽媽在蓮華耳邊小聲交代了一番,見蓮華似乎還有些不情愿。
“我知你惱他,但是有錢不賺王八蛋,你還能借這個機會收拾了那鳳舞,不挺好的嗎?”
說起鳳舞,蓮華眼中的怨恨根本掩飾不住,最后點頭應允了。
說服了蓮華,厲媽媽出了鳳舞閣,鬼鬼祟祟溜進一條無人的小巷子里面,等了一會,一個打扮普通長得也不十分起眼的男人找上她。
“這位小哥,我已經安排好了,您看李公子想什么時候動手?”
“就今晚吧,這里是五百兩,事成之后主子不會虧待你。”
男人給了厲媽媽一個紙包和一沓銀票,厲媽媽把兩樣東西揣進懷里,一諂媚地應諾著。
是夜,又到了鳳舞閣開門迎客的時間,今日與往日不同的是,鳳舞姑娘準備上臺獻舞,得知了這個消息的客人們紛紛奔走相告。人們只知道鳳舞姑娘舞姿卓越如九天仙女下凡,但是卻十分難得一見,今天有機會大開眼界,竟是比往日多了不少客人。
謝赫本是不同意鳳舞上臺的,因為他白日里從北辰脩那邊回來,得知了前幾日來鬧事的李二公子和北辰脩的恩怨。事情的起因是北辰御打算建一座用來接待別國來使的行宮,這原本是工部的活計,左侍郎李大人已經知會李二公子,讓他想辦法在這個工程中獲利。誰知北辰御一句話,北辰脩成了行宮的監工,北辰脩一出手,那些以次充好的材料,漏洞百出的賬目,全部揪出來了。李二公子非但沒能在這里面掙到銀子,還連累他爹左侍郎一塊挨了罵罰了俸銀。
“你還是別上了,這些日子王爺因為建造行宮的事忙得很,沒時間過來,你要是出什么事,可沒人護著。”
謝赫試圖阻止鳳舞上臺。
“無妨,不是添了許多人守著嗎?沒事的,小松剛來,我見她天賦極好的,給她打打樣。”
“那行吧。”
謝赫想著有這么多人看著也不一定會有事,便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