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的聲音傳入耳,血腥味傳了幾里。
青衣客跪倒在地,臉色蒼白,本就受傷的左臂血流不止,一身青衫早已破爛不堪,血跡斑斑。
一個人走到他面前,這人披黑披風,頭戴斗笠,黑紗遮住臉,手執一柄青碧長劍,竟是青雉!他居高臨下,冷漠地看著青衣客。
青衣客不曾抬頭,卻依然篤定地說道:“師父,你贏了。”
李昶冷笑道:“枉我全心全意教你劍術,今日你不但沒有報仇雪恨,而且還將死在此處,真是令我失望。”
“呵呵呵……”青衣客自嘲一笑,“師父啊,徒兒都死到臨頭了,你還要瞞我到什么時候?你就是當年封府慘案的罪魁禍首,是與不是?”
李昶目光一凝,“哼,你更加讓我失望了,為師教導你七年,到頭來你竟然懷疑我!”
“三年了,我調查了三年,殺了三年,最終都沒找出兇手。”青衣客說,“其實,造成封府慘案就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師父你吧。當年你獨自一人殺入封府,屠了封府上下百人,又找到了僥幸逃過一劫的我和青雉,你決定將我們留下,因為你需要我們幫你殺人。”
“哦?”
青衣客深吸一口氣,又道:“那些人可能是知道封府慘案的真相,卻不能說出來,而你為了以防萬一,蓄意謀殺他們。但是,你的內力逐漸散失,所以找到了我們。”
“哈哈哈,你很不錯。”李昶笑道,“故事編的不錯,可惜真相并非如此,我是你的師父,這毋庸置疑。”
“還在裝,師父,這是徒兒最后一次這么叫你了。”
“你冥頑不化,為師只能動手了!”
李昶飛步向前,一掌打在青衣客身上,后者吐血倒地,卻笑容滿面。
“哈哈哈,你果然快不行了,內力如此淺薄,難怪到現在才出手,看來這次閉關也治不好你了。”
“哼,為師的傷無需你操心。”李昶冷笑道,“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確實是在利用你們自相殘殺。”
“可惜,你并沒有證據!”
青衣客慘淡一笑,道:“我青衣客殺人,不需要證據!”
李昶目露兇光,長劍出鞘指地,“你竟敢弒師,留你不得。”
“那得看你還能否奈何得了我!”青衣客突然暴起,長劍滑向李昶喉間。
李昶反應不慢,幾步滑開距離,手中長劍朝著青衣客左邊刺去。青衣客斷了左臂,右手持劍,左邊防守自然弱于右邊,更何況李昶忽然出手,招式陰險下流,一招必然得手。
青衣客不顧傷勢,僅是稍稍一側,李昶還是刺中了他的左肩,差些傷到心臟。
李昶微微一愣,沒想到青衣客會如此果斷,下刻便感到不妙。
原是青衣客身形僅僅一個位移,便令他的破綻放大,青衣客也絲毫不猶豫,手起劍落幾個劍花,絞得李昶的左胸爛肉橫飛。
“混賬!”李昶憤怒一吼,劍招越發快速,劍影快得幾乎沒影,卻每一次都直指青衣客要害。
花影重重!
青衣客頓時感覺眼花繚亂,銀白色劍影在瞳孔里亂舞,不得不加快出劍速度,用以招架李昶的絕殺劍式。
花影重重是李昶的看家本領飛花三劍式中的第一式,劍舞成花,重重疊疊,宛如多多花開,令人應接不暇。
至于萬化劍雨則是最后一式,也是威力最強的一式。
花影重重!
青衣客師承李昶,飛花三劍式他也精通,如今二人皆以此對抗,看的就是誰的劍法更加精妙。
喝!
叮——
李昶大力劈退青衣客,三步快速后退,一步一劍氣,三步三劍氣交錯,來勢洶洶。
青衣客眼露異色,那是久違的興奮。
呀!
他一步向前,硬生生劈開三段劍氣,身體遭到劍氣波及,傷的不輕。
嗖——
李昶飛步奔至青衣客身前,一劍自上而下劈砍,氣勢恢宏。
青衣客橫劍抵擋,卻被狠狠砸在地上,煙塵四起。
嚯!
青衣客亂劍揮砍,逼的李昶不得不暫退避其鋒芒,青衣客得勢不饒人,迅速飛身射向李昶,手中長劍舞出朵朵劍花。
李昶毫無懼色,只見他一劍橫劈,一條月牙劍氣乍現。
轟!
劍氣與青衣客對碰,響聲如炸雷,震耳欲聾,一陣白光和氣波擴散,青衣客自氣波里倒飛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再難起身。
李昶喘著粗氣,走到青衣客旁,一腳踹起,轉身飛踢,青衣客血染長空,面無血色。
李昶看了下書童,戲謔地說道:“實在不明白你為何這般拼命,難道就為了那個封府?”
青衣客嘴里冒著血泡,目光狠厲地瞪著李昶。
“其實,你根本不是封府少爺!”
青衣客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