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被扯著胳膊拽進門后:“你是哪不舒服么。”
“沒啊,我就覺得很熱,是不是該吃些什么藥調理調理。那個,你過來幫我把把脈。”九春坐在凳子上,招了招醫士。
醫士一路小跑過去,將藥箱放在桌上,正欲把脈之時,云川把她放在桌上的手移到一旁。
“你干嘛。”九春忙問。
醫士也以為觸犯到云川,弓著身子后退。
云川努努嘴:“我也精通醫術。”
“大人精通再好不過了,那臣要不先退下。”醫士看起來很緊張。
云川點點頭,醫士剛提著藥箱要走,九春就一拍桌子:“不許!你精通醫術?就你那半吊子醫術,連自己的傷都醫不好,做飯割個小手指都得讓我哄半天,給你上藥!誰信?”云川聽后,頓覺得失了顏面,一邊擺手讓醫士趕緊離開一邊解釋:“我那是裝的。”
“裝的?”
“嗯!”云川一臉真誠的坐下來:“我不裝,你不早就離開我了。”
九春從他手里抽出手跑到門邊,探出頭,向一名一直服侍她的侍女招了招手,侍女走進來后,九春又關了門。
“你給她把把脈,看看她有何疾病。”
云川將扇子放在桌上,自顧自的拿起茶壺,侍女不知道招她進來是做什么的,忙走過去將茶壺接過,給云川倒了一杯。云川喝了一口,并瞥了她一眼笑道:“無任何疾病,只是…”
“只是什么。”九春想看看她如何胡編,手撐在桌子上道。
“你面色發暗,是氣滯之像,經行定會作痛……”云川拿著扇子晃了晃。
侍女不知所措中帶著嬌羞,頭低的更深了。云川絲毫沒看她,話不間斷的繼續道:“狀如刀刺,你……”九春蹙著眉頭一把捂上云川的嘴,朝他擠眉弄眼的讓他住嘴。侍女已經不知道該找何處鉆進去了,九春道:“那個……沒事,不必記掛在心上,你先退下,過會我讓醫士去找你。”
侍女慌忙一拜:“謝女帝。”而后匆匆退了下去,九春怒道:“你!你怎么能跟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談論這等事!”
云川被她捂著嘴,模模糊糊的說了一句:“這怎么了。”
九春松下手,瞪了他一眼:“你讓人家姑娘如何做想,這種事只能兩人去說。”
“那你回避了,還如何能知道我精通醫術。”
“你可以先告訴我,我再同她說!”
“你之前也有此等問題,我用膳食給你調理好了,怎么樣,棒不棒。”
“棒!”九春咬牙切齒的道:“你不光醫術棒,嘴也很棒。”說完自己開門走了出去。
云川歪著腦袋想著,自己并沒做錯,她為何會生氣,但考慮到女子懷胎期間情緒會不穩定的因素,便也行得通的給自己一個交代。
九春剛出了門,亓幽便吧云川召了進去,幸災樂禍的看著眼前的浮鏡:“你總被這小九春懟,可有意思。”
“其樂無窮。”
“就不到倆月了,你還無窮,哈哈哈哈哈。”說完按著云川坐在桌前,自己直接消失了,根本沒給云川阻攔的余地。
云川看著腳下的湖面,確實只有不足兩月了,兩月之后即使自己沒所行動,契書也會自行將他的命收走,他陪著春兒得日子也不長了。
九春帶著小侍女進到藥司,讓醫士開好調理藥方,熬制好直接讓她跟著自己,端走了。
醫士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女帝是經痛之疾,想來定是日夜操勞國家大事所致。
九春單獨帶著小侍女回到寢殿,亓幽已經外出找她去了,九春讓小侍女坐下飲進,小侍女哪敢坐,同樣也不敢飲,九春端了藥:“跟了我這么久了,即使是主仆關系,也不應這么生分了,你還不了解我,你不喝我端著給你喝了?”九春笑道。
侍女忙自己端起來,一飲而盡。九春樂出了聲:“不必著急,快喝點水沖沖。以后你每日取了藥來這喝就行,我已經跟藥司交代好了,每日按時幫我煮好,你去端。”
話畢,小侍女跪在地上:“謝謝女帝待我這么好,以前傅武執政時根本不將我們當人看待,女帝如此仁義,小慧一輩子沒齒難忘。”
“快起來快起來,我這么對你又不是為了讓你給我磕頭的。”九春正拉起她,亓幽回來了。
滿臉怒容的他瞬間變了臉,他為了尋九春,整整順著王宮跑了一圈,嬉皮笑臉的迎過九春,扶住她的胳膊:“都什么時候了,你怎能亂跑。”
九春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將自己扶到床上,期間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里念叨著:“兒子,爹來看你們了。”
“亓幽?”九春問向他,然后讓小侍女趕緊推下。
“是老子啊,不然還能是誰。”亓幽小心而又聲輕的道。
九春一下子撤到一邊:“你怎么又出來了。”
“哎你慢點!小心老子的兒子,毛毛躁躁的。”亓幽趕忙護住她:“飯吃完了,老子難道不能出來看看兒子了嗎。”
“你吼什么!”九春見他如此怕自己,也逐漸放開。亓幽馬上捂了嘴:“我錯了,錯了。”
“你去那邊!”九春指著房門,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此聽話,若真是如此,那也不錯。
亓幽果真聽話的退到門邊,但轉身去了側房,將掛在衣架上的乾坤袋取了下來踹進懷里,并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九春:“你隨我回魔界吧,讓你看看我的家業,這將來可都是咱兒子的天下。”
“誰跟你咱兒子。”九春靠在門邊叉著胳膊看著他。
“你怎么能睡完不認賬呢!”平時豪橫的亓幽此時竟有些委屈。
“我睡完不認賬?”九春指著自己有些好笑的側頭嗤聲一笑。
笑完的九春臉色立馬變得嚴肅:“你們倆能不能商量好,不要變來變去的,這樣讓我很為難好嗎。”
亓幽想了一會:“那我跟他說說,讓他永遠消失?”
消失?九春猛然轉過頭看著他,這事她不敢保證亓幽是否真能做得出來,畢竟他在自己面前可向來是殺人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