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成真，宋秋恨不得仰天大笑。
多出一個投影，收集功法神通的效率就翻了一倍，況且這并非個例，而是像開加盟連鎖店一樣，明顯是有成功規律可以復制的。
可以預見，隨著神通收集得越多，投影的數量也會越多。
當然，這其不好確定的問題也有很多。
比如，是否每學會三門神通，就能提升三成真靈之力？
再比如，宋秋每提升三成真靈之力，就必定能多分出一個投影？還是只需要兩成就可以？
真靈的強大有沒有極限？
神通的數量有沒有極限？
真靈銘刻不同神通是否會產生沖突，甚至對真靈產生損害？
……
仔細想來，其實林林總總的問題極多。
但宋秋依然很樂觀，對他而言，有改變就是好現象，其它的都無所謂。
“會有損真靈？”
“那好啊，快弄死我吧！”
長生，尤其像宋秋這種長生，雖然希望猶在，但他根本喜歡不起來。
之前的十萬年且不說，往后還有不知道多少個十萬年等著他，這種活法換成哪個正常人也受不了。
況且他現在也不算活著，頂多算是沒死透。
好在這一次的收獲不少，宋秋閑時無聊，倒是可以研究一下龍族的各種法術和神通。
不求精通，但求解悶兒。
……
洪荒不記年，轉眼三個元會過去。
歷經四十萬年的漫長時光，宋秋的盜法之計終于告一段落。
除了那些數量稀少的小群族和天地孕育的唯一生命外，宋秋的投影已經全部光顧過了。
像是龍鳳等傳承淵博，各支脈都有獨特神通的大族，投影們還不只光顧過一次。
在此其間，投影收集到的功法、秘術、天地隱秘，只能用無可計量來形容。
僅神通一項，就有九千多種。
按洪荒一貫的尿性，宋秋估計整個世界所有神通加在一起，恐怕也不會超過一萬零八百的運世之數。
他雖想將所有神通都學到手，但這根本不可能，也不現實。
畢竟，很多神通都是先天神圣的伴生手段，宋秋就算再眼饞也沒辦法。甚至于一些獨一無二的生靈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滅絕，伴生神通更是不存于世了。
雖然有些遺憾，不過宋秋已經滿足了。
近萬種神通銘刻在真靈之后，連宋秋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真靈有多強了。
對比真靈海中懸浮的無數真靈，僅從大小看，宋秋真靈只能算是中等稍上，但是其中透出的生機和玄奧，卻遠非其它真靈可比。
與此同時，投影數量也達到了三百六十六個。
似乎這是某種極限，以至于在最后的幾萬年里，即便他再銘刻多少新神通，這個數量也沒有突破。
不過，三百六十六這個數字也給了宋秋一些啟發。
眾所周知，洪荒天地對數字很有講究。
往小了講，是一元、兩儀、三才、四象……
往大了講，是一百零八天罡地煞，三百六十五周天之數、運世，元會……
而三百六十六，偏偏就比周天之數多一個？
那么，多出的那一個是怎么回事？
衍風珠！
先天靈寶！
宋秋猜測，每多煉化一個先天靈寶，他就會多出一個投影。
但是這個猜測卻很難驗證。
四十萬年來，一眾投影也弄到了不少先天靈寶，但是當他嘗試著去復制祭煉衍風珠的經驗時卻無一成功。只能按傳統方式，用水磨工夫一點一點的去煉化禁制，最終令靈寶認主。
只是，這個所謂的水磨工夫實在太久了，久到動輒便是以元會來計算的漫長時光，宋秋根本等不下去。
僅此一點，宋秋就認定了衍風珠的特殊和不凡。
這令他既歡喜又沮喪。
歡喜是因為衍風珠的獨特，沮喪無法煉化眾多靈寶，只能悄悄將它們藏起來，以期自己脫困以后再去找回。
不過到了那個時候，鴻鈞已經成道傳法，六圣也接連出世，現在自己藏得再好恐怕也瞞不過他們。
尤其是截教和西方教。
一個號稱萬仙來朝，是有多少先天靈寶都不夠分的超級大組織。
另一個則有兩位不要面皮的老大，到處尋摸寶貝，以期壯大組織實力，償還成圣祈愿。
“接下來干點啥呢？”收回全部投影后，宋秋發現自己沒什么事情可做了。
