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云有了這個想法,當晚下班之后特地往丹峰的方向繞了一圈。
丹峰作為上清門所有人丹藥供給的峰頭,安保工作可以算得上是極為嚴密。
山底處,每隔一段距離就布著隱秘的陣腳,于此往上,一座大陣如同倒碗一般將整個山峰扣在里面,嚴絲合縫。
不僅如此,丹峰之上時刻有合羽期的高手巡視著,晝夜不息。
若非丹峰的弟子,門中其余人皆不得進入。
這些守衛對于孟流云來說倒不是什么問題,他自信以他的身法,絕不會被發現。
只是這護山的陣法,孟流云并沒有什么把握。
這種陣法孟流云從未見過,但只要伸手輕輕接觸上,就會蕩起一圈波紋,看似無害,但卻是很厲害的防御陣法。
有點棘手啊!
孟流云想了一夜,也沒什么頭緒,煉丹不行,偷丹也好麻煩。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孟流云還是如往常一樣兢兢業業做著圖書管理員。
只是閑暇時不再看煉丹相關的書,而是研究起了陣法。
他也懂得不少陣法的知識,還算有些基礎,但仍然是個半吊子。
僅僅會的幾個陣法也不穩定,但好在孟流云的手足夠快,可以在一瞬間將這些陣法縫制在煉制的防具中。
據當事人紅葉小師妹反應,雖然不小心炸過幾次,但總體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研究一下丹峰的護山大陣,以期能找到一絲的破綻,如果不行的話,就只能刀走偏鋒了…
在此期間,端雪來過一次,只是孟流云沉迷于研究陣法,并沒有注意到她。
倒是端雪,上回被孟流云教育了一番之后,這次還特意多留意了一下他,只不過發現孟流云轉而研究起了陣法,臉上微微有些不喜。
又看了一周的陣法書籍,孟流云得出了一個粗略的結論:以他的實力,根本找不到護山陣法的任何破綻。
唉~一事無成!!!
這天天還沒亮,孟流云敲響了紅葉的房門。
“紅葉,你醒了沒有。”
房內隱約傳出兩聲夢話,并沒有回應他。
孟流云又敲了幾下,紅葉才開了門,此時她一頭亂發,倚在門框上,眼睛都沒有睜開。
“什么事啊師兄?”
孟流云已經習慣了紅葉的淑女形象,說道:“你幫我頂幾天班唄。”
孟流云上班之后,紅葉經常過去,所以對于工作內容也十分了解。
“師兄,你不是說耽誤我修煉,不讓我去藏書閣嘛。”
“就這幾天,幫我個忙,回頭我給你做魚羹吃。”
紅葉答應下來之后,孟流云回屋倒騰了一番,將以前作廢的幾件防具找了出來。
那上面有現成的防護陣法,孟流云要試試,以他的刀法,能不能快到在不破壞陣法的情況,切開一個口子。
孟流云心里沒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居合斬能不能斬得動陣法。
待紅葉走后,孟流云將一堆護具全搬到了空地上。
首先拿出了一個護胸甲,這個甲當時已經算得上是個成品,和陣法的融合度也很高,是孟流云為數不多很滿意的一件作品。
被淘汰只因為隨著紅葉長大,尺寸不合適了。
“都這么久了,這玩意還能用嗎?”
孟流云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后拿著刀柄往胸甲上敲了敲。
這一敲,胸甲上瞬間藍光乍現,隨著一聲巨響,將孟流云炸出幾十米遠。
“我滴個龜龜!當時怎么沒看出來這么厲害呢?”
由于嵌入了陣法的原因,孟流云做的護具都是一次性的,胸甲報廢之后,他又拿出了個項鏈。
這次孟流云學乖了,只輕輕摸了一下項鏈,上面立刻浮起一層藍色的光芒,那就是陣法。
“呼~~”
將項鏈掛在了樹上,孟流云長呼一口氣,身姿已經微微下沉。
“呼~~”
世間萬物在這一刻都停滯下來,空中的落葉、樹上的爬蟲、水中的游魚,一切的一切在孟流云的眼中都已成靜止。
“咔嗒”
長刀被孟流云的拇指剔出了一寸,驚起一點寒光。
指肚緊緊壓在刀脊上,傳來了絲絲痛感,右手的五指也逐一按在了刀柄上。
“呼~”
這一刀如隕星閃電,轉瞬即逝,帶起的那一段殘影有無極之勢,吐納之間卻又消失不見。
眼前的項鏈仍然完整如初,但空中的樹葉已緩緩落下,水中的游魚也被驚起。
轉手納刀,還留半分刀刃在外,孟流云的嘴角已有了笑容。
……
另外一邊,藏書閣內。
紅葉正趴在桌子上,耷拉著腦袋,渾身毫無干勁。
她并不喜歡這個工作,雖然李婆婆對她很好,但沒有師兄在的話,也太枯燥了。
只是師兄的魚羹……
這時,一朵白云輕輕落了下來,一個短發的女弟子捧著本又厚又大的書走了進來,正是端雪。
她徑直朝著紅葉走來,待走近了,才疑惑地問道:“之前的那個小弟子呢?”
紅葉也有點懵比。
“小弟子?你是說我師兄?”
“就是之前在這里的,他不干了嗎?”
紅葉換了個姿勢,說道:“師兄他這兩天有事,讓我頂兩天。”
”哦。”端雪頓了一下,接著問道:“你們是哪個峰的弟子,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
“三居峰的,你是要還書嗎?”紅葉有點不喜歡她的口氣。
“是的,就這本書。”端雪將那厚書放在了桌子上,隨后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遞到了紅葉的面前。
“還有這封信,麻煩你替我交給你師兄。”
紅葉眉頭一挑,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
‘哈!有故事,肯定有故事,我就說這里這么無聊,師兄怎么能呆得住,原來一天到晚在這騙人家小姑娘。’
‘臭師兄,讓我在山頭上練鐵布衫,自己天天在這里快活,簡直太可惡了。’
紅葉心里苦,但紅葉不說,而且臉上還要裝作很平靜的樣子。
“沒問題,我肯定幫你交給他。”
端雪點了個頭,隨后便走,只是快出了門口時又停了下來,轉身問道:
“對了,你師兄,他叫什么名字?”
“孟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