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宇昂的軍隊如同天降奇兵,從黃河一戰開始,不斷與匈奴激斗、斡旋。每場戰斗,盧宇昂率領的部隊都能在姚青青的暗中指揮下取得勝利。盧宇昂不僅將匈奴打的大敗,還一路北上收復了失地。
姚青青軍中夫人的名聲也悄悄傳播開來。
匈奴逃出呂國疆土,并與呂國簽訂三十年不開戰的協議。
六年后,呂國北疆,戈壁灘上黃沙匍走,太陽發出耀眼的光芒。亙古的河床上,胡楊林紅的染人肺腑,風吹來,血紅的葉子上滾動起熾熱的烈陽。
姚青青一身素衣站在青天黃沙之間,她皮膚被陽光曬成小麥色,立體的五官英姿勃發,一雙動人的深色眼眸透露有一股威嚴。
她前面是號稱有三十萬規模的匈奴大軍,她身后是嚴陣以待的十萬呂國西北軍。雙方的氣氛劍拔弩張,然而這兩只浩浩蕩蕩的兇猛大軍此刻都把目光投放在姚青青的身上。
匈奴大將滿臉狐疑地盯著姚菁,警惕的眼神中隱含著忌憚。
“你們當真要違反盟約,對我朝動兵嗎?”
“哼哼,你可敢接戰?”匈奴大將瞪著銅鈴大眼,扯開嗓門大喊,想以此掩蓋住心虛。
姚青青不卑不亢,“難道你們單于忘了六年前的慘敗了?”
匈奴大將眼角一跳,想起了六年前令他至今脊背發涼的戰爭。
“盧宇昂已經病入膏肓了,這誰都知道,你們呂國除了他再也沒有能和我軍相抗之人。”
姚青青橫眉冷對,臉上毫無反應地說到:“我夫君身體好的很,如果你們執意要開戰,我們奉陪到底。”
匈奴大將心里拿不定主意,他只聽有密探來報說呂國第一先鋒盧宇昂前段時間染了惡疾,生命垂危,可是姚青青的架勢,一點都不虛他,這樣他心里泛起了嘀咕。
“好,你們等著。”
匈奴大將領軍撤退,剛才和姚青青談話,讓他發覺到面前女人的不簡單。
看似是戰前對峙,姚青青卻另有所謀。此時太陽南傾,刺眼的陽光照地匈奴大軍睜不開眼睛。匈奴大將發現不對,心里忐忑不安又略有不甘的離開了。
飄忽閃爍的燭光照在營房內沉重的盔甲上。盧宇昂面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眼睛黑紫,嘴唇發青。
姚青青一改白日的面色嚴厲,眼中滿是痛心柔情。
“夫君放心吧,匈奴今天已經撤兵了。有我呢,你就安心靜養。”
盧宇昂發青的嘴唇艱難的張開,想說什么,又顫抖著閉上。
暗淡的眼睛看不出一點生機,姚青青抓住盧宇昂冰涼的手,“只要我活著,就幫你完成你的意志。”
此時,營房外突然跑進一人,乃是盧宇昂的副手--成斷。
成斷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盧宇昂,面色驚慌。姚青青方才剛要滾落的淚,生生忍住了。
成斷用幾乎失聲的嗓音說到:
“不…不好了,匈奴突襲!將軍他…”
姚青青語氣不驚不慌,“將軍剛休息了,你立刻組織防守,等將軍出營率軍與匈奴交戰。”
“是…”
成斷心里涼了半截,他知道盧宇昂如果只是休息了,聽到戰報一定立刻出營抗敵。成斷騎上快馬,穿過營火朝匈奴營隊而去。
匈奴彪悍異常,呂軍防守嚴謹,一時雙方僵持不下。
只聽軍鼓大震,厚重的聲音響徹在漫天星辰之下,黃沙紛紛,渲染著激烈地氣氛。
“盧宇昂”身披鎧甲,如月下蛟龍。將士們見了士氣大振,吶喊聲響徹天地。
有人大喊了一聲:“隨將軍沖啊--”
呂國十萬將士如同猛虎反撲,氣勢磅礴直壓匈奴。
匈奴大將見了帶頭沖鋒的盧宇昂,大驚失色,根本無心應戰,調轉馬頭鳴金回撤。
星光照耀,十萬呂軍追殺匈奴,匈奴陣腳紊亂只顧得落荒而逃。
忽然,只聽有人大喊:“他不是盧宇昂,盧宇昂已經死了--”
兩軍將士頓時愣住。只見在匈奴軍中,有一個人正站在馬背上大聲吆喝。不是別人,正是成斷。
眾人再去看帶領呂軍沖殺的將領,只見一張秀氣的臉蛋表情沉重。
竟是姚青青。
姚青青雙眼陰冷地盯著成斷,直叫他脊背發涼。
成斷聲音顫抖,大吼:“盧宇昂死了,快投降吧。不要白白送死。”
聽了成斷的喊話,兩軍氣勢顛倒。
姚青青冷若冰霜,揚起盧宇昂使用過的劍。
殺--
戰馬揚蹄,黃沙滾滾,肅冷的戈壁灘上響起呂國不屈的沖鋒吶喊。
姚青青不畏劍鋒,身先士卒舍命廝殺。
然而沒有了盧宇昂,匈奴的信心大增。身體素質強于呂國軍隊的匈奴軍隊很快奪回優勢,反殺回來。
吶喊聲被慘叫聲所代替,身旁倒下無數個視死如歸的戰士。
姚青青手中寒劍武動生風,刺死幾名匈奴后,一劍挑破成斷的喉嚨。
匈奴大將帶兵包圍住只剩一人孤軍奮戰的姚青青,面色猙獰。
姚青青抵不過人數眾多的匈奴發起的車輪戰,她知道自己落在匈奴手中會生不如死。
滿天星光似乎拼湊出了盧宇昂的臉龐。姚青青仰頭望著夜空,自言自語。
“既然你已經離開了,這世間又有什么值得我可貪戀的呢?”
姚青青扔掉沉重的頭盔,秀發在月下揚開,眸光盛著滿天星河。
一時匈奴被渾身血跡斑駁的姚青青絕世面容驚的一怔。
寒芒一閃,劍出如虹,血濺黃沙。
熱血灑落馬背,姚青青如同白云墜地,落在戈壁灘上。
風將黃沙吹起,覆在姚青青身上。
一時寂靜無聲,只有似有若無的風聲在天邊回蕩。
匈奴將士被這拔劍自刎的場面震撼不已。
過了許久,戈壁灘上響起悲涼悠遠的長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