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抿唇,“這是大人的命令,全程有侍從記錄,你若不滿可以去那里找事,別空口白牙誣陷白醫官,不然我可不饒你!”
“行行行,誰敢去那位大人面前找不痛快?我吃個啞巴虧行了吧?這么多事,難怪你嫁不出去。”
安晨垂下眼簾,轉身離開,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太醫署的構成比較復雜,這里有大夫有一百多人,雜役仆人無數,其中有食醫、疾醫、金創醫等,大夫這個稱呼由來深遠,本是秦漢官名,如今是太醫屬的專稱,算是一種附屬的官名,有官銜,在廟堂上卻并沒有地位,所以也稱大(dai)夫。
安排了各人的任務,她要去接幾位德高望重的醫女,她們是這里少數的有官銜的女醫,專為京城達官貴人看病。
安晨來到太醫署后面,這里一位穿華服的婦人從轎子上走下來,旁邊專門有兩個侍從為她打傘。
看到安晨,婦人道:“抱歉,我來晚了。”
另一邊
這里實在是太大了!
一邊做事,一邊把太醫署的布局記在腦中,梅落塵在路上來回奔波,無意中看到一個人正在向一個男人低下頭問安。
“見過白醫官!”
原來他就是這里的主醫官,梅落塵望著祝臨想。
——
半個月后
太醫署的人漸漸摸清了新人的情況,新來的梅醫女剛過十四歲,性格安靜,平日里講著一口晦澀難懂的山里話。
門檻極高的太醫署一下進來一個無名之輩,放到宮中太醫院就是驚濤駭浪!
有人注意到,這位新來的醫女囊中羞澀,吃飯經常是有一頓沒一頓,沒銀子和其他醫女一起去食肆,經常一個人請假到外面,讓其他醫女無語凝噎了幾天。
還有她的衣著打扮,那額頭上烏黑的劉海厚的像一塊簾子,感覺風都吹不動,講話間也罕見地不太懂人情世故。
雖然千般不喜歡,但她對人的態度還是很好的,說話和風細雨,幾日相處下來除了領班德醫女,其他人基本都接受了她。
習慣了每日的作息安排,梅落塵到時辰會起床去藥房幫忙,到巳時太醫署開門,她便去外面幫忙,幫助給來看病的百姓引路。
外面排隊的百姓熱鬧卻有秩序,她一一接待詢問,記錄病狀。
“醫生,我沒什么病,就是想來看看你。”
聽到這句話,梅落塵抬眸瞥向身側,站在她右邊的德醫女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冷淡道:“下一個,你哪里不舒服?”
“今天我的病有些特殊,不方便在這里展示,不如德醫女你隨我回我家中看看?”
德醫女打了個哈欠:“我們不能隨意離開,你還是別多此一舉了,下一位!”
人群向前挪動,依次進入看診的醫學生屋中。
這時,梅落塵聽到幾個侍從竊竊私語。
“下一個人是他。”
“怎么又來了,這是這個月第五回了吧?還不死心?”
梅落塵觀察片刻,心想:這個人排在德醫女那一隊,難道他也是特意來見德醫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