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這里。”

　　“偏了怎么辦？”

　　“那就把這家的子彈打光。”

　　“嘿嘿好！”

　　話音剛落，扣動扳機，沒中。

　　但幾乎算是與氣球擦身而過，這令鐘汀白大受鼓舞，連續幾發都幾乎不帶間斷的，未免操之過急。

　　九樞沒打斷她，總要留給她適應的時間。十發全部結束，中了兩個。

　　“嗯，還想玩嗎？”

　　“想！”

　　“來。”

　　又十發，還是爆了兩個。

　　她有了幾分泄氣，槍也舉得無精打采的。是這樣沒錯，從小到大，她都沒堅持做過幾件事，半途而廢，三分鐘熱度是她的常態。

　　九樞了然，剛準備付錢，鐘汀白攥住他衣角，“你來嘛……”

　　有幾分嬌嗔，這語氣軟糯的饒是鐘夜白都沒聽過。九樞抽紙幣的手一頓，只得又合上，接過她的槍來。

　　“那只大熊的話，是二十發的小氣球。”老板突然插話。他也看出來了，這九樞指點她的樣子，必定是個高手沒錯了。那只大熊價位最高，難度也最大，方才老板什么也沒說，只是看準了這小姑娘沒這個本事全中，現在換了行家，他肯定要提醒一句。

　　“嗯。”他應的一如既往的淡定，仿佛這世上沒什么事能觸動他的心弦。

　　老板也不客氣，紅布一掀，中間板子上密密麻麻的最小號氣球映入眼簾，鐘汀白瞪大了眼睛：“搞什么啊！？”

　　話音未落，九樞已經打出了兩發子彈。只打外圈，中間不動，鐘汀白剛想為上一個氣球爆炸而歡呼時，九樞已經搞定了下面幾個。

　　她雙手還保持著鼓掌的動作，嘴巴張的老圓，不過是十秒的功夫，九樞收了槍，穩穩放下。

　　“我去好帥！”

　　“哇這身材！我想看他的臉！”

　　這種天氣還有這么多花癡，三兩成群的就湊了過來圍觀帥哥。九樞還是云淡風輕，沒有欣慰，沒有驕傲，沒有一絲滿足感。

　　好似他做題也是這樣，不管多難的題，解出來就是解出來，什么成就感都沒有。

　　鐘汀白卻是完全相反的，她性格張揚任性，炫耀倒不至于，但只要一點小成就就能讓她自我滿足好幾天。

　　老板是個爽快人，無奈的嘆口氣后沒有跟他們扯皮耍賴，踩著高椅拿下那大布偶熊就遞到他們身前，“拿走吧。”

　　結果就聽見鐘汀白驚叫一聲：“那個維尼熊！”

　　原來在布偶熊后面，還有一個個頭更大的維尼熊。不只是她，身后圍觀的好幾個姑娘也忍不住夸贊起來。

　　當鐘汀白重新舉起槍的那一刻，九樞懂了。

　　她是堅持不下來，但是倔。

　　老板慌了，忙擺手，“不行不行，不做你們生意了！”

　　他是怕這小姑娘失敗后，九樞再上陣，他那槍法讓人嘆為觀止，整排熊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你怎么這樣啊！”鐘汀白不樂意了，跟別人撒嬌就不是撒嬌了，而是蠻橫無比，非要跟人爭辯到天荒地老。

　　九樞無奈搖搖頭，重新替她校準槍支，沉聲說：“老板，換成大氣球。”

　　“你瘋了還是我傻了！？我說小兄弟，差不多行了，不能砸我招牌啊！”老板作勢要去奪槍。

　　九樞從聽到那個小兄弟的“小”字時便冷漠的抬眸，現在見他竟然要動手，一雙極漂亮的眉微擰，抬手格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