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粗布麻衣一老頭,算命套路很不同
我側目一看,原來是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看著還略有幾分仙風道骨的算命先生正在招呼我。
引起我的注意后,該算命先生繼續說道:“小伙子,我看你我有緣,不妨來算個命?”
眼前的一幕,使得我不由得想到上一次路過這里碰到的另一位算命先生,他還讓唆使我去龜龍湖丟掉了二十塊錢,所以對眼前這位的反感之情油然而生,馬上厭惡地擺了擺手,扭頭便要離開。
然而他并沒有就此放棄的意思,繼續說道:“小伙子,別著急走呀,看你身具祥瑞之氣,很不同尋常啊。”
這人真能信口開河,身具祥瑞之氣,怎么不說身上金光普照呢?我又不是一枚發著光的電燈泡。不過他的套路和其他算命先生還是有所不同,一般情況下都是開口便會說“印堂發黑”之類危言聳聽的話。
管他套路是不是很別出心裁,我并沒停下自己的腳步。
此刻背后的他又開口了,說道:“小伙子,且聽我說說,就和隨便你聊聊,不要錢,可好?”
聽到他懇求的口氣,主要還不要錢,于是我決定陪他聊兩句吧,免得顯得太不近人情,于是我停下腳步,并扭轉了身形。
他看到我停下了腳步,趕忙往端正擺了擺面前的馬扎,熱情地招呼著說:“小伙子,來來來,坐這里。”
他的熱情態度,頓時獲得了我的好感,我順坡下驢地走了過去,穩穩地坐在了馬扎上。
該算命先生先是朝著我左右端詳了一番,隨后開口說道:“小伙子,好面相啊。”
“怎么個好法?”
“觀你面相,天庭寬廣、地格圓潤、鼻梁高挺、五岳豐滿、齒齊唇厚、神清目明、面色紅潤。”
這位算命先生還真和我有共同之處,一張嘴便堆了這么多詞匯,我略顯不耐煩地打斷他說道:“得得得,你就直接說我帥氣就行了,用不著說那么晦澀。”
他被我打斷后,思路并沒有亂,顯得很淡定地微微笑了笑,說道:“小伙子,可不是帥那么簡單哦。”
“敢問您老,怎么個不簡單法呢?”
“從你的面相上,可以看出來是氣運極佳之相。”
聽到這里,我的內心生出了一絲疑惑,這位算命先生完全沒按套路出牌,一般情況下都開口就說印堂發黑,有災禍之相,這樣才能把顧客恐嚇到,之后才會急切地尋求避難消災的辦法。
然而他一開口全是夸贊,說我帥氣英武,被人夸心情還是很好的,其次他還評價了一句我氣運極佳,既然如此還需要繼續答疑解惑、排憂解難嗎?
世間萬物順其自然才符合大自然的發展規律,而我氣運已經不錯了,就更可以心安理得地遵循自然發展規律了。
想通這個道理,我抱了抱拳,對他笑了笑,說道:“多謝老先生夸獎,既然我氣運不錯,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在此謝謝您的吉言,告辭了。”隨后我起身便要離開。
看到我起身要走,他馬上著急了,伸手拽住我說道:“小伙子,別走,你身上還有蹊蹺,不妨再讓我細細看看?”
嗯?夠山路十八彎的啊!情況說變就變?好話已經不需要再聽了,因為我自己知道,如果有不好的,那還是有必要聽一聽的,因為我自己不知道。
我剛準備再次坐下,就反應過來一個事,這不明顯又回歸到常見套路上了嗎?這肯定是他發明出來的迂回戰術啊。
然而,我又想到他剛剛說過不要錢,于是開口反問道:“您該不會要套路我吧?”
他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還是那句話,我分文不取,僅僅是覺得你我有緣,不過算卦屬于道破天機,最忌諱的是強行給人算卦,一般都是有求掛才算卦,所以,小伙子你得先求個卦。”
“嗯?那怎么算求卦呢?不要錢,是不是要給點別的物件?”
“不是這個意思,求卦,就是你要誠心實意地問卦,我才能幫你算。”
我恍然大悟地說道:“哦,這樣子啊,老先生,您好,請問我身上有什么蹊蹺呢?”
“小伙子,求卦要有誠心。”他略有不滿意地提醒道。
“難道我還需要跪下拜一拜您,給您上根香,之后心里默默祈禱?”
“哈哈哈,小伙子,真幽默啊,那會折煞我老人家的。只要態度端正,發自肺腑地問出心中疑問,便是心誠。”他說完這句話,便坐在那里笑容滿面地開始等待。
“誠心誠意,發自肺腑”?我在內心反復念了兩遍,隨后嚴肅了一下神情,認真地說道:“老先生,您好,請您幫我答疑解惑,謝謝您老!”
