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地吸著一口一口的尼古丁,直到掉落的煙灰在空氣中蔓延,才發現,夜已至。
抖擻了衣領上的灰燼,邁著飄忽的步伐,仿佛走進了泛黃的老街。隨著用力地鎖門,原本房間里的灰燼再次變得活躍,變得蠢蠢欲動。
眼前的老街,與記憶中里的有幾分相似。深陷的眼眸,在泛著黃光的頭頂下,顯得炯炯有神,臉上的歡喜幾乎掩蓋了他是孤寡老人的事實。偶爾一陣風拂面而過,他那滿是皺紋的臉上,都會泛起陣陣漣漪。“來啦,還是和以前一樣嗎?”他慈祥地問候。“是啊,最近風濕沒有發作了吧?”“還好,我這條老腰,不知道能不能撐到他們回來那天了。”他并沒有去擦眼角,聲音中甚至透露著絕望。“阿伯,別這樣,他們忙完就會回來了啊,你要注意身體呢!”雖說這番說話,在赤裸裸的事實面前,還是顯得不堪一擊,但是,看著一個老人在老街的風中凌亂,正常人也會于心不忍。接過他手中的啤酒,道謝后,我也不敢回頭,生怕讓他想起多年前親人離別時的不舍。
天空開始下起了朦朧的雨,那一年,花開得并不香,而街角出現的,已經不再是那條老狗,替而代之的,是那條暗黃的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