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淺淺的期末考試要進行兩天,雖然住院耽誤了一些,但貝淺淺準備的很充分,再加上平時她也一直都是好學生,學習的事兒都很自覺。
但學生可不都是貝淺淺,上了大學,除了考試臨時抱佛腳,平時都不記得書本在哪里,就像童碧瑜。
冉妍卉、艾婧詩和童碧瑜這三個人,每每考試,都要看冉妍卉。她膽子小,平時老師讓做筆記、實驗報告,都不敢不做,所以,在考試前,總算有個復習的抓手。
而艾婧詩和童碧瑜,每次考試之前,都提前分布好三個人的座位,考試時,自然都能跟著冉妍卉有驚無險地擦邊過關。
而這次考試卻出乎他們意料,拿著考卷進來的程陽,先給大家調換了位置,然后,又讓所有人轉過身去答卷。
也就是,第一張桌的學生變成了最后一桌,而貝淺淺在被調換座位后,竟跟艾婧詩做了鄰桌,而沐宸的鄰桌正好是童碧瑜。
考卷還沒發下來,艾婧詩和童碧瑜的臉色就已經很不好了,她們以為可以故技重施,根本就一點兒都沒復習。
而程陽也說了,這次考試之所以如此嚴格,是上級部門有監考組親臨考場監考,學校不想出現作弊的丟臉事,提醒學生們要自覺遵守考場紀律。
同時,對于本次考試掛科的學生,開學不但要重新考試,還要延后半年畢業的處罰。
如此之重的懲罰和考場紀律,都在考試之前宣布,可想而知,那些本做著靠投機取巧過關的學生,該如何面對考試?
果然,程陽把考卷發下來不到10分鐘,監考組的人真的來了。像貝淺淺和沐宸這樣把心思放在考卷上的學生,根本沒心思注意誰來了,他們只在意卷子答完多少了,別時間不足。
而像童碧瑜和艾婧詩,拿著筆都不知該從哪里下,不看熱鬧干什么?
走進來有七八個人,可童碧瑜卻一眼就看到了鶴立雞群的鐘離爵,雖他的視線連掃都沒從她這邊掃過,但童碧瑜還是激動地加快了心跳,他可是天璃最有身價的鉆石單身漢。
感覺到有人把視線黏在他身上,鐘離爵不悅地皺起眉,看了身邊的沈闊一眼。沈闊一個側身,直接隔斷了童碧瑜的視線。
一抬頭,鐘離爵看到了不遠處正低著頭認真做卷子的貝淺淺。其實,從他進來,就看到了那個小腦袋,雖然沒抬頭,他也能肯定,是她,昨天才見過。
抬起大長腿,鐘離爵向著貝淺淺走過去,3張考卷,貝淺淺已經做完了一張,另外一張被墊在正在寫的一張卷子下面,她娟秀的字在卷子上飛舞,錯落有致,雜而不亂。
鐘離爵捏起貝淺淺答完的那一張,貝淺淺好像被嚇了一跳,她的筆停住,有些蒙地看著鐘離爵。
隨即,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
可他怎么會在考場里?貝淺淺再一歪頭,看到陪在鐘離爵身后的校領導,及他們胸前掛著的吊牌——璃大期末監考考務人員。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如果不是老師們都在場,貝淺淺真想調侃鐘離爵一下,能看懂嗎?
貝淺淺眼里的戲諷那么明顯,可轉眼,她就被打臉了。
鐘離爵將試卷大致瀏覽了一遍,放下的時候,捏著卷子的食指,在一道8分的題上輕點了一下。
接著,他繼續往前走,從其他考生邊經過,直到沐宸桌前,但也僅是視線從他的考卷上掃過。
鐘離爵離開后,貝淺淺心里還帶著不服氣,再一看那道題,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她是把一個定義用反了,這錯誤太低級了,貝淺淺再也沒好意思抬頭去看鐘離爵。之后的題,貝淺淺都做得格外仔細、認真。
今天,鐘離爵能深入到考場,純屬意外,他就是臨時起意要到即將竣工的圖書館看看,聽說正趕上璃大的期末考試,而且,湊巧的是,教育部門的人也正例行檢查,過來查看考風。
當即,鐘離爵只云淡風輕地表示“考就要拿出真水平”。現場的很多人正找機會跟這位太子爺接近了,正好借著話題,再加上璃大的領導班子也確實有肅清考風的打算。
于是,一拍即合,臨時調整考試要求及考場規則,所有來檢查的人組成監考組,就是這樣,成了眼前的一幕。
看到貝淺淺的考卷,鐘離爵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但跟在他身邊的沈闊卻推斷出,貝淺淺應該考的還不錯,起碼,以她答完的那些題,鐘離爵是滿意的。
上午的科目結束了,貝淺淺的時間算剛剛好,而沐宸,時間略有寬裕。他答好后,特意看了看還在卷子上忙著的貝淺淺。
兩個人并肩走出考場,沐宸帶著幸災樂禍問貝淺淺:“沒答完?”
貝淺淺懶得理他的小人得志,“哼”了他一聲,就直奔食堂,沐宸也不惱,嘴角帶著笑意,跟在貝淺淺身后。
兩個人打好飯,坐在一偏僻的角落,剛開始吃飯,一黑影罩住了貝淺淺,兩人同時抬頭。
就見沈闊,一臉和氣地站在貝淺淺一側。
“貝淺淺同學,我們鐘離爵經理有事情要找你問一下,請問現在可以過來嗎?如果你不方便,我們鐘離爵經理說,他可以過來找你。”沈闊慢條斯理地說。
這聽起來很客氣的語氣,話的內容卻沒有給貝淺淺選擇或拒絕的機會。
她不過去,他過來。這里是璃大的食堂,如果讓鐘離爵在眾目睽睽之下來找她,那她以后還能消停?
沒再多想,貝淺淺起身,干脆地回答:“現在就方便。”說著,跟著沈闊就走,連沐宸想阻止都沒機會。
在一貴賓單間內,鐘離爵一個人坐在飯桌前,桌上,兩道菜一份湯,已經擺好。
貝淺淺也不忸怩,直接走進屋內,站定,看著鐘離爵,明顯地問他,找自己什么事?
“吃飯。”說完兩個字,鐘離爵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貝淺淺真想當場發飆罵他“有病”,滿食堂的人看著,她被鐘離爵的助理叫過來,卻就是為了讓她過來吃頓飯。
而且,她正跟同學在吃飯,自己就這樣把人拋下,這邊卻沒正事兒。
對于貝淺淺心里的怒氣沖天,鐘離爵全當不知道。
“你的債主請你吃頓飯,不過分吧?”鐘離爵問完,繼續吃飯。
“債主”二字,讓貝淺淺在最短的時間,將所有怒氣收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