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溯越找,越覺得可能真是這么簡單的門!因為他哪里找得到什么機關(guān)?這里本來就空,頂多就是摸下墻壁哪里有些突而已。
到最后,程溯使勁開了幾下門,然后就頹然的坐在地上,放棄了。
“看來這真的只能從外面打開了啊!”程溯無奈的看著門。
然而,正當(dāng)程溯沒有辦法的時候,門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打開了!
程溯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高興門竟然打開了,而是,有人從外面打開了!而且,竟然沒有一點腳步聲讓他聽見!他想要躲起來!
然而,人家開門沒有一點遲疑,哪有給程溯躲藏的時間?就算有,他躲哪?
于是,程溯就這么直接的與開門的人四目相對了。
程溯以為是之前那三個人,以為是守衛(wèi),卻沒想到是和自己一個班的!毫無疑問,是來救自己的!
程溯想過周氫,想過白正,想過韓薏,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雷沫雪!
雷沫雪此刻正在冷眼盯著程溯,程溯現(xiàn)在正驚訝于她竟然會來救自己的驚訝之中,兩個人直接陷入了一種誰都不說話的寧靜。
還是程溯直接打破了這種寧靜:“雷沫雪!你怎么來了?!”
雷沫雪聽到程溯的問話,把門全打開,然后依舊是那般平靜的說:“還能干嘛?來救你啊。要不然來這里打麻將?這里也沒有麻將啊!”
程溯張大了嘴,驚訝的說不出話,他還能說什么呢?雷沫雪來救他,難不成自己還要趕走她?說一些只有肥皂劇才會說的什么“我不需要你救!”“我不值得你這樣”之類的看起來特別虛假的話?
反正程溯是覺得特別虛假。如果真這么做,不禁白費了雷沫雪一番心意不說,而且你怎么知道她回去安全不安全?
雷沫雪進了屋子,掃視了一圈,然后笑了一下:“程溯!你這地確實挺寒酸的哈!”
聽著雷沫雪這樣的話語,程溯也忍不住在這種環(huán)境笑了出來:“還好吧。能活著!嘿嘿!你怎么來的啊?”
聽到程溯這樣的問話,雷沫雪立馬跟唱戲的一樣笑容蕩然無存,換上了十分嚴(yán)肅的神色說:“程溯,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被囚禁,但是既然我已經(jīng)找到了你,并且有辦法進來,那自然是要把你帶出去的!
我不是從圍墻過來的,我是從一個房間過來的,之前我已經(jīng)察覺你很有可能是被關(guān)在這里,所以就一直在想辦法進來,后面就發(fā)現(xiàn)這個四面都是圍墻,我就沒從地面找機會了。
于是我發(fā)現(xiàn)他們在地底下竟然有通道。當(dāng)時還以為會有人守著,結(jié)果根本一個人都沒有,可能是荒廢的吧?我出來的時候,就正好發(fā)現(xiàn)這是個房間。
原本我不知道你在哪的。剛剛有三個人來你房間的時候,我就想著來看看了,感覺你很大可能性會在這里了。”
雷沫雪說完,程溯并沒有顯得特別激動的就說要和雷沫雪一起離開,而是陷入沉思。雷沫雪也不急,就這么等著。
“既然你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覺得我在這里,那你報警了嗎?”程溯問。
聽到程溯這個問題,雷沫雪愣了一下,程溯就以為雷沫雪沒有報警。結(jié)果雷沫雪說:“我是想到要報警的,但是我又想到,你不覺得警察一直找不到有些奇怪嗎?我都找得到的地方他們?yōu)槭裁凑也坏剑?p> 所以我就猜他們可能會有內(nèi)線什么的,就沒有報警,怕打草驚蛇,他們知道我們發(fā)現(xiàn)你們在哪,可能會立即轉(zhuǎn)移,到時候再想找到就又難了許多的。”
程溯聽了雷沫雪的話,自然也是明白了雷沫雪這么做的用意。荒廢的嗎?
程溯有些驚訝。當(dāng)時剛來到這里的時候,他也以為這里是荒廢的地方,之前去看其他房間的時候,就是抱著想看下被荒廢的地方是什么樣子的時候,結(jié)果這里的房間一個比一個出人意料。
現(xiàn)在,終于有荒廢的房間了嗎?而且還是能夠讓自己逃出去的房間?
