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是自作多情。”珞君山冷不丁直言。
“人家好心幫忙,怎變成自作多情了?懂不懂感恩的你?”珞夫人頗為不悅。
珞君山冷笑了下,“我為何要感恩于他?我請他幫忙了?”話落戳破珞夫人那點(diǎn)心思,“夫人那點(diǎn)小心思我瞧得分明,想都別想。”
想將晏兒許給傅知南?絕無可能。
刑部尚書又如何,還不如大理寺卿的權(quán)力來得大,何況他珞家世代名門望族,豈能將嫡女下嫁于毫無背景可言,在官場摸爬滾打了十年之久才做了尚書的小商販之后。
看著他們夫妻倆為了個(gè)傅知南斗嘴,珞青晏裝作不懂他們是為何,喊了聲,“爹爹,娘,你們別爭了,也就一個(gè)傅知南罷了,不管真感謝還是假感謝,該盡到的禮節(jié)還是該盡到,否則便宜了那些看熱鬧的又有碎言可嚼。”
“最便宜外人的那人是你才對。”珞君山哼了聲站起來,負(fù)手板著臉看她,“你既說過來此要為楚世伯一家誦佛抄經(jīng)文,如今已回到家庵,便抄滿一百零八遍經(jīng)文,師太滿意方可回去。”說完拂袖而去。
一百零八遍?!
珞青晏張嘴要喊珞君山,被珞夫人提醒,“晏兒,莫與你爹爹討價(jià)還價(jià),當(dāng)心著加倍。”
珞青晏聽了,一臉苦瓜相。
“晏兒,你與楚侯一起在外,他可有對你有過逾矩之舉?”珞夫人問道。
莫名的,珞青晏憶起初見褚元墨時(shí)被他攔腰抱上馬的情景,俏臉微微發(fā)熱起來。
“娘,怎么可能,您別多想了!”說完走到圓杌前坐下動(dòng)手倒水喝,以此掩飾些微的不自在。
此事斷不能給第三人知曉,否則才真是跳入黃河都洗不清。
“沒有便好。”珞夫人長松口氣,“如此看來,他還算是個(gè)君子。如今怕只怕給熟人瞧見不自知,日后怕是會招來閑言。”
那楚侯雖貴為侯爺,亦是圣上眷寵之臣,可只是姨娘所出的庶子事實(shí)擺在那兒,教人不在意都難,他若為嫡子,倒也不失為個(gè)好人選。
思及此,她看向珞青晏,又是滿腹憂愁,如今晏兒的名聲都臭得那般厲害,今年決計(jì)是不會有人上門提親了。
也好,能留一年是一年。
“怎可能嘛,我們?nèi)サ牡貎浩煤堋!辩笄嚓桃粫r(shí)嘴快。
“偏得很?”珞夫人聞言,訝異又好奇,“哪兒?”
珞青晏噎了噎,有點(diǎn)不想說,可不說定遭刨根到底。
唉……
“女兒是聽楚侯說要去平陽郡辦事兒,尋思著楚世伯父一家也是平陽郡人,這才跟去。”可說完之后,察覺珞夫人神色有些變化,關(guān)心問道,“娘,您怎么啦?”
珞夫人神色頗為哀傷,扯了個(gè)挺難看的笑,“娘無事,只是想起些往事罷了。”頓了頓問她,“晏兒可還記得兒時(shí)常念叨的楚二哥?”
“自然記得!”珞青晏想起往事心情來了,將茶杯放下與珞夫人聊了起來。
“楚二哥生得極好看,讀書也極厲害,女兒如今覺得,他若還在,極有可能會承楚世伯父衣缽,入翰林院……”
刑部大牢內(nèi),一身紫色官袍的傅知南負(fù)手而立于牢房門外,看角落里衣衫襤褸,垂頭縮作一團(tuán)的周青青。
“深思熟慮了幾日,你認(rèn)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