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求他?他以為他是姚明啊?叫花子撿金條,凈踏馬想好事!你倆趕緊給老子滾過來,先圍著球場給老子來十圈蛙跳,讓你們天天凈想著偷懶。”大猩猩大吼道。
籃球隊的隊員們哄堂大笑。
“大猩猩求著智行加入校隊”,這似乎只是一個笑料,所有人都從來沒有認真想過這件事情。
劉鶴坐在場邊,心情有些沉重。智行把劉鶴借給他的銀行卡還給劉鶴,劉鶴仍然是悶悶不樂。
“咋了,蔫了吧唧的?”智行問劉鶴。
“智行,咱們入圍了決賽,和三班、七八打,你有把握嗎?”劉鶴問智行。
“嗨,著當然是完全”智行頓了頓,接著道:“沒有把握,剛才這球你也打了。王山、郭軍、甚至王山那同學,打咱們倆隨便打,跟打孫子似的。”
“決賽,對我來說很重要。”劉鶴對智行道。
“贏了決賽林倩兮就答應和你在一起?”智行問道。
身為吊絲的他,實在想不明白,除了女人之外,還有什么東西能讓這個富二代感覺很重要。
“你有夢想嗎?”劉鶴突然問智行。
智行看著遠處校隊開始集合,列隊,然后分組訓練:折返跑、蛙跳、運球、投籃等。
他的夢想,他曾經也有過夢想,站在籃球世界的最高殿堂,像他的偶像科比一樣,在聚光燈下,在萬眾矚目之中,在對手球迷的干擾下,在自己球迷的“MVP”呼聲中,在時間表快走完的時候,起跳、出手,完成絕殺。
“呵呵,夢想?我又不去參加選秀節目,要那玩意干什么?吃飽喝足,再有個大房子,能讓我和我爸住,我就知足了。但這完全談不上夢想,夢想是一種奢侈品,是你們有錢人才配談的東西,我們這種社會底層人物,能吃飽飯就心滿意足了,哪里還配談什么夢想。”智行自嘲般地笑道,夢想曾經是有過,但太縹緲而不切實際。
“我有,我想打籃球。”劉鶴道。
智行像看傻叉一樣看著劉鶴,劉鶴知道智行沒明白自己的意思,看著遠處的校隊無限神往地道:“我想打職業籃球。”
智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這可不是有錢能辦得了的事情。天賦這玩意就這樣,任你再有錢,哪怕是世界首富,老天就給你一米七五的身高,就是一米七五。
而籃球,尤其是打職業籃球,最需要的就是天賦。
劉鶴看智行沒說話,接著緩緩說道:“最近我和我爸鬧翻了,我爸想讓我大學讀經濟學專業,畢業后接我爸的班,繼承家業。可他從來不問問我喜歡什么,我喜歡籃球,熱愛籃球,我想讀華東省立大學,以后參加HUBA(華夏國大學生籃球聯賽),畢業后打職業籃球,把我的青春和熱血都揮灑在賽場上。因為我們倆意見不合,所以我和我爸約定,如果在這次學校的籃球比賽中,我能帶領球隊奪冠,那我就按照我自己的人生理想走。否則,只能回家接我老爹那個爛攤子。”
“那個,我插一句,”智行打斷劉鶴,問道:“你老爹那個爛攤子,值多少錢?”
“不多,幾個億吧!”劉鶴面無表情地道。
智行一句“臥槽”簡短地表達了此刻的心情,聽劉鶴這苦情戲唱了半天,才知道這踏馬是一個富二代不好好打球,就回家繼承億萬家產的故事。智行知道劉鶴家里有錢,但沒有想到這么有錢。
“你們有錢人真會玩,”智行恨恨地道,然后又補充了一句:“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成功繼承你老爹那幾個億的爛攤子的。”
“你不用安慰我了,今早打的這場球就是決賽的預演,無論是三班還是七班晉級,我們能打贏的可能性,幾乎都是零。”劉鶴憂心忡忡地道。
智行無語,自己這赤裸裸的嫉妒,竟然能被劉鶴理解成安慰。
智行把純凈水瓶,遞給一直在球場上轉悠的老大爺,轉身要離開。這么大好的光陰,在這聽富二代被迫繼承億萬家產的故事,實在是令人窩火,智行還是決定回家踏踏實實練功去。
“你要干嘛去,等等,老劉找要你。”劉鶴見智行要離開,趕緊把劉豐強下達的任務,傳達給你智行。
“找我?”智行略感奇怪。
劉鶴確認地點點頭,然后把劉豐強發給他的手機短信給智行看:“對,找你,現在在辦公室等你呢。”
智行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劉豐強這個這老賊精明得很,不知道這次又給自己安排什么差事。