說起來,這個地方也確實挺大的了。除掉程溯現(xiàn)在待的房間以及廁所,這里只有五個房間,而且看已經(jīng)進去過的三個房間,這剩下的房間應(yīng)該也小不了多少啊。
目前只剩下兩個房間沒有去過,雷沫雪所說的被荒廢的房間,應(yīng)該是在其中之一吧?
那另一個房間是怎樣的呢?突然有些好奇呢!
現(xiàn)在程溯認(rèn)為自己很快就能逃出去了,就對這里的事物有種參觀的心態(tài),還有自己沒看過的,這個地方肯定不會有下次了。程溯自然是有些遺憾了。
但是,程溯很快就意識到了,這個逃走,是不是過于順理成章了?為什么這里恰好會有一間荒廢的房間?
如果是剛進來的程溯,肯定會認(rèn)為這里有荒廢的房間順理成章的。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證明,每個房間都是有用的。那么現(xiàn)在,為什么又會冒出一間荒廢的?而且這間竟然還有地道可以逃出去?難道他們就不怕我們不按順序,一開始就開那間荒廢的房間,然后逃走嗎?
程溯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不對勁,這應(yīng)該會有埋伏吧?
“不會。那里我都排查過了。沒有人,也沒有陷阱之類的。”雷沫雪突然說了一句。
程溯有些驚訝,還以為雷沫雪能聽見自己心聲,原來是自己一不小心說出口了啊!
不過雷沫雪這么一回答也挺好,可以讓程溯再了解一下情況。
意識到這是可行的,自己真的可以逃出去后,程溯有些恍惚。自己待在這里的日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已對這里的人產(chǎn)生感情。
無論是許沖,白雅凡,蘭如還是長明心,都是程溯的朋友。如今,按照雷沫雪的意思,是要自己一個人離開。在許沖已經(jīng)遇害,剩下的人很可能也有危險的時候離開,姑且不說程溯與他們認(rèn)識,即使不認(rèn)識,在面對這種情況,在明知道這里有危險的情況下,獨自一人逃走,程溯也很難做到。
他的良心不允許。于是,程溯問向雷沫雪:“能不能把這里的人也帶走?”
聽到這個問題,雷沫雪也猶豫了。本來,他應(yīng)該毫無猶豫的拒絕的。因為,多一個人意味著多一份風(fēng)險,在這種時候,雷沫雪一點不想多風(fēng)險。她只想把程溯帶出去。
可是,她清楚程溯的性格,讓他獨自一人離去?雷沫雪也明白程溯沒有這么無情無義。這也是雷沫雪看中程溯的一點。她會幫程溯的一點。
更何況,這并不是不可以的。這里沒有監(jiān)控。不管少幾個人,都是會被看出來的。那么,到底少幾個人,這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最終,雷沫雪只好說:“如果你信任她們,并且你能叫醒她們,那就帶上吧。別弄出太大聲響!”
程溯笑了一下,似乎是為雷沫雪的同意而高興。
然而,程溯怎么搖晃三個人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程溯想起來了,她們都是吃過那些食物的!簡單的叫,可是叫不醒的!
沒有辦法,程溯最后只好放棄這個想法,對雷沫雪搖搖頭。雷沫雪明白了他的意思,走出門口,深深的看了程溯一眼,走了。
程溯連忙跟上,走到門口,最后視線在每個人身上都留了一會兒,現(xiàn)在不是躊躇的時候了,程溯明白這一點,咬了下牙,低頭把門關(guān)上!
程溯不知道的是,當(dāng)他關(guān)上門的時候,里面中的一個女孩睜開的眼睛,輕輕的笑了:“程溯,我已經(jīng)相信了,你不會對許沖下手的。現(xiàn)在,祝你好運。希望那個地道,真的可以助你逃出去!”
出了門,程溯看見雷沫雪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第三間屋子,他有些緊張,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知道了,到底是第四間屋子,還是第五間!