只見他捋了捋寥寥無幾的胡須,點了點頭,十分滿意地說道:“嗯,就是如此,就是如此。”
“行啦,您老別陶醉了,趕快言歸正傳吧。”既然已經表達了誠心,我馬上恢復了剛剛的笑鬧性格。
面前的老先生先是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隨后朝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端詳了許久,最為恐怖的是還皺了皺眉頭,繼而低下頭擺出了一副沉思狀。
看到他一本正經地皺眉頭,我不由得升起了一絲絲心慌的情緒。
“您別擺出這么一副痛苦的表情啊,難道是有什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之后不知道如何說起嗎?”
他正在冥思苦想,突然被打斷了思緒,顯得有些凌亂,隨后再次朝我上下左右端詳了一番,緊接著又思考了少許時間,才神秘地開口小聲說道:“小兄弟,咱們借一步說話?”
“怎么借?我都被您借到你的攤子上了,還能借到哪兒去?要不要借到那里去?”我指著不遠處一家相對比較氣派的餐廳說道。
當然這地方屬于舊貨市場,最好的餐廳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順著我的手指看去,隨后樂呵呵地說道:“那自然更好,我們找個包間,一邊吃喝著、一邊聊著也是不錯的。”
我只不過是故意說出來試探一下,沒想到他上趕著就同意了這個提議,這老家伙套路隱藏的夠深啊,這就叫不要錢?明顯包含了隱形消費啊,果然還是貪小便宜就會吃大虧。
好在一切還未發生,懸崖勒馬為時未晚,所以我“呵呵”一笑,繼續問道:“一邊吃一邊喝?海鮮小炒點上?五糧佳釀要兩瓶?”
然而他含蓄地一邊搖頭一邊笑意滿面地說道:“不用那么復雜,隨便有魚有肉就行,再要瓶青瓷蘭花就好。”
“呵呵,您這還叫隨便?這里可是大西南,你說個瀘州老窖、郎酒啥的,總還是能買到,結果你還挺挑,說了個青瓷蘭花,這是北方名酒,需要專門去煙酒專營店買,其次你當我不懂呢?一瓶青瓷蘭花,也得四五百吧?比那低度五糧液也不便宜,坑我不懂行情嗎?”我生氣地吼道。
“小伙子,別上火嘛,我也是北方游走過來的,剛剛你說到吃喝,就忍不住有點饞家鄉酒了。”他尷尬地說道。
“呵,北方來的?還游走過來的?夠千里迢迢的啊,請問您老是北方哪兒來的呢?”
剛剛聽到他說起青瓷蘭花,又說到北方,我就有些猜疑,內心想這老家伙難道是老鄉?后來又想可別是老鄉,有這么個江湖大忽悠老鄉,可不是光彩的事情。
“我是來自北方天柱山的,不知道小兄弟可有耳聞。”
聽到天柱山,我就放心了許多,他并不是老鄉,天柱山我還是聽過的。
“不就是那個有溫泉,有白毛女的地方嗎?那你怎么不喝老白干?還非要把青瓷蘭花說成是家鄉的酒。”我隨意地說著。
而眼前的老家伙竟然激動地拉住了我的手,被一個老頭子用干巴巴的手抓住手真不是什么美妙的感覺,于是我慌忙掙脫了他的手掌。
他并沒有在意被我甩脫的尷尬,顯得很激動地問道:“難道小兄弟是老鄉,對天柱山這么熟悉?”
“快別套近乎了,我可沒有你這樣的老鄉。”我一臉嫌棄地說道。
“可是你不僅知道溫泉,還知道白毛女?”
“那是因為我博聞強識好不好!”
“噢,小兄弟確實夠見多識廣的。”
“您老剛剛說想家鄉酒,怎么不喝你們的老白干,還非要說汾酒?”我又一次提出了心中疑問。
“反正都是清香型白酒,老白干哪兒能比得上青瓷蘭花好喝呢?不過喝老白干也行,你定、你定。”他繼續樂呵呵地說著。
瞧著他嘚瑟的樣子,我忍不住郁悶地問道:“您剛剛就沒看出來我說的是反話嗎?別說老白干,白開水都沒有,人無信不立、業無信則不興,你說過分文不取,現在又變著花樣要我花錢?”
“小兄弟,主要是你的事說來話長,我想著咱們干巴巴地面對面坐著,一說說半天該多沒意思呢?不如豐富一下內容,小酒小菜配上,更容易發揮啊!”
“啊?你要發揮什么?又不是讓你吹牛,反正沒得喝,您老想說就說吧,不想說,我可沒時間陪你瞎聊天。”隨后我再次起身要走。
只見他又趕忙起身拽住了我,說道:“小兄弟,你等等,那咱們還是要找個僻靜的地方說吧,既然無酒無肉,那邊有個龜龍湖公園,是個清靜地方,要不就去那里說道說道?”
又是龜龍湖公園,他又一次提醒我想起了上次那件事,這次我暗暗下定了決定,去可以,但是一定不能再被套路了,這次他說的再天花爛墜,我也要保持沉穩,認真分析、仔細判斷后做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