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頂層的落地窗前，亞歷山大·皮爾斯手上端著酒杯，一言不發的望著窗外的風景，他的身后，西特維爾規規矩矩的站著。

　　老大不發話，他也不敢先說，辦公室內一時之間安靜的落針可聞。

　　“科爾森回來了？接替他任務的是娜塔莎？”就在這壓抑的氣氛讓西特維爾快要受不了的檔口，皮爾斯終于發話了。

　　“是的，Sir。”西特維爾感覺回道。

　　“這樣嗎......看來弗瑞還是打算從托尼那里獲取能源嗎。”轉身離開落地窗，酒杯放在桌子上，皮爾斯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

　　“Sir......”西特維爾張了張嘴，最后頗為顧忌的什么都沒有說。

　　“還在想我為什么要讓你把圖紙交個弗瑞嗎？”作為老大，尤其是象皮爾斯這樣以臥底的身份當上老大的人，若是看不出手下的心思，那他真就白混了。

　　“我這么做一是為了安撫住弗瑞，要知道你這次太冒失了，未經請示就擅自回來，現在還沒到我們站在陽光之下的時候，所以行事還需謹慎。”

　　皮爾斯以嚴厲的口吻責備著西特維爾。

　　“可是，Sir......”西特維爾剛想開口辯解，就被皮爾斯的手勢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你不了解弗瑞這個人，他多疑到了不會相信任何人，不過他的能力也極為出色，可以讓神盾局真正的發展起來，所以我當初才會讓他接替我的位置。”

　　皮爾斯簡單的評價了一番鹵蛋后有繼續說道。

　　“但這其實是把雙刃劍，這讓我們在他的手下做事還更加的謹慎小心，不要以為現在神盾局是我們的天下了，弗瑞就只能看到我們想讓他看的，聽到我們想讓他聽的了。”

　　“Sir，我明白了，對于這次擅自行動而給組織帶來的損失我深感抱歉。”

　　老大把話都說道這樣程度了，哪怕本來沒錯，當小弟的這時也必須承認錯誤，這一點哪怕只是那些職場社畜都明白的道理，更遑論他這個能從九頭蛇學院畢業的精英了。

　　這便是時下他們這類下位者的生存之道。

　　“損失？呵呵，我們損失了什么了嗎？”皮爾斯好笑的搖了搖頭。

　　“我前面和你說的話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雖然你這回確實是有些冒失了，但不得不說你帶回來的東西也確實是價值巨大，只要我再在弗瑞那里幫你策應幾句，想來他也不會再追究下去了。”

　　打一棒給一個甜棗，雖然皮爾斯沒有拜讀過海對岸那個故國的名著，但是道理放在哪兒都是共通的，恩威并重，這就他們這些上位者的帝王之道。

　　“你從九頭蛇學院畢業分配到神盾局也有快30年了吧。”皮爾斯突然的這么感慨了一句。

　　是的，沒錯，九頭蛇學院這么一座小高大連讀，聲名不顯于世，但實際師資水準和教學水平能把那些常青藤名校甩的車尾燈都看不見的學院，它是包分配的。

　　同理，與之相對的神盾局學院也是包分配的。

　　“是的，Sir。”雖然不明白老大為什么要在這時候感慨，但是著不妨礙西特維爾也回憶起了那時的青春歲月，回憶起了同桌的她，雖然只是食堂的桌子。

　　【那時的我有著一頭烏黑的秀發，那時她的有著耀眼的金發，可是現在......】

　　西特維爾摸了摸他光滑的頭頂，雖然不是大佬，但是他卻留著大佬的發型，這一點某個還在其它片場的大佬默默地點了個攢。

　　西特維爾摸得很慢，摸得很認真，雖然如今他的頭發已經不在了，但是他的卻依舊記得撫摸它們時的感覺。

　　他永遠不會忘記發梢穿過指尖的觸感，就像他永遠不會忘記他青春的遺憾。

　　【如果是她的頭發穿過，會是什么樣的感覺呢？】

　　年輕的他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可惜直到畢業，他都沒有說出口，大概是自卑吧，成績一般的他面對年級第一的她，總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西特維爾依舊記得畢業分別的那一刻，那時他雖然分配到了夢寐以求的部門和工作，但是他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

　　【她當時以為自己是因為畢業儀式而苦著張臉，可其實我只是想到了以后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還好嗎？】

　　基于九頭蛇始終觀察的理念，砍下一個頭，長出兩個頭，所以除非是到了他們無需隱藏的那一刻，否則不同部門之間的人是不能有聯系的。

　　【聽說她去了空軍，聽說她成為了將軍，聽說她有了女兒，而且還聽說......好吧，孩子的父親是誰我沒聽說過，不過是誰重要嗎，心愛的人有了孩子，父親不是我。】

　　這一刻，特工的腦海中響起了一首他偶然聽過的中文歌曲‘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你沒事吧。”特工腦海中的旋律被自家老大給打斷了。

　　皮爾斯也是有些懵逼，他不知道自己無意之間的一句話勾起了心腹馬仔的傷心往事。

　　但是他看到特工那摸著光頭的手，以及那鏡片后面隱隱閃爍的淚光。

　　【原來這家伙對九頭蛇學院有這么深的感情嗎，我不過是提起了一下，他就如此的真情流露了嗎，也行等到我們成就大業以后，可以考慮讓他回去當個老師。】

　　自家馬仔對于那個承載組織未來與希望的地方有這么深的感情，作為老大皮爾斯深感欣慰。

　　【組織能夠屹立不倒，就是因為有著一個又一個像他這樣的人啊，就憑這份感情，或許我該給他更多的機會。】

　　從回憶中醒來的特工不知道，就在剛才，他在老大心中的份量又重了一些，到達人生巔峰的路被他縮短了一些。

　　“不，沒什么，Sir，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眼淚被西特維爾憋了回去，但是他的哽咽的回答能看的出來，他的心情依舊尚未平靜。

　　“能看的出來，雖然你想的事可能不是我想讓你想起的事，不過算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自以為明白了手下心情的皮爾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而這也讓他的手下誤會了。

　　【看來老大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