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以往他的脾氣,別說給他臉色看,就憑她那句“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都可以讓她直接在他的世界消失。
但是今天魏子弦竟然發不出飆來!
是因為今天故意整她讓她落入險境的緣故嗎?
還是因為看到她一個人落單面對劫匪時的無助?
亦或是因為看到劫匪對她上下其手險些釀成不幸?
總之,此時的他心情復雜,如鯁在喉!
他站在警局門口倚靠著柱子,就那么無聲的站著,雙手環抱在胸前盯著夏月音的背影說不出一句話來,那雙沒有穿鞋的腳丫子分外的刺眼,而他竟然沒有立場上前將她強行抱進車里。
從前的他霸道過、隨性過、對女生也有不憐香惜玉過,但是為什么唯獨對她,自己就強硬不起來?
他當然知道這是在警局門口,沒有比這再安全不過的地方!
但是他就是該死的挪不開步子,甩不了臉色,看不得她獨自一人……
他這是怎么了?
愧疚嗎?
憐香惜玉吧?
還是怕老爺子說他沒有紳士風度呢?……
好吧,不管是什么,反正他就是像吃了孫悟空的定身丹一樣,她不動我不動的就那么站在她身后。
夏月音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沒走。但是為什么呢?身后注視的視線那么灼熱,她絲毫都不敢回頭。
就在魏子弦忍無可忍,腦子里想了無數種方法準備把她扛進車里的時候,那在夜色中一路狂奔的五菱宏光出現了。
魏子弦心中竟然有種“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的”一絲絲憤恨?
看著夏月音被秦曉扶上了車,消失在他的視線里,沒有告別和任何說辭。
魏子弦上了自己的幻影,揚長而去,只留下了一股落寞的青煙。
一周后——
方思遠進了核心辦公區,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見到魏子弦后交到了他的手上:“這是你要的資料,為了查的徹底點,多花了點時間。”
魏子弦看了一下文件袋,看這厚度他皺了皺眉說:“一個星期就這么點信息?”
“人家清清白白的,你以為是什么來頭?難不成想要白皮書那么厚嗎?”
魏子弦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打開了文件袋。
夏月音,年芳27歲,未婚,家中獨女,但是并非父母所親生。
關于自己是養女一事夏月音并不知情,目前因為要兼顧花店的生意,并沒有和父母(嚴格說來是養父母)夏振華、陳玉玲一起生活。
早前家庭經濟富裕,但因夏振華經商失敗而受牽連……
大學時代主修金融,成績優異,但是畢業后放棄職場,自己創業。
目前和大學好友秦曉經營花店……
大學時代談過一場戀愛,男朋友陸喬生……
資料不過短短5頁,魏子弦早已通讀全篇,他慢慢放下資料。
方思遠隨即開口:“她家事清白,沒什么污點,怎么?對人家有興趣?雖然不屬于尤物型,但確是吸引男人的類型,資料上說‘清芳園’的老板楊明也經常聯系她,說實話都是男人,這種行為你我都
懂,要是沒那個意思,干嘛老去撩她!”
見魏子弦不搭話,方思遠接著問道:“還有你!這么一反常態的調查她,也很可疑!”
“打住!不要用你簡單的頭腦來猜測我的意圖。老爺子對她這么上心,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還有我媽想要找個花藝師教她做干花,當然要調查清楚才能放到我媽身邊。”丟給方思遠一個白眼,言下之意就是叫他少管閑事。
方思遠看了一眼手表:“是是是,男人的心思我別猜,猜了也白猜!我待會的飛機,你自己慢慢琢磨吧!就那幾頁,可別翻爛了!”說著他露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笑,起身朝門外走去。
臨走之前,他又補了一句:“資料里實在體現不出什么可疑問題,所以把夏月音的初戀多調查了一下!你要是感興趣,建議反復閱讀!”
在魏子弦的冰冷視線還未掃到方思遠那兒,方思遠早已逃之夭夭。
“陸喬生!”這個陌生的名字一下子扎進他的腦子里,就再也沒出來過。
就在魏子弦思緒飄離的瞬間,電話響起:“喂,爸!”
“子弦啊,你媽媽的花藝老師找到了嗎?她這兩天天天在我耳朵邊念叨呢!”來電的不是別人,正是魏遠。
“找是找到了,但是不知道對方愿不愿意!”魏子弦撫了撫自己的額頭,腦海里出現了夏月音不配合的模樣,說真的他基于之前不愉快的林林種種,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找她談這件事情,即便談了,那小妮子果斷拒絕的可能也占99.99%。
“如果談得攏,就讓老師早點來,省的你媽心心念念的。”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安排的!”魏子弦腦海里預演了很多種協商的場景,突然覺得竟然比談跨國生意還要棘手。
猶豫了半天,他還是撥通了電話:“喂,替我辦件事情!”
他對著電話那頭說了一通,對方明了他的意圖后,魏子弦掛了電話,“這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