智行去了劉豐強的辦公室,不一會兒,劉豐強的辦公室門被打開,露出智行的身影。
智行是真想砰一聲摔門而去,只給劉豐強老賊留下一個任性而瀟灑的背影。
可畢竟是級部副主任,還是代級部主任的副主任,智行惹不起。智行生怕哪里有一點表現得不熱情,暴露了內心的真實想法,努力把光光腦袋下的臉上笑出一朵花來:“行,行,好的,好的劉老師,明天我一定準時到。”
劉老賊,又給智行安排了一件政治任務,陪劉老賊的岳父打籃球。
劉老賊的岳父姓程,是原來江城市畜牧獸醫局的局長。今年退休之后,沒有了日常工作和社交活動,程局長一下寂寞了下來,非常不適應,接連病了兩場。程局長的女兒程琴,想讓老局長培養點愛好老有所樂。他知道程局長年輕的時候,喜歡打籃球,就把這件事攤派給了丈夫劉豐強。
程琴在家里是劉豐強的老婆大人,在外邊是教育局領導,家里家外,劉豐強都沒法在程琴面前抬起頭來,只能唯老婆命是從。
劉豐強無奈,只能把這個政治任務分配給了智行。
智行從劉豐強辦公室出來,教室都沒去,直接回了自己的狗窩鐵皮房子。林倩兮還在教室心心念念地惦記,這幾天在教室總不見智行人影。
鐵皮房子人跡罕至,是個練功的好地方。
智行心底不得不感嘆,天道有輪回啊,沒想到脫離了老禿驢的魔掌,還是又回到了天天烈日下練功的日子。
春去夏來,天已經開始熱起來,毒辣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智行把回來路上給小松買的榛子拿出來,放在地上,小松從智行口袋里鉆出來,抱著一顆榛子躲到了水桶后面的陰涼里。
智行跳上霸王竹,內氣涌入腳底,穩住身形,把兩個杠鈴片掛在腳面上,慢慢在二十根霸王竹上移動,開始練習千斤墜。烈日當空,智行不一會就汗如雨下。他只希望早一點把所有霸王竹踏入地下,然后就能換輕一點的杠鈴片來練習了。
智行連續練習五個小時,以前的時候,老禿驢天天逼著智行練易筋經,把智行體質練得跟小強一樣,所以能堅持在烈日下數小時而不虛脫。一般人,這么高強度練習,早就廢廢的了。
智行從霸王竹群上跳下來,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涼水,頹然地躺在地上,看著自己在霸王竹上做的標記,發現這次練習,霸王竹下沉還不到五厘米。
決賽在即,劉豐強還給智行分派了政治任務。看來在決賽之前,千斤墜想要突破到磐石境,是不可能了。
唉,千斤墜沒有進境,贏不了比賽,就只能放任劉鶴去繼承他老爹的億萬家產了。
小松抱著剝好的兩顆榛子,送到智行嘴邊:“別說老子小氣啊,吃兩顆榛子,恢復恢復體力。”
“我踏馬謝謝你,我給你買一盒,你給我吃兩顆,您老是真夠大方的。”智行有氣無力地道。不過智行還是在小松想要把榛子拿走之前,一張嘴把榛子吞了下去。兩顆榛子,聊勝于無。
智行休息了一會,胡亂吃了一點午飯,內氣慢慢恢復,丹田完全充盈起來之后,智行要開始練習忠武飛石。
“小松,早上我用忠武飛石投籃的時候,怎么感覺籃球一點都不受控制,到處亂飛。”智行疑惑地問小松道。
“本鼠教給你的是忠武飛石,又不是忠武飛球,我哪知道你那什么勞什子籃球,為什么會到處亂飛。”小松悠然自得的緩緩說道,此刻小松正躺在水桶后邊的陰涼里,舒服又愜意,有點睡意朦朧。
智行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夾在掌心,用忠武飛石的手法從中指和無名指把石子打出去。
“砰!”石子打在水桶上,然后落在小松右邊的空地上。
小松的愜意被打擾,火冒三丈,松鼠尾巴一下豎起來:“老子昨天剛教給你了這套暗器功夫,你就想用它來欺師滅祖了?”
“沒有,我只是想看下,用忠武飛石的功夫射石子和射籃球,有什么不同。”智行賤賤地笑道。
小松重新躺下,把眼睛也重新瞇起來,慢慢道:“忠武飛石這套暗器功夫,算是比較低級的暗器功夫。你從小練習易筋經,體質獨特,練起這套功夫來,應該還是比較快的。你現在飛石的功夫,短距離之內,還算是比較準。可那勞什子籃球又大又輕,你要用這套功夫來投籃,必須要有足夠渾厚的忠武內氣,才能比較熟練地掌控籃球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