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人之反常，必然有妖

　　這一睡，便至日上三竿，等她醒來，身旁良人早已不知去向。

　　想起昨夜的纏綿悱惻，她羞的是面紅耳赤，垂下螓首，不經意間瞥見那抹干涸已久的血跡，原來，這就是她蛻變的第一步。

　　西湖，乘風樓，現雪廳。

　　五人會首，各稟昨夜暗探之情。

　　“昨夜可有查到什么痕跡？”

　　無跡說：“我敢確定，這林萬仁一定有問題，昨夜我本想潛進書房察看一番，誰知書房門口竟有家奴蹲守。”

　　“何以見得？”

　　子霖輕笑：“一干人等都在前院忙活，且別的地方都沒有守衛，獨獨書房例外，你說，你會相信那里沒有藏守秘密？”

　　嘯先接著說：“我勘察過林府的地形，以碧輝堂為中軸，東邊是林萬仁與幾個小妾的居所，西邊是他正妻及兒女們的居所，北邊則是丫鬟仆人們的居所。”

　　“有趣，不與正妻同方而處，反而將她撇之一旁，真是少見。”

　　元烈難得的勾起唇：“看來還是我比較幸運，竟然可以碰到他剛入門的第八妾。”

　　“你可有打聽出什么線索？”

　　“她只說了些片面之詞，我也不知可信不可信？”

　　可嘆人生無稱心之事，偏偏又逢連夜雨，境地每況愈下，生計自然雪上加霜。

　　“她叫芳草，是城郊菜農的女兒，過的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平淡安逸，可惜，天意難違，年初她的母親不幸病倒，為了治病，家中花光了積蓄不說，還欠下不少外債，加之地里的收成也不是不好，無奈之下只好找這個林萬仁借貸，本打算三個月內清還，誰知逾期半年也未能還上，雙親只得含淚將她抵給這林萬仁做妾。”元烈幽幽而言。

　　無跡聽后憤然難平：“這高利貸都是利滾利，莫說三個月，就是一個月他們也還不起，該死的林萬仁，簡直黑透了心！”

　　“她可還有再說什么嗎？”

　　元烈搖頭：“依我看，這林萬仁之所以敢這般有恃無恐，想必他的身后鐵定有靠山，至于是誰？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若是依情況而論，恐怕此人必定來頭不小。”

　　“不管是誰？我都要一清二楚，哼，那個林暮雨竟敢給我下藥，我勢必不會放過她。”

　　聞言，其余四人是開懷大笑，子霖捂著唇：“如你這般風度翩翩俊逸瀟灑，哪有女人不愛的？”

　　嘯先跟著附和：“就是，這有女人喜歡實屬正常，沒女人喜歡估計才不正常，你們說對嗎？”說罷，一瞄其余三人。

　　無跡只手托著下巴：“老天真是不公，賜給你一個美若天仙的妻子，還讓一些大家閨秀對你青睞有加，為什么不能把幸運分點給我們啊？”

　　元烈聳肩不置一言，因為他說不說都一樣，事實就是如此，也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突生改變。

　　四人一人一句，他卻回以輕笑：“你們不用羨慕我，若想娶妻生子，盡管去便是，我有了心兒，你們也應早做打算才是，順便告訴你們，昨晚我們已成了正真的夫妻。”

　　四人兩兩相望，無跡說：“你早該這樣做了，憐惜眼前人，將故人珍藏于心，這樣對誰都好。”

　　子霖隨和：“我贊同，莫要等到失去再來說珍惜，那時，恐晚矣！”

　　元烈也來摻和：“說實話，你和挽若并不是一路人，我一直覺得你倆不般配，有時甚至在想什么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你？直到那日驚鴻一瞥，我猛然反應，能匹配你的女子終于出現了。”

　　“你什么都知道，卻什么都不說，為何今日會打破慣例？”

　　“她是個好女孩，我不希望你負她，她雖然外表很柔弱，但內心卻隱藏著一股傲氣，一旦失去她，我怕你是追悔莫及！”

　　“我一定牢牢抓住她，絕不給任何人覬覦之機。”言外之意，他知道你心存愛慕，所以急欲澆滅你全部幻想。

　　江南有佳人，容華若桃李。門庭初相遇，直直入我心。如你端慧靜柔、婉秀合心，教我如何舍得割舍？或許，我是喜歡你的，只是，還沒有到非你不可的階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