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著我作完鼓上舞的建安哥哥與朱子明回到月華軒,坐到了清王身邊,與清王說著話。
我拉著蘭溪的手,走回飛花閣,回到坐席之上。從張貴妃和蕭蘭心花容失色卻裝作強顏歡笑的臉上,我知道,這一局,是我勝了。
不僅讓我一舞大放異彩搶了她們的風頭外,還讓貴妃娘娘實打實的落了一個辦事不力的名聲,看著張貴妃不得不在眾人面前強挽顏面對我們五個人贊揚行賞的時候,逗得我差點笑出了聲。
此時,顏可一個健步飛身,從旗桿之上取下了那支白羽箭和我的禁步,拿著我的禁步跑到飛花閣前,想要還給我。
我回頭看了一眼停桐姐姐:“停桐”
停桐姐姐起身,走向飛花閣前,想要幫我拿回來。
誰知,蕭淵突然出現在顏可身后,一把從顏可手里搶過我的禁步,拿在手里,走進飛花閣內。
我心下鄙夷,他身為太子,即便身份地位再尊貴,又怎能老往女眷待的長亭來呢?真是夠令人討厭的。
顏可無奈的看了看我,從她手里搶東西的是太子殿下,她也沒辦法,只好退下往邊上走去回到了末席。
停桐姐姐更沒辦法,只好退回到我身后。
蕭淵走進飛花閣,對張貴妃道:“第一場馬球賽快開始了,不如我們玩點新鮮的,換個有趣的彩頭。”
這該死的太子,他是想拿我的禁步做第一場馬球賽的彩頭嗎?那可是我的貼身飾物!他是要故意羞辱我,好替他的母妃出口氣,扳回一局嗎?
張貴妃挑了挑她的細眉,眼神里滿是看好戲之意,假裝不知情的問道:“什么彩頭?”
蕭淵舉起我的禁步,在空中晃了晃,檀香鈴鐺響了起來,道:“就以綰和妹妹的禁步為彩頭可好?”
張貴妃假意為難的樣子,看了看我,對太子道:“這是你綰和妹妹的東西,你要拿來作彩頭,也要問過你綰和妹妹的意見?”
“哦”蕭淵點點頭:“那我就去問問綰和妹妹。”
蕭淵走過來,坐在我的身邊,拿著我的禁步,在我眼前轉了一圈,檀香鈴鐺鐺鐺作響,一陣檀香味飄來,沁入心脾,他嘴角揚起一絲壞笑,故意湊近了禁步嗅了嗅香味說:“綰和妹妹,本太子覺得第一場馬球賽的彩頭遠沒有你這鼓上舞白羽箭擊中的禁步來的貴重,不如就請綰和妹妹同意暫借你的禁步作為彩頭,如何?”
他這是什么意思?我不禁疑惑的抬眼問道:“暫借?”
蕭淵笑道:“這禁步是妹妹貼身之物,自然不能在這眾人面前讓男子拿了去。本太子只是想暫借妹妹的東西而已。剛剛妹妹辛苦作了一支精彩絕倫的鼓上舞,不如現在就請妹妹在這長亭內好好觀賞馬球賽場上兩方爭奪之戰,哪一方贏了就以哪一方的名義還給妹妹,博取妹妹歡笑,如何?”
這人未免太過會說了吧,這叫我如何能在這眾人眼前駁了他太子的面子掃了大家第一場馬球賽的興致。
我只好硬著頭皮答允了他這個餿主意。
他站起來走到飛花閣前,把我的禁步交給內侍,內侍舉著案,他把禁步放置案上,內侍轉身宣:“第一場馬球賽開始,彩頭檀香鈴鐺禁步。”
說實話,我目送著我的禁步成了爭奪的彩頭,我心里燃起了一絲怒火,恨不得把蕭淵裝進麻袋拖進暗巷里暴走一頓,但是,那人偏巧是太子殿下。
他一定是故意的,瞧著他在額頭綁著紅色頭帶步入球場那架勢,他明明是第一場馬球賽的藍紅旗方領頭,他是想拿我的禁步作為彩頭然后親自贏了還給我嗎?他意欲何為?彰顯自己馬球技的高超?
