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知道他的話外之意,路煜是林海寧一手提拔起來,又是最得他看重的大將,實力本就不容小覷,讓他得勢,就等于讓宣太后和林海寧得勢,這將對商王之后鏟除異己鞏固政權的道路造成巨大的困難。他與林海寧本就是政敵,更何況在此前,他的種種行為壓制宣太后一黨的勢力發展,便早已與林海寧和路煜結下了矛盾,而后他又殺了路煜的心腹鄭先生,路煜怎能不恨他,他與林海寧,路煜皆是棋盤上的棋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深知他也別無選擇,也知道但凡讓他得勢,他的下場不會好到哪里去,他站起身手背在身后看向庭院,嘆了口氣道:“不愧是賢侄,三言兩語便講到我心窩里去了,”
曹劍綿轉過身:“既如此,你可有什么好的方法阻止路煜繼續進攻?”
傅北焱道:“曹叔可讓宋國割地求和。”
曹劍綿眼睛頓時一亮,立刻碎步踏上前坐在傅北焱旁邊的座椅上:“還請賢侄細言。”
傅北焱低垂眼睛把玩著手里的玉佩玩味道:“曹叔,大可以商軍此戰身心力竭,需調整休憩為由,請宋國割地求和,阻止路煜繼續進攻。此舉對于曹叔來說可謂一舉三得,一來順利阻止戰爭,壓制路煜權勢發展,二來不用再戰便可得宋國城池,三則是此舉必定是順應了商王的心,商王應是比曹叔你還要忌憚路煜威名過大,您此時向商王獻出此計策,曹叔可以想想,在商王的心里您的位置會不會又多了幾分?”
曹劍綿豁然開朗,他雙拍了拍大腿,笑出了聲,雙手作揖:“賢侄當真是及時雨,解決了我一個心頭大患,賢侄今晚就留在我這里,我吩咐下人去川連樓定下位置,定是要好好感謝賢侄才是,今晚不醉不歸!”
傅北焱道:“曹叔,這頓酒我必是會喝的,只是我這邊還有其他緊急事情要處理,也是耽誤不得太長時間,不宜久留,”
曹劍綿拍了拍傅北焱的肩膀理解道:“賢侄即是有緊要之事,我便不方便再留,只是待賢侄得空,咱們再聚,賢侄可一定要來!”
傅北焱:“一定,只是曹叔,在走之前還有一句話需提醒曹叔,”
曹劍綿:“賢侄請說!”
傅北焱:“決定擊潰一個人的時候,要不就不要開始,一旦開始就要做好徹底擊潰他的打算,千萬不要給他留有任何喘息的空間,即便你心軟放過,他也不會感謝你分毫,反而會給你留下后患。”
曹劍綿愣了一下,他一直在猶豫,他原本是打算放過路煜,只是想著壓制住他便可,他是欣賞路煜的軍事才能,但現在的形勢已容不得他再做遲疑,曹劍綿長嘆了一口氣:“賢侄說的是,我一定謹記于心,”
傅北焱:“那便告辭了,之后再聚!”
曹劍綿送至門口:“賢侄路上小心!”
傅北焱抱拳回禮,便離去。
曹劍綿左思右想,也覺得這件事情不能等待便隨即起身往商王王宮趕去。
陸瑤一直就這么在外面等著,半步未曾離開,陳季拼了命的護她,在這個世間她能相信的人唯有他,她只企盼上天一定要保佑他平安。
突然房門被打開了,她看到了那個豐神俊朗,氣質出塵,如朗月星辰般的梁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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