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一個厚顏無恥之人,只是我沒想到他能無恥到這般的地步。
因為他說:“那就只有我才能辦到了。”
“…”我完全處于本能的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看你是想去演偶像劇了,偶像劇男主的戲魂在燃燒。”
要不然…絕不可能如此從容的騷話滿篇。
他點點頭,支支吾吾的接話:“你別說…我還真沒演過偶像劇…”
我撇嘴,沒好氣的安撫道:“放心,我幫你去蕾姐那兒問問有沒有大IP偶像劇,你趕緊就給老娘去。”
他乖巧的點了點頭。
我見他沒再開口,便也收回了手。大概是由于我們一時都沒說話,我眼皮就不聽使喚的耷拉了下去,并且轉眼快要失去意識。
然而睡覺的路上總會有些絆腳石出現,沒錯,王奕燃就是我早睡早起路上的最大絆腳石。
沒有之一。
誰曾想到,現在直接變本加厲到不讓我睡覺…
他說:“如果有一天我們公開了,或者被拍了你被罵了你會不會毒打我一頓?”
我無語,“罵我的又不是你,我打你干嘛?”
“因為你也打不到罵你的人。”
我瞇著眼,氣若游絲,“我無所謂啊,我大不了就卸載微博,只要…沒人來打我就行,主要他們也打不過我。”
“我18歲就散打七段了,給你生動的形容一下就是我能徒手打三五個你。”我頓了一頓,嘴里嘟噥著,“要不是我媽忽然良心發現散打比賽太血腥了,我估計現在都成運動員了。”
他沒來由的傻笑起來,“我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我作勢要動手把他給推下床,“可以啊,我祝你一臂之力。”
他當即把我緊抱著,誓要與我同歸于盡的模樣,“你前男友們到底是為什么敢甩你的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敢。”
我應了一聲又閉上眼,順勢回憶起當初的分手經歷,然后說:“因為談戀愛的時候,我還是很溫柔的不家暴的,但是我比較被動,會讓對方失去耐心吧。”
在我眼里,戀愛就像買菜一樣,每個人都會去挑選完美的那一個,所以在遇到更好的選擇或者發現它的不完美之后,就會有更好的那一個可以將其輕易的取而代之。
所以沒有人會想要等待一個人徹底的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不論是現實還是理想,都會有許多或大或小的理由,讓彼此欣然的選擇離散,就算幡然醒悟過后可能會發現總控有些痛苦難耐。
可那又能怎么樣呢?都回不了頭了。
因為我從來都不相信破鏡重圓,壞了就是壞了,好了也不再是原樣,我一直對此深以為然。
但即便每一次選擇付出都是一種賭博,我還是樂此不疲的愿意去賭上一切,就像現在一樣。
“那只能說明他們也不夠喜歡你。”
我搖搖頭,“可我們都不能確定有多喜歡對方,只有在一起了之后,我們才能確定,所以這事情誰也沒錯。”
他打趣道:“看到淼姐這么大度我就放心了,相信你不會家暴我。”
至于后來自己是怎么昏睡過去的,我已經記不起來了,只有一醒來的白花花空蕩蕩的病房依舊陪伴著我。
我是一大早被查房的醫生給叫醒的,隨后就被轉移進了牙科。
我一張嘴,不到一分鐘就真相大白——智齒發炎。
醫生建議消炎之后,拔牙!
而我也為了早死早超生,爽快的答應了醫生的建議。
醫生面無表情的處理了一通,上了藥,開了藥,最后含著口中發苦到惡心的藥味走出了醫院大門。
醫生叮囑——兩小時以內不能進食進水,清淡飲食忌辛辣刺激。
簡而言之,也就是喝水只能喝白水,吃飯只能吃粥類,其余的想都別想。
于是乎,當我再一次身殘志堅的趕回到劇組,待大家中午放飯的時候,我面對著王奕燃色香味俱全的盒飯,嘴里吃的還是一碗熟悉的粥。
只不過換成了消腫的南瓜粥罷了。
我一邊吃著,一邊眼含著熱淚的苦苦哀求,“哥哥,我想吃你的。”
經過了兩小時的輸液,和冷面牙醫的對癥下藥,發炎引起的疼痛已經好轉了許多,正應了那句話,好了傷疤忘了疼。
從小到大,我都是這句話的模范典型代表。
他看我一眼,笑里藏刀地說:“吃你的,吃完了再吃藥。”
我頓時癟了嘴,哀怨的嘆道:“我最近肯定是搶捧花遭了報應,又是扭了腳,又是智齒發炎,我不活了。”
他淡定的笑笑,“淼姐,苦肉計在我這兒不好用。”
“那什么好用?”
“你猜。”
我清了清嗓,使出我壓箱底的絕招,“歐巴~”
嗲聲一出,我自己差點先快惡心的吐了…但民以食為天,為了一口肉,我強忍著胃里的泛濫,嬌滴滴喊了一聲又一聲。
媚眼都快給把我拋瞎了…可王奕燃這個絕情的男人面色不改,繼續慢悠悠的吃著自己的美味,對我的示好完全的無動于衷。
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
我冷下臉,指著他碗里的菜說:“王奕燃你必須給我吃一口,要不然信不信我一個過肩摔把你給丟下房車?”
他抬眼,毫不畏懼的直視我的眼睛,“那你摔吧。”
我愣住,然后泄氣的埋頭喝粥,悶悶說:“…你贏了。”
余光瞄見他停下了動作,喝了一口水,再吃了一顆薄荷糖,當然是他上次直接從我這兒搶來的。
“淼姐,醫生給你上的消炎藥苦不苦?”
他仿佛是在試探我動手家暴的底線,我也停住了動作,正面怒視著他。
我手刀蓄勢待發,“你是不是想挨打?”
他拍拍身邊的位置,“你過來嘛。”
角色調換的十分自然,并且不爭氣的我非常吃他奶狗賣乖的這一套。
我不由為自己的卑微嘆息一聲,接著再不忘端上我的粥一起,迅速轉移到他身邊。
我問:“你不吃了?”
“我主要在思考。”
我下意識瞟他一眼,“思考什么?”
“怎么把我們淼姐給哄好。”
我轉頭盯著他,微皺起眉正要開口,就被他給先發制人,非禮了。
淺嘗輒止,等我回神呼吸到下一口新鮮空氣時,才發現嘴里多了…一顆糖。
果然,我身體里暗藏著一顆直男的靈魂,因為我的第一反應并不是埋頭羞怯,而是瞪圓了眼,質問:“你干嘛?”
他漫不經心的笑著,“你不是苦嗎,我就給你吃顆糖壓壓。”
我愣了愣,這才慢半拍的垂下眼,掩藏自己的臉紅,口中仍嘴硬,“你怎么土味這么多?”