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轟鳴,暴雨更加肆虐。
滿目的弓箭手附在高墻之上,蓄勢待發,而沈之騰的身后又涌進來不少兵卒,天知道他到底動用了多少兵卒。
“拿下”沈之騰下令。
兵卒再次架起陌尚淵,以及眾人,至于小五,終是沒人敢上前,反倒是沈之騰格外客套的說了一句“陌姑娘,請吧”。
出了將軍府,路過市街,早已埋伏好的閻衛,瞬間從天而降,刀光劍影亂作一團,頃刻間血流成河。
小五背靠陌楓,暫得喘息。
“帶著娘趕緊走”她說。
“可是,爹……”陌楓說。
“我來救,你們先走…”小五說罷嚷了一聲“若離,快”。
若離閃身而過,斬殺了一名兵卒來到陌夫人身旁,挽起夫人。
“一諾…”夫人喊了一聲,小五甩頭,示意陌楓,陌楓無奈的嘆口氣,轉身殺到了夫人身旁,跟著若離,硬生生的拉著極度不舍的夫人離開了殺場。
“住手”沈之騰喊停,刀架在陌尚淵的脖頸之上,而他的身后則是站滿了弓箭手。
“不然我就殺了他”沈之騰威懾,手中的刀下了死力,劃破肌膚紋理,依稀滲出鮮紅。
廝殺驟停,噼里啪啦的雨聲中小五眸光猩紅滲血,抬劍而起,若風一把拽住了她。
“五姑娘”若風喊了一聲,可是卻沒有喊醒她的理智,反倒是狠戾的抽手想要擺脫若風的拉扯。
“你放開”小五言辭狠戾。
“我不放,你別忘了你不是陌一諾,不用……”若風還未說完就被小五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斬斷“你怎知我不是”
若風愣住,手漸漸松開,眉頭蹙起,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的看著小五“你……”
小五眨了下星眸,提劍而上,密密麻麻的劍從對面如蜂巢般涌來,若風以及眾閻衛開始全力躲閃,小五躍身,甩手銀針出,針針奪命,弓箭手紛紛倒地,沈之騰掃了一眼僅存的弓箭手,以及兵卒,倒吸一口涼氣,喏喏的說了聲“原來是你?”
“是我,早在在鳳門關我就不該留你性命”小五言辭戾氣四射。
“可惜啊!你沒殺我,今日我便要了你爹的命”沈之騰陰狠的說,握刀的手開始用力,小五抬手摸了下腰間,心頭一緊“不好,沒有針了”。
沈之騰笑“沒針了?那就比比看是你的劍快還是本公子的刀快”余音未落,小五一躍而過,劍影蹭的劃破沈之騰的大動脈,血如水柱般噴涌而出,剎那間倒地不起,然而被沈之騰甩開的陌尚淵未站穩,就被箭支射中了心室,雙膝跪地,倒在了雨水之中。
小五一聲長吼“爹………”
猩紅的眸子,大開殺戒,殺的兵卒無一幸免,全軍覆沒,罷了,她跌跌撞撞,跪爬到陌尚淵身旁,抱起他被浸濕的透透的冰冷的身體,聲淚決堤。
“爹………”劃破天際。
一聲雷鳴驚天泣地,閃電奪目刺眼,直接劈到了小五的身旁,風雨加了重重的籌碼,如黃河之水決堤而下,嬌小的身影,纖弱不堪,早已無力承受暴雨的洗滌,搖搖欲墜間星眸沉沉的閉上,倒在了血雨之中。
若風上前,彎腰抱起小五,踏著風雨,越走越遠,消失在風雨雷電之中。
次日,老天爺驟然間翻臉,艷陽奪目四射,頃刻間榨干了地表所有的雨水,仿若昨夜從未有過風雨雷鳴。
床榻之上,小五神經跳動,驟然間睜開無比沉重的眼皮,猛地坐了起來。
“你醒了”坐在榻邊桌凳上的若風說道。
小五轉眸看了他一眼,急問“我娘呢?”
“陌夫人沒事,只是傷心過度”若風回話,抬手遞給小五一封信件,小五轉眸接過,迅速打開,原來是閻魄的信,還是一封求救信,信中他向小五詳細解說了南閻王上的病癥,小五思慮一下,轉頭對若風說道“拿紙筆來”。
若風起身拿來遞給小五,小五接過,嚴謹慎重的在紙上寫著,若風看的入神,此刻的她多么的安靜乖順,想想昨夜那場廝殺,簡直判若兩人,他終是信了當初一個弱女子能在戰場上,手撕八千精銳的神話,心中更多的是折服。
寫完,甩手遞給若風,起身下了榻,抬步就走,絲毫不顧及若風,倒是若風喊住了她“姑娘要去廬北?”
“既然知道何必要問?”小五決然的說。
“殿下明令姑娘不能去”若風說。
小五冷哼一聲“你要攔我?”
若風嘆口氣“我若能攔住一定會竭盡全力”。
小五不語,若風卻又說了一句“我跟你去”。
小五轉身,星眸驚詫的看著若風“你跟我去?去送死嗎?廬北的境遇,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若風不答,面色凝重。
“我有親人,必須去,可是你呢?為何?”小五質問。
“殿下令,保護好姑娘”若風說,面色凝重,不帶絲毫情緒,可是他的心底卻沒有這般風平浪靜。
小五蹙眉“丟命也無所謂嗎?”
若風冷嘲,淡漠的說道“從我當上閻衛的那刻起,命早就不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