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筱月本想阻止,但王小倩已經走進了衛生間。
她幾乎已經能夠想象接下來尖叫的場景。
可是,并沒有,很奇怪。
原來許文菜在王小倩推門進衛生間的時候,藏在了門后面,這剛好避過了她的視線。
可謂千鈞一發。
“你難道就沒看到其他什么東西?”楊筱月小心翼翼地問。
“什么東西?”王小倩莫名其妙,“廁所里還有什么東西?好啦,你就別看啦,我上個廁所有什么可奇怪的?”
王小倩把門關上,就在廁所墻角,許文菜躲藏的身影緩緩露了出來。
這簡直比一個裸男都還要醒目。
可王小倩偏偏還沒有注意到他。
她關了門,轉身就要開始解褲子,可是總感覺不太對。
余光好像看到了什么大黑耗子。
她瞬間明白,轉身就看著正要拉門離開的許文菜。
“許菜!是你!”
沒想到兩人的第二次見面是在一間廁所里,這難道就是冥冥之中的孽緣?
王小倩又羞又怒。
許文菜適時地緩解彼此的尷尬,“額,你要用廁所是吧?你用你用,千萬別客氣。”
“鐵拳三連發!”
“嘭”
“嘭!”
“嘭!!!”
楊筱月只看到門一陣又一陣地抖動,許文菜沒事吧......
這時,廁所門緩緩打開,王小倩拍著手,氣呼呼出來,許文菜跟在后面,鼻青臉腫道:“放心,我練了金剛罩鐵布衫,就是臉沒有練。”
王小倩坐在許文菜面前,就像審問犯人一樣,問:“你為什么會在楊筱月的家里?”
“這個嘛,其實說來話長......”
“你別給我來這一套,你今天要不說,我就叫你橫著進來,豎著出去!”
咦?這話好像說反了吧。
不是應該說: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嗎?
沒文化真可怕。
但是別人照樣拽得不行,誰叫許文菜打也打不過,再打還是打不過呢。
“其實是這樣的,在那夜黑風高的夜晚......等等,先別打。”
“你要再這樣說話,看我揍不揍你!”
“我這不鋪墊嘛。”
“誰要你鋪墊,你當這是說書呢,快說!”
“其實昨天晚上是楊筱月喝醉了,然后呢我送她回來,再然后呢她哭天搶地非要我留下,當時我就同情心泛濫,留了下來。我發誓啊,絕對不是我想要主動留下來的。”許文菜解釋。
王小倩眉頭一皺,“你是說,你們兩個孤男寡女過了一個晚上!?”
這話怎么聽怎么不對呀。
許文菜道:“可以這么說,但我保證,我絕不會趁人之危!”
“但你們還是在一起一個晚上,不是嗎?”
一個晚上的時間那可就長了,從晚上八點算到明天早上八點,足足十二個小時。
十二個小時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720分鐘,43200秒,馬拉松都可以跑三四個來回了。
要說這里面沒有故事?那才奇怪呢,好吧?
許文菜感覺到了王小倩目光中的危險,跑肯定跑不過了,打肯定也打不過。
還是上廚房拿把菜刀自衛好了。
要是她真敢動手,立馬威脅她:你再過來一步,我可就自殺了啊。看她怎么辦!
“好了,小倩。是我同意讓他來的。”此時,一旁的楊筱月終于替許文菜解圍道。
這位姑奶奶終于開口了。
“你這樣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王小倩對楊筱月道。
“我說過的,他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到女朋友的家有什么奇怪的?
“好,你既然這么說,那我也不說什么了。”王小倩起身就走,到了門口,卻轉身手指對許文菜勾了勾。
“你!許菜!給我出來。”
看來許文菜的名字在王小倩的心里永永遠遠少了一個文字,虧他還是文學愛好人士。
許文菜當然是不敢出去的,萬一他出去,她暗地里揍他一頓怎么辦?可是也不敢不出去,要是不出去,他明目張膽走過來揍他一頓怎么辦?
好像做什么都要挨揍哎。
許文菜老老實實出去,一邊道:“待會兒別打臉啊!”
“你以為你這個豬頭有多帥是吧?”
“你這可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帥了!’”
王小倩把許文菜逼到墻邊,一拳頭打下去,卻是打在旁邊的墻上。
“許文菜你給我聽好了,要是我聽到你動了楊筱月半根汗毛,我跟你沒完!”
“是是!絕對不動。”
終于送走了這位煞神,許文菜大呼一口氣。
真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活著真好!
楊筱月把許文菜拉到屋中坐下,“我還是給你上些藥吧。”
她拿來藥箱,就要給許文菜的臉上藥,許文菜忙道:“別!請手下留情!”
“怎么了?楊筱月問。
“王小倩可是讓我不要動你半根汗毛的,所以最好保持距離。”
“你這么聽她的話?”
“看到我的臉了嗎?不聽的話,估計得毀容了。”
“放心,她不會看見的。”
楊筱月執意要給許文菜上藥,許文菜干脆懶得反抗了,直接閉上眼睛,躺在沙發上。
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這神情就像少女獻出第一次那樣的大義無畏。
當楊筱月用著醫用棉簽觸及他傷口的時候,他感覺就如同冰涼的水慢慢澆滅大地上殘檐斷壁的火焰。實在舒服極了。
“唔~”許文菜不由發出一聲呻吟。
這肯定是*****看多了。
許文菜睜開眼,看著她,有那么一時,他竟然想眼前這個人會不會就是自己的女友、自己的妻子?
她對誰是不是都這樣溫柔?
他閉上眼睛,把這些念頭給打散。
有些東西是不能想的。
月老系統顯示時間只有9天了。
“楊筱月,你一定要注意一個事!”第一次,許文菜的語氣變得這么認真,平常拉屎都沒有這么認真過。
“嗯,你說。”
“你可千萬別愛上我。”
四周突然安靜,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
許文菜真有一種感覺:就像牛糞在對鮮花說,你可求千萬別插我啊。
楊筱月在楞了一會兒后,問:“為什么要這樣說呢?難道你這個人是不能愛的呀?”
“因為,因為......”許文菜抓抓腦袋,這該怎么說起呢?
總不能說我是給你牽姻緣的,你要愛上我,那姻緣線不就亂了嘛。
在憋了幾分鐘后,屁都沒有憋出來的許文菜終于說道:“哪有什么為什么啊,我又丑又沒錢還沒才華,就是一個窮屌絲,丟進社會里就是個搬磚的命,你要愛上我那不就損失大了嗎?”
第一次,許文菜這個自戀狂這般貶低自己,這讓楊筱月刮目相看。
“你怎么了呀?說得這么認真?”
“我就是很認真的再說你不要愛上我嘛。”許文菜道。
那優柔消愁的氣質就像是“千萬別愛上哥,哥只是傳說。”
楊筱月看著他這個樣子,莫名地忍俊不禁,“為什么你會認為我會愛上你呢?”
“難道不是嗎?”
“不是。”
這就讓許文菜很尷尬了,這不就是典型的自作多情?
看來是他敏感了。
“不是那就好。”
“好了,你的臉擦好了,你哪里還有傷嗎?”
許文菜頗不好意思,“要不我把褲子給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