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易柒七迷迷糊糊地打開手機,發現沒電了,剛接上充電器,好家伙,系統咚咚咚個沒完,幾十個未接電話,還有短信、微信消息。
她猛的起身,才想起來前天晚上把許總一個人撂在那了。
趕緊洗漱穿戴整齊,這時她們三個才迷迷糊糊起床,看見易柒七精神的模樣都嚇到了,反而擔心得不行,這不是易柒七的正常反應。
易柒七反復強調,她已經沒事了,她是個很堅強的純爺們兒,哭過了就過了,總不能一直要死要活的。
只不過是她突然意識到,她的生活不是只有容傾城一個人,再傷心再難過再心痛,只有沒有死那就必須好好活著。
她不能一副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樣子,她還有家人還有朋友,為了他們也必須裝作很堅強,而且她一直都是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樣。
剛到公司,小凌就告訴易柒七說:“許總說了,你一到公司立馬先去他辦公室。”
易柒七在推開總裁辦公室門之前給自己做了一個心理建設:堅強,堅持住。
可一進門就被罵個狗血淋頭。
大概內容:“易柒七,你這是什么工作態度?讓你買件衣服消失了兩天。”
“不想干你就辭職,你現在就去辦離職手續,我立刻批。”
“就算你要跟S公司容總結婚了,當豪門少奶奶了,這也不是你消極怠工的理由。”
“易柒七我看你是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你這輩子都當不好一個廣告設計師,我不想見到你,你現在趕緊去人事辦離職。”
易柒七當然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被罵她一點怨言都沒有,可提到容傾城,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
許裕年也懵了,她認識的易柒七可是堅強并且臉皮厚的人,怎么說了她幾句就哭了,他有些不知所措,說:“你干嘛?別以為你哭我就會原諒你。”
易柒七擦干眼淚,深深向許裕年鞠了個躬,說:“對不起許總,突然消失是我的錯,您開除我我無話可說,我現在就收拾東西辦離職。”
許裕年驚訝,這還是之前的易柒七嗎?之前的易柒七肯定先跪求一番求原諒,絕對不會被罵哭然后妥協的。
在易柒七還沒踏出辦公室前攔住說:“你怎么了?難道你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是我的錯,沒什么好解......”話還沒說完,易柒七突然覺得腦袋沉重暈了過去。
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里,病房了圍滿了人,爸爸媽媽、哥哥、湯笑笑、顧念還有譚悅。
幸好只是小感冒發低燒并不嚴重,易柒七擠出一個笑容告訴大家自己沒事,勸爸爸媽媽回去。
爸爸媽媽看易柒七燒退了,加上易銘是醫生會照顧好易柒七,又因為譚悅剛回國,小姐妹肯定有很多話聊,很識趣的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她們四個,仿佛回到了大學,那時候有錢時一起吃大餐,沒錢時一起吃泡面的時光真開心。
易柒七說:“我討厭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另外三個人心領意會,瞞過了易銘逃離了醫院。
譚悅擔心道:“你不是說自己很堅強嗎?柒七,你不要再故作沒事了,我們真的很擔心你。”
顧念點點頭,說:“柒七,你有什么不快就發泄出來,千萬不要憋在心里。”
“我真沒事,就是普通小感冒。”
“早上還像個沒事人一樣,中午就進醫院,易柒七,你要我們說什么好?”湯笑笑面上生氣,實則擔心。
“我發誓,我不會傷害自己,我才不要自己痛苦別人痛快,你們放一百二十心,我沒那么傻。”
可是自己連睡覺時夢見的都是這些事,夢見自己打了容傾城和陳雨茜一頓,別提多過癮了,只是突然的手機鈴聲打擾了她的美夢。
來電顯示居然是許裕年,易柒七回想:什么情況?難道上次送我去醫院現在來要錢?
接了電話,自己還沒來得及打聲招呼,電話那頭就開始吼:“易柒七你膽肥了,我只給你兩天的假,你今天居然沒有出現在辦公室。”
易柒七看了一下手機信息,三天前許裕年確實發了短信給自己,只是她沒看到,上次許裕年發那么大火,她以為自己已經被開除了。
電話那頭又發聲了:“項目還沒結束,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走,馬上回公司上班。”
易柒七都來不及細想,連忙回話:“好的許總,還有......謝謝許總。”
為了這個項目,易柒七起早貪黑,加班加點,每天都是最晚下班的。
她希望自己忙起來,忙到忘記很多事、很多人。
又是一個加班夜,經常都只有易柒七一個人在,自從上次之后,許裕年很意外發現易柒七居然有這么柔弱的一面,他覺得很不可思議了,這天剛好有東西落在公司了,回去取。
看見了易柒七,發現她改變了許多,對工作更上心了,恨不得住在公司,他輕聲道:“你變了很多。”
正埋頭苦干的易柒七嚇了一跳,摸摸心臟,緩過神來,問:“許總這么晚了,您怎么在這?”
“你每天這么晚還在加班?”
“上次許總說得對,我之前對待工作不認真,所以一直都恢復不了原職,從今天開始,我會加倍努力,感謝許總不計前嫌沒有開除我,還愿意給我一個機會。”
“很晚了,早點回去吧!”許裕年突然很仔細地看了易柒七的脖子,發現原本穿在項鏈里的那顆閃閃發亮的鉆戒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自己手里有一份給易柒七的請柬,上面寫著:容傾城和陳雨茜的婚禮邀請。
這一系列的情況,許裕年仿佛理解了這些天易柒七的異常反應,或許她真的經歷了很多自己無法承受的事情。
他還是沒忍心把那份請柬遞到易柒七手上。
不希望關心自己的人為自己擔心,易柒七開始開始偽裝自己接受這個事實,好幾個夜晚她都是失眠的狀態,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可傷心難過卻不再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