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的老少聯誼賽很簡單，程老和幾個退休的老干部，經常在縣委家屬大院里打打球，結識了幾個愛打球的初中生。程老是個閑不下來的人，于是就組織了這場老少聯誼賽。

　　智行、程老、翠翠到場以后，別的退休老干部，已經在等著他們。

　　比賽馬上開始。對手是一群初中生，智行防守起來，簡直不要太輕松。智行的任務很簡單，不斷地防守、蓋帽、搶斷，然后傳球，給老干部們和翠翠創造大量進攻機會。

　　智行終于知道，劉老賊為什么讓自己來給他老丈人當外援。外援這個角色，并不是那么好當。俗話說，拳怕少壯，這幫初中生小伙，打氣球一點顧忌都沒有，一味地生突硬撞。

　　老干部們年齡都是一把年紀，萬一再被這群不知輕重的小伙子們撞出個好歹來。

　　所以，要有一個人，替老干部們承擔防守任務，但在進攻端，又不能搶了這群老干部的風頭。

　　所以，外援這個角色，基本是非智行莫屬。

　　初中生完全不是智行的對手，智行搶斷后自己從來不攻，馬上傳給程老或者翠翠。程老或是自己得分，或是助攻隊友得分，打得十分暢快。

　　智行沒想到翠翠這個丫頭，打起球來也是有模有樣，看來她和林倩兮一樣，也是女球迷一個。和一群老干部扎堆在一個球場上，猶如枯樹開花，分外鮮艷惹眼。單單是那雙大白腿，就快把對手的初中生的幾個小伙子眼睛給亮瞎了。

　　比賽打完，老干部隊以52比30完勝小青年隊。小青年們似乎有點悶悶不樂，程老不愧是老干部，一句話就打消了小青年們心中的不快：“都打得不錯，要不是我們外援給力，我們完全打不贏你們，好好打，未來是你們的。”

　　打完球，智行和程老邊走邊聊，翠翠一個人，在一邊有模有樣地邊走邊運球。時不時還在白花花的大腿下來個胯下，惹得智行頻頻側目。

　　“程老，您退休前，一直在畜牧獸醫局工作，能跟您打聽個事情嗎？”智行邊走，邊問程老。

　　“小智，有事直接說，不用客氣。”程老爽快地道。

　　“您在獸醫局工作這么多年，您見過能活五十多年的山羊嗎？”智行問。

　　“山羊活五十多年？按道理，山羊一般壽命在十四五年左右，活五十多年的山羊是沒有的。”程老道，智行一聽有點失望。

　　“可是呢，”程老話鋒一轉，“在現代科技的干擾下，山羊活五十多年并不是沒有可能。”

　　“程老，您知道哪里有嗎？”智行轉憂為喜。

　　程老沒有說話，轉過頭，用精明的小眼睛看著智行：“你找老山羊干什么？”

　　“呃……”智行略微考慮了一下，既不能兜底完全如實相告，找人幫忙也不能完全隱瞞，于是有選擇性地道：“我得了一種怪病，需要這種老山羊的羊寶入藥。”

　　“羊寶？”程老先是有點吃驚，隨后笑容逐漸轉為猥瑣，一副老不正經的樣子。

　　“羊寶是什么？”翠翠天真地在旁邊插話道，一下把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給問住了，這個問題該怎么回答她？

　　“咳咳，”程老干咳了一聲，斟酌著道：“羊寶，就是羊身上的寶貝。”

　　“羊身上的寶貝？”翠翠把球抱在了腰身一側，猜測著道：“羊角？難道跟鹿角一樣？”

　　“對，羊角。”程老吁了一口氣。

　　“鹿角我是知道的，從鹿腦袋上割下來后是鹿茸，羊角也是一種寶貝，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翠翠開了眼界一般地道。

　　見翠翠對羊寶是羊角這件事并沒有懷疑，程老和智行都松了一口氣。

　　“你問這件事，問得還真是時候，獸醫局下面一家科研機構，有一只經過長壽基因改造的羊，已經活了快六十年。前兩天這只羊突發心臟病死了，科研機構的人沒搶救過來。我雖然退休了，但和他們要個羊寶應該不難，只是怕傳出去對我老東西名聲不大好。”程老道。

　　智行沒明白程老的意思，到底是幫他還是不幫他。

　　“也罷，以后你多來陪老頭子打打球，老頭子這點名聲也就豁出去了。”程老見智行沒懂他的意思，直接說到。

　　“程叔叔肯幫忙，小智感激不盡。”智行見程老愿意幫忙，欣喜若狂。陪老頭子打球，也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只不過現在唯一一點還讓智行不放心的是，經過基因改造的老山羊的羊寶，還算不算是極陽之物？

　　一會見到小松，要問一問小松。

　　去世的實驗體動物，屬于科研廢棄料，不是多珍貴的東西。智行自己去弄，肯定難上加難，可程老一個電話，自然有人屁顛屁顛地送過來。

　　回到程老家，智行到廁所換下老干部隊的隊服，重新換上自己的破衣爛衫。口袋里，小松伸出腦袋來。

　　“智行，咱們快撤。這房子雖然漂亮，但卻是個是非之地。”小松神秘兮兮地對智行道。

　　“是非之地？”智行不解地問道，程老這房子怎么會是是非之地，難道小松發現了程老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對。你們出去的功夫，我在他這大房子里溜達了溜達，發現東邊那個屋，有非常重的血腥之氣。”小松張牙舞爪地對智行道。

　　“東邊的臥室？血腥氣？”智行重復道。

　　剛才翠翠一進房門，就去東邊的臥室換衣服了，那應該是他的房間，怎么會有血腥氣。

　　智行換好衣服，手往口袋里一掏，不知道什么時候，口袋里多了個軟綿綿的東西。

　　智行掏出來一看，直接飚出來一句英文：“what the fuck!”

　　竟然是一張姨媽巾，智行口袋里裝著的軟綿綿的東西，是一張姨媽巾。

　　小松從智行口袋里鉆出來，一路順著智行胳膊，靈活地爬到智行手掌中心的姨媽巾上，不無得意地說道：“可以吧，我給自己弄了張床。”

　　說完，還在姨媽巾上跳了兩下，高興地說道：“看見沒，這東西相當軟和，還非常有彈性，比你那破床板子舒服多了。而且這尺寸我睡正合適，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樣，完美！”

　　“靠！”智行有點惱火，怒道：“你踏馬是武精還是賊，你能不能別走到哪順到哪！我是來人家里做客，要是讓人知道我偷人家東西，還是偷這東西，那我還要不要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