還談什么博我一笑?他奪回來給我,我能笑的出來嗎?把我比作妖妃褒姒故意笑話?存心想要惡心我是吧。
蕭淵是紅方,那黃方是誰?我要看看會是那位英雄,我要堵他贏,把我的禁步贏回來。
我仔細看去,黃方原來是我的建安哥哥、朱子明、朱顏可和另外兩位安遠軍將領。
而紅方這邊,除了太子蕭淵之外,還有蕭蘭心,難怪我剛剛見太子與我說話時,她不在席間幫腔,原來是去換衣服去了。
還有另外三位我不認識,聽旁邊人說起,一位是南城郡君曾孫子,也就是柏川侯府小世子楊軒朗。一位是刑部尚書幼子岳澤,還有一位是新上任不久的中書侍郎容鶴玄。
紅黃雙方各五人,每人額間綁著一條代表自己哪一方的顏色頭帶已示區分,每人騎在馬上,一只手勒緊韁繩,另一只手握著一根如彎月的球杖,雙方各半場地,兩個球對面門,將球打入對方球門為勝。
教坊作樂奏鼓,紅黃繡旗二十四各十二面,設虛架于亭子殿男軒女閣,東西臺階下,每得一籌進球,插旗架上識之,那方先把旗幟插滿哪一方獲勝。
蕭淵騎在馬上對同樣騎在馬上的建安哥哥,不屑的說道:“世子,今天上午圍獵輸了你,下午這馬球賽我定不會輸你了,這彩頭我要定了。”
建安哥哥勒緊韁繩,握著球杖不甘示弱:“太子殿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蕭淵仰天大笑道:“孤山獵物不是我池中之物,但這禁步彩頭我是要的,在這個世界上我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所以,這次我定是要贏。”
建安哥哥回頭看我一眼,轉頭對太子殿下說:“這禁步彩頭我也是要定了,定不會因是太子殿下,就拱手相讓了。”
“是嘛?蕭淵微瞇著他那雙邪魅的丹鳳眼,低聲說了句:“我也不需你讓,畢竟從對手手里搶過來才更有滋味。”
蕭蘭心騎著馬騎到兩人中間,她眉開眼笑的湊近建安哥哥嬌嗔的喊著建安哥哥:“建安哥哥,我覺得你今天會輸哦,我太子弟弟在打馬球這方面,可是很厲害的。”
看她對著建安哥哥那副獻媚的模樣,我輕聲切了一聲,還有臉說我打扮狐媚,到底是誰在那扮的天真可愛的模樣勾引著我的建安哥哥呢?
擊鼓聲響,內侍發金盒,扔出馬球,只見一顆編毛結團外面裹著雙層皮革圓形馬球騰于半空之中。
建安哥哥未曾搭理蕭蘭心,連一個字都沒回,勒緊韁繩率先策馬奔去,揮舞著球杖,將球傳給朱子明,朱子明又拋給顏可。
馬球滾落在地,顏可騎著馬,揮著球杖想從地上拋給已快至球門的建安哥哥,卻被川柏侯小世子楊軒朗與蕭蘭心雙雙圍住,顏可立即反應過來,想要反拋給她身后的遠安軍將士,卻被川柏侯小世子楊軒朗眼疾手快的搶先一步,把球從顏可球杖之下奪過去拋傳給了蕭淵。
顏可看著球被蕭淵帶走,想要支援建安哥哥,卻仍舊被蕭蘭心和楊軒朗挾制住,楊軒朗對著干著急的顏可笑的極其的明亮,他說:“朱姑娘,承讓了。”
建安哥哥和朱子明一左一右的跟在太子身邊,尋找著機會,好不容易在太子拋球擊打那刻奪回來的,卻被趕來的容鶴玄攔住了球杖,限制了擊打動作,被太子搶先中了球門,贏得了一面紅旗入虛架之上。
再次開始,這次是楊軒朗搶的先機,騎著馬球杖勾著馬球黃方球門奔去,顏可和朱子明找準機會,姐弟心有默契的聯手,一前一后的跟在楊明朗身側,顏可出手牽制住楊明朗球杖頂端的位置,朱子明趁此機會從楊軒朗的球杖之下,搶出球,傳給建安哥哥。
這次輪到顏可對楊軒朗晃了晃腦袋:“承讓。”
建安哥哥接到球,握著球場將球一桿在空中穿過形成圍欄屏障的容鶴玄和蕭淵頭頂上方,接著建安哥哥展現了他這些年在軍營操練練出來的超高馬術,騎著馬在空中飛躍而起,闖過剛才圍起來的人行屏障,在球快要落地之際,一個馬前飛旋,說時遲那時快,直接將馬球打進了馬球門,黃方勝利,在虛架插上了一方黃旗,迎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