四十萬年雖然很漫長，但對洪荒而言，只是白駒過隙。
三族仍然偏安一隅，既沒有爭霸洪荒的實力，也沒有這個野心。
兇獸皇朝稍稍露出些苗頭，但宋秋對這些注定了沒落的混沌余孽卻根本沒有興趣。
主要大多兇獸既沒有血脈傳承，也沒有真靈存在，所謂的天賦神通更像是肉身的本能，無法剝離，更無法解析。
宋秋的投影曾嘗試著逆推兇獸神通，但根本無法成功，那似乎是另一種體系，而且是被洪荒天地所強烈排斥，不允許傳播的力量體系。
真正接觸過兇獸，甚至化身為兇獸之后，宋秋才能感受到那種與生俱來的邪惡和混亂。
在他眼中，每一只兇獸都是天生弱智、畸形，且患有嚴重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者。
它們無法自控，甚至相互之間都很難溝通，但每百十萬只兇獸中就會誕生一位智力稍稍在線的領袖，然后用類似于控魂術的手段控制手下，結成兇獸群族。
可以說，兇獸是一種比野獸更低智，同時也更具威脅的生命。
它們什么都吃，什么都殺。似乎天性中就帶著毀滅破壞的因子，是洪荒萬類的天然大敵。
宋秋判斷，兇獸之劫已經不遠了！
但是他根本沒有參與的興趣。
所謂氣運，所謂功德，宋秋根本不奢望。
四十萬年來，他救過生命，傳播過知識，甚至還有一些智慧小族中嘗試過創造文字。
但沒有功德，沒有氣運。
什么都沒有。
就好像，大道已經完全無視了他這個人的存在。
宋秋不知道為什么。
或許，是因為時空偷渡的原因？
再或者，是因為被盤古鎮壓了真靈，所以天地認為他是罪人？
宋秋找不到答案，至少現在還找不到，但是他卻完全能感覺到洪荒對自己的不歡迎。
所以，他決定離開。
離開洪荒，去逛逛混沌。
常言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洪荒天圓地方，無盡遼闊，是一個自成一體的世界。
但是它與混沌并非沒有通道。
比如穿過九天之上的虛空風暴，就可以抵達世界膜胎，打破膜胎或是想辦法穿過去，就是無盡的混沌海。
當然，宋秋還沒有這個實力。
那就只能走另外一條路了。
歸墟！
歸墟并非真實存在，而是依附于洪荒虛空的一種概念，雖然無法接觸，但每一個洪荒生靈只要實力足夠，都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那是一種大恐怖，它預示著無量量劫終將到來。
與此同時，歸墟也是洪荒的垃圾站，洪荒天地無法消化分解，或是流落虛空的存在，最終都會被吸納到此處，經過歸墟漩渦的粉碎后流放至混沌。
歸墟是洪荒與混沌的交界所在，這里萬道不存，法則扭曲，正常生靈根本無法接近便已經化道。這種特性，甚至會對圣人都產生一定威脅。
但宋秋不怕。
有衍風珠傍身，他的投影可以化身成混沌風，借著與歸墟的相似的性質穿越而過。
即便失敗也沒什么，投影死后會回歸本體。
衍風珠畢竟是先天靈寶，內蘊先天不滅靈光，即便被粉碎得一絲不剩，甚至流放至混沌，也早晚有一天會重塑恢復，然后順著本源印記的聯系回到宋秋身邊。
既然動了這個念頭，宋秋也不再遲疑，立即投放了一個投影。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選擇新的生命，而是選擇讓投影回歸太白，重歸龍身。
宋秋的計劃既簡單又復雜——
第一步，真靈投影回歸龍體，借龍身落腳。
第二步，招回衍風珠。
第三步，駕馭龍珠脫離肉身，進入虛空，沖進歸墟。
第四步，等龍珠被歸墟破壞后，立即用衍風珠裹挾投影和龍魂，進入歸墟。
換個說法，龍珠是運載火箭，龍魂是燃料倉，衍風珠則是救生倉。
三者合力，助推真靈投影進入混沌。
至于銀龍莫名其妙的死亡，龍族的反應，以及進入混沌之后的事情……宋秋沒想過，也不在乎。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