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沒有想到我會向他告白，不想等他說上一句話，我又繼續說道：“你知道嗎？從喜歡你到現在已經快四年了，我喜歡了你快四年了……”我又重復了這句話，“單相思了四年，我已經不想再以朋友的身份和你繼續相處下去了，我想做你女朋友，我想讓你能夠開心起來，不想讓你在這么憂郁下去了。”

　　他仍然沒有說話，我低著頭，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是欣喜？是驚訝？或者說根本沒有表情。我們兩個都沉默了一會兒后他說話了。

　　“夏實，”他說，“你以為我是真的傻嗎？傻到會看不出你喜歡我？你知道的，我心里早就已經有人了，我的心早已被她拿走了。你知道我為什么會變得這么憂郁嗎？”

　　我沒有說話繼續低著頭，此刻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

　　“我承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會感到一絲快樂，但那種快樂是沒法和她在一起時我感到的快樂能夠相比的。”停頓了一會兒他繼續說道，“以前我也是一個很活潑開朗的人，因為有她在我身邊，我的快樂因為有她而變得更快樂了，我的悲傷也因為有她而變得不再悲傷了。后來她離開了，離開了我身邊的那個座位，離開了那間教室，離開了我。我和她約定一起報考的那所學校里沒有她我也就沒有報考那所學校。我喜歡她，從一而終，至死不渝。雖然我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么樣……”

　　此時我已近泣不成聲了，抽搐著說道：“別……別說了，我……知道了。”

　　“對不起，讓你難過了。”我低著頭，看見了他那雙向我遞紙巾過來的手，此刻我好想伸出手抓住他的手，但我知道我不能，我這樣做會讓他討厭。

　　他沒有停止語言：“雖然這樣，我還是要說，因為你是這些年唯一一個能懂我的人。她叫代可歡，你應該認識她吧？高中時期我們年級的第一名。她成績很好，高三的時候她隨她家人出國了。”

　　那時于朵沒告訴我她的名字，除了這個，后面的我都聽于朵說過。

　　“她對我說她會回來讀大學的，就讀我們約定一起報考的那所大學，她說她會給我寄明信片，會給我打電話。但是到現在我都沒有收到過她一封信，沒有接到過她的一通電話。她讓我等她，我答應她了。不管這么等下去有沒有結果，我還是會等她，我心里只有她，再也不能為另一個人騰出一點位置了。如果大學畢業后她還沒回來我就去找她，雖然不知道她在哪個國家，看了怎樣的風景，我愿意為了她流浪。”

　　我淚流滿面，身體一直顫抖著，同時我也很驚訝秦陸航原來是這么深情的一個人。

　　“對不起，我不值得你喜歡，仔細看看自己身邊，你會發現一個人像我等代可歡那樣等著你……時間也不早了，快去睡覺吧。”

　　“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幸福啊，雖然能讓你感到幸福的人不是我。”我朝他笑道。

　　我伸手拭去了我的眼淚。

　　夜里，我翻來覆去，不知道幾點入睡的。第二天早上我起床來到客廳時，發現客廳早已沒有了秦陸航的身影。

　　這也許才是最好的結果吧。我想。我可要振作起來，我夏實才不會為了告白失敗這種事情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