果然!雷沫雪將手搭上第四間屋子的門把手,然后轉(zhuǎn)頭看向程溯說:“跟上。哦對了,我不知道其他屋子是不是也這樣,反正這間屋子是沒有燈的。所以你也別費勁去找燈的開關(guān)了。”
雷沫雪說話的功夫,程溯已經(jīng)到了門前,之后,雷沫雪就迅速推開了門。
進去之后,雷沫雪就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電筒,而且還挺亮。
程溯看見這個樣子,吐槽道:“別的房間就我知道的只有一個沒有。不過那是因為房間本身自帶發(fā)光體。
你這是早知道會沒燈所以帶了手電筒嗎?而且功率還這么大!有沒有燈有區(qū)別嘛!”
雷沫雪回頭朝程溯做了個鬼臉,然后將手電筒照向中間,那里有一個大洞。很明顯,就是雷沫雪所說的地道了。
地道離的并不遠(yuǎn),雷沫雪一下就來到地道口,然后向前走,程溯走到地道口,還是有些不真實。就這么走了?沒有一點阻礙?
程溯掃視了一圈這個屋子,雖然因為沒有燈,但是因為雷沫雪那個大燈的關(guān)系,還是能夠看清一點的。程溯相信,確實是一點埋伏都沒有了。
正打算隨便朝屋頂一看做個收工,然后就跟上雷沫雪,結(jié)果程溯一抬頭看向屋頂,他整個人就凝固了,因為眼睛里都是不敢相信,身體的溫度都低了不少。
屋頂上的橫梁上,赫然橫躺著一個男子!他身穿白色漢服,并沒有緊扣,露出了玲瓏有致的鎖骨。他留了一個長長的頭發(fā),也不扎起來,就這么散著,而且還被風(fēng)吹著,顯得很瀟灑。他就那么左手搖著玉扇,右手撐著臉,笑意盈盈的與程溯對視。
走出好幾步的雷沫雪也忽然發(fā)現(xiàn)程溯沒有跟上來,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地道里都沒有程溯的影子,感到有些奇怪,立馬掉頭。小跑幾步到了地道口就看到程溯僵在那里一動不動。
“程溯你干嘛呢?還不跟上?”雷沫雪走出地道口發(fā)問道。
然后她看向程溯所看的方向,很快,她也待住了,她的驚訝可比程溯法多了。
程溯只是因為正準(zhǔn)備出逃的時候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地方是有人的,而且一直盯著自己。
而雷沫雪,則是因為,這里一直有人的話,也就是說,她從來到這個地方起,所做的一切,都是暴露在別人眼皮子底下!
最終,還是程溯打破了這種安靜,這幾天的經(jīng)歷總歸是增大了他的承受能力。
“請問,你是一直待在那上面的嗎?還是剛來的啊?”
那個男子笑意不減,只是停止了手中搖扇的動作,然后回應(yīng)道:“程溯,你真的要離開嗎?”
答非所問。程溯不清楚他為什么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有一種可能是因為,他不想回答,那么,如果要繼續(xù)愉快的聊下去,最好的話就是順著他的話題聊下去。
而程溯,現(xiàn)在非常需要聊下去,因為他要明白這個人的意圖。想做什么。是否要阻止自己。
好在,他所提的問題,也并非十分尖銳,那么,程溯也并非聊不下去。于是,程溯回答:“嗯。如果有能離開的機會,當(dāng)然要離開。留在這里,雖然和她們歷生死,能夠增進感情,如果能逃出去,自然是多了幾個朋友。
但是如果不能呢?而我如果能出去,就能夠呼叫外援,到時候,就能夠增大成功的可能性。”
男子笑容不減,可他說出的話,卻句句誅心:“所以呢?你這么想,那些女孩真的會這么想嗎?
今天下午剛讓他們相信你是她們這邊的吧?那么這次,你卻自己逃走,甚至沒有叫過他們。那么,她們怎么想?真的把她們救出去后,她們真的會感激你嗎?”
程溯愣住,這些,他確實沒想過。結(jié)果,男人還沒完,他緊接著又說道:“還有,即使你能走,那么,你走后,叫外援,等外援到的時候,你能確保她們都能活著嗎?這些,你都考慮嗎?”
程溯臉色變紅,羞愧的低下了頭,這些,他確實都沒有想到。
男人似乎是看到程溯羞愧,聲音變得更大的說:“而且,你又怎么可以確定,這個女孩子說的就是對的呢?如果她在外面有埋伏呢?說不定他地形沒有勘察好,外面正好有機關(guān)被觸發(fā)了呢?萬一囚禁你們的人正巧回來了呢?這些,你們想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