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田雨琳好久沒有回話,肖沁登時更著急了。
連語氣也帶上了微顫。
“田雨琳,你還在嗎?”
“我們找一個時間約一下吧,你看怎么樣?”
一邊的田雨琳被她焦急的話語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黯然神傷很久了。
她的好多話,她都沒有聽進去。
她想幫助江宇城,可是她想起自己很久之前發的誓,心情便再次低落了下去。
自從那一件事情以后,她便發誓她要從他的生活中離開,再也不會管任何一件與他有關的事情,可是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為什么她的心還是有無法割舍的疼痛,為什么她還是那么傷心,還是那么想哭?
“上訴只要當事人便可,江宇城與我無關。”
她不知道她是怎樣說出這句話的,尤其是說到他的名字時,她的內心升起了刀割般的疼痛。她深呼吸一口氣,想要忽略心中漸漸抽起的難過,可是終究無濟于事。
他存在于她的世界,早已與她的內心融合在了一起。
她愛他,卻無法與他在一起。
“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我先掛了。再見。”
她淡淡的語調聽不出什么,但是她漂亮的羽睫上,早已微微濕潤。
心中的難過再也無法忍受,向決堤的洪水般就要涌出。
“噯,你等等,聽.......”
肖沁的話還沒有說完,她便無情地將電話掛斷。
因為她怕,怕她心軟,怕她抑制不住這么多天來對他的思念,動了幫助他的心思。
是啊,她只配在他身后默默幫助,她怎么能夠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去找他,只會讓她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費。
突然想到她還在餐廳,她的朋友還在餐桌上等她,她,根本沒有傷心的資格。
田雨琳用纖細修長的手指將面頰便的一綹碎發攏到耳后,吸了吸鼻子。
她斂下雙眼,將手機放入了口袋。
再抬眼時,她已經沒有了憂傷的情緒,恢復到了原先清冷的氣息。
心里依舊頓頓的疼,可是她顧不了這么多了。
生活還要繼續,若是一直活在悲傷之中,只會徒增麻煩罷了。
這是他年少時教給她的道理,她一直沒有忘記。
“你回來了?”
程虹在餐桌邊朝她招招手,熱情地說。
“嗯。”
田雨琳點點頭,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快遞電話,提醒我取快遞呢,我讓他放到我們小區門衛那兒了。”
“唔,這樣啊。”程虹了然。
餐廳的聲音太嘈雜了,也難怪她要去安靜的地方接聽電話了,只是可惜了她的哥哥,沒有說出他心里的話,就被一場緊急手術給絆住了。
不過她會幫他的。
“程翊陽呢?”
田雨琳天生對周圍的環境敏感,即使她沒有關注他,也還是發現了他的離開。
“啊,我正要和你說呢!”
程虹一拍腦袋。
“我哥被一場緊急手術叫去了,現在估計在手術室里了。”
她想了想,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說等他做完手術,有幾個專業性的問題想要請教你,希望你下班后去醫院旁邊的公園等他。”程虹看著她,神色認真。
田雨琳不疑有他。
既然是學術問題,她自是要去的。
天知道她對臨床這一塊有多癡迷,對這個學術專業有多狂熱。
不過.....
“只有我和他兩個?”
只有兩個的話,她還是不去了,學術問題也可以第二天在醫院討論。
“當然不是,我也去。”
